“流水聽太爺爺說欣后身體不適,特親手燉了燕窩送來。”流水緩緩地說道,舉止投足之間,無不顯示仙女的風范。天奇甚是喜歡,“上一次見你的時候,是你出生的時候,花府大擺筵席,我去湊了個熱鬧,沒想到一轉眼你都長這么大了。”
“那是帝上忙于公事,所以才會覺得歲月如梭。”
“恩,是的啊,你也到了婚嫁的年齡了。”想起前日里冷逸抱怨道,這美女都哪里去了,無人中他的意,天奇便心中生出一計。
流水聽此,不由地害羞。天奇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便接著說道,“冷家郡王冷逸,現任白軍副令,才貌雙全,乃是你們這一輩中最杰出的神仙,和你很是般配。”
絡凝也點頭贊同,這個女孩她也喜歡得緊。
可是流水的笑容頓時僵硬了起來,“可是,我只把他當哥哥。”
“哦?”天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是他疏忽了,他們既都是十六國仙的后代同輩,自是從小一起長大,若是合適的話,還用得著他做媒嗎?“那你可有中意的人?”天奇想到她剛才的神情,只怕已是心有所屬。
流水偷偷地看向寒熙,便害羞地低下頭。天奇見狀,不由地大笑,以報剛才被忽視之仇。“不知流水覺得太子水晶如何?”
絡凝聞此,差點把剛喝進去的藥給噴出來。寒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明知道她是女子,還陷害她。
流水心中暗喜,“全憑帝上做主。”
天奇了然,得意地看了一眼寒熙,“太子是不錯,可惜已經有了太子妃了。”
“流水不介意。”她緊張地說道,就怕天奇不同意。
天奇挑眉,看向寒熙,“這件事情太子自己決定吧,若太子沒意見,我便替你們挑選良辰吉日。”
寒熙無奈地把藥碗遞給千落,便起身對流水說道,“流水妹妹才貌雙全,知書達理,定會遇到更合適的人,我已經有了落兒,此生便不會負她。”
寒熙覺得自己已經講得很清楚了,沒想到這更敲動了流水的心。她暗中下定決心:他竟是一個如此重情重義之人,我果真沒有看錯,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哥哥,南苑的荷塘里新來了幾條罕見的魚,我約了瑤緹一起去觀賞,你也一起去吧!”
聽聞了瑤緹,本無興趣的寒熙也就起了興趣,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心中很是思念。
越是靠近了南苑,寒熙越是放慢腳步,掩飾自己的心情。“哥哥,流水姐姐雖然很好,但是你可千萬不能辜負嫂子哦!”一路上,水仙唧唧咋咋地上說個不停,寒熙也只是一笑置之,想起一開始兩個人的針鋒相對,到現在相互幫助,寒熙心里不覺地一絲安慰。
“瑤緹,你當真要如此無情?”遠遠地便傳來一陣怒喊,水仙趕緊拉著寒熙躲到一邊,“噓!水心姐姐很愛面子,這種場面我們最好還是不要看到為好。”水仙小聲地說道。寒熙被她拉著,微微地點點頭,樣子有點懵,可惜沒人看到。
“情乃心生,無情便有情。瑤緹侍奉上天,何談有情無情。”瑤緹淡淡地說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瑤緹,你會后悔的。”她依舊是這句話,寒熙不覺地擔憂,她又要做什么?只見她閉上雙眼,長大雙臂,天藍色的紗衣在風中飄動,非常的美麗。她的身體直直地往下倒,“噗通”一聲掉進池塘里,濺起水花,微微地沾濕了瑤緹的衣角。
寒熙心中一緊,她這是要用苦肉計。“就算你掉入這池塘又與我何干?看我會不會因此而同情你!”瑤緹依舊是冷冷地說著,說完便轉身離去。
以前的海涯,對于千蓉的愛慕也是一臉的微笑,而眼前的他,卻是什么都沒有,寒熙突然有一絲陌生的感覺,眼前這張熟悉的臉,終究不是以前的海涯。
“糟了,姐姐不會水!”水仙不由地一聲尖叫。
寒熙慌張地走了出來,就算她再狠毒,也是自己這一世的妹妹,她不能見死不救,正準備下水的時候,卻見另外一個純白色的身影跳入水中。
寒熙來不及反應,便不見那白色的蹤跡。不一會兒,他渾身是水的拖著一個人爬上了岸。寒熙趕緊上去幫忙,卻被一個聲音喝住,“你們在做什么?”
寒熙心叫不妙,趕緊退到一邊去。淳易見狀,也放下懷里的水心,爬起身來,卻被兩個侍衛緊緊按住。
“以!”縈夫人咬牙切齒地叫道,“你竟然仗著欣帝的寵愛,如此對我家水心!”說完轉身看向一旁的水仙,“你怎么幫著他們這么對自己的親姐姐!”
“把她給我帶回縈子齋,不許任何人靠近!”還沒等水仙開口解釋,侍女們便急急上前,把她拉走。“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水仙一邊被拉走,一邊解釋,卻無濟于事,縈夫人哪還聽得進什么。
看著另外幾個侍女小心地抬水心離開,寒熙趁機解釋道,“夫人,水心掉水里了,是以公子救她的!”
“掉水里?她好好的怎么會掉水里!”縈夫人大怒地指著寒熙,“我看是你們合伙把她推進水里的吧!我饒不了你們!”說完,剩下的幾個侍女見狀趕緊上來按住寒熙,感情又是想私下動手。
“此時和太子無關,你們放開她!”淳易見狀,擔憂地替寒熙脫罪,他知道,縈夫人肯定會趁機報復上次的事情,只要別傷害她就好了。
寒熙不由地心里一陣暖和,沒想到他自己都有危險,想的還是她。
“看來你還挺忠心的,好!”縈夫人冷笑,然后臉一橫,給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
兩個侍衛狠狠地一腳踢向淳易的膝蓋后部,他一個沒站穩,跪在地上,兩個侍衛緊緊按住他,讓他無法動彈。
“我倒要看看你的主人,會不會關心你的死活。”說完她玩味地看著寒熙。
寒熙擔憂地看著他,原本濕透的衣衫粘著他的身體,變得有點透明,膝蓋撞擊在地上,流出了鮮血。她突然覺得心里好痛,被塵封的東西突然涌上心頭。
“夫人你要我做什么才肯放過他?”寒熙冷靜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縈夫人是沖著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