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跟他們走一趟,免得傷了婆婆。”寒熙提議道。白隱砷點頭同意。
“你們別,他們認定了你們是兇手,這一去,只怕兇多吉少。”老婆婆見他們是好人,為自己考慮,不由阻止,“我老婆子一個,不怕。”
“婆婆,多謝你今晚的收留,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官府總不能錯殺好人,你就放心吧!”寒熙安慰道,便被他們帶走。
天牢里,老鼠瑟瑟作響,出來逛街,寒熙不由地往白隱砷懷里竄,這什么破天牢啊?
白隱砷皺了皺眉,剛剛被毒蛇咬傷,還沒來得及處理就被帶來了,只怕眼下毒開始發作了。
寒熙見狀,拿出剛剛從紅婼那里拿來的藥膏,猶豫地看著他,他脾氣不好,不愛別人看他的身子,不愛別人碰他的身子,她可不敢隨意掀他的衣服。
白隱砷拿過藥膏,走到角落,背對著寒熙,褪下外衫。寒熙不由地回頭,看到他本就瘦弱的身子變得更加瘦弱,難怪會覺得他衣服穿的少,原本細嫩光滑的后背,無數個被咬傷的口子,留著黑血。她忍不住拿出絲帕,輕輕地擦干血跡。白隱砷不由地一愣,也由她去了。
“為什么你上次受的傷都沒有留下疤痕?”想起上次鎮靈鏈已經穿透他的琵琶骨,為何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我是蛇,蛻皮后就沒了。”白隱砷難得認真地回答她的問題。
“我問你,你和紅婼比試的時候,可有把握贏?”思索了好久,寒熙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當時她的心可被烈火焚燒一樣的難受。
“恩。”白隱砷猶豫再三,還是騙了她,不然她要是知道自己明知打不過還要打,肯定又要難過了。寒熙緩緩倒在他的懷里,“以后不許你這么做了。”就算他不說,其實她也知道,他是抱著視死如歸的態度。只是明知如此,她還是想問,用他的話來騙自己安心。
白隱砷輕撫她的額頭,“以后不會了。”其實他是想吻她的,可是他不敢,怕自己會沉迷,再也不愿放手,其實,他已經不愿放手了。
一種比方才的萬蛇噬身還厲害百倍的痛漫上心口,他深吸了一口氣,每晚的這個時候,都是最難過的,三千年他都過來了,現在更要挺過去。
天微微亮,天牢里傳來一陣腳步聲,牢門打開,幾個兇巴巴的人走了進來,一把拽住他們兩個,“帶走!”
白隱砷和寒熙對視了一眼,沒有掙扎,準備前去看個究竟。他們被帶進了一個紅墻內院,里面金碧輝煌,建筑巧奪天工,花草奇異,小橋流水,樓臺水榭,流水叮咚,雖不能和天朝的一些宮殿相比,但想必是人間之至,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地方。
“估計這里是安夜王朝的王宮吧?”白隱砷輕聲對寒熙說道。
寒熙點點頭,“這里就是安夜宮。”
“不許嘀咕!”那個小二,應該是將軍大聲喝道。
白隱砷和寒熙面面相覷,沒有再言語,一路仔細觀察。
很快,一行人停了下來。“啟稟皇上,妖人已經帶到。”
“常將軍,你做的好!待朕看看是如何妖人,害死這么多無辜孩童!”說完,前面的士兵全部退至兩旁,白隱砷和寒熙被押到了前面。見到眼前的人,白隱砷不由一驚,“子勛?”
“我道是什么妖人莫非有三頭六臂不成,也不過如此。”因為白隱砷和寒熙都穿著男裝,易了容,安子勛看他們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臉。
“他們都易了容。”常將軍提醒道。
“多日不見,常將軍的眼力果然進步不少!”寒熙贊賞道,揮手撕下臉上的面具。
“白大人?”
“水晶!”
子勛快步地走上前來,伸手解開寒熙綁在手上的繩子,不禁激動地抱上她。
一旁的白隱砷看著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是怎么回事?
“水晶,你去了哪里?叫朕好是想念。”子勛沒有一絲掩飾地流露出思念之情,看著白隱砷毛毛的。
寒熙輕輕推開子勛,轉身解開白隱砷手上的繩子,“我一回來就被常將軍綁回來了。”
“常將軍也是心急近日城中發生的事件,才會有誤會的。”子勛尷尬地解釋道。
“這是怎么回事?昨夜你們怎么會和那么多蛇妖在一起?”常滄心有疑惑,見她不是外人,也就直言了。
子勛亦疑惑地問寒熙。
寒熙不知該如何回答,求助地看向白隱砷,只見白隱砷冷冷地說道,“此時無需解釋。”話一說完,常滄怒瞪著他,只是礙于寒熙在場,不好發作。
寒熙有點尷尬,白隱砷是冷漠怪了,最近已經變了很多,算是不錯了。只怕子勛現是人間皇帝,會不習慣,便叉開話題,“子勛哥,請恕當日水晶不辭而別,只因被父親找到,被帶回了家。”
“父親?以前怎么從未聽你提起過?”
“以前我亦不知。”寒熙淡淡地說道,回頭看到白隱砷帶著面具卻依舊無法掩飾的蒼白的臉色,“我有點餓了。”
子勛立馬會意,吩咐下人準備了一桌子的菜。面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白隱砷卻絲毫沒有動筷子的意思,想想剛剛其實寒熙不餓,她是擔憂白隱砷餓了,他現在身子虛弱,得吃點東西。
“這是新來的御廚做的,味道還不錯,你們嘗嘗。”子勛看著眼前奇怪的兩個人估計是餓了,可是為何不動筷子。
“我不吃這些。”白隱砷無奈地說道,他是修道之人,從不吃葷,看著眼前一桌子的豬肉,牛肉,狗肉,又怎么動筷子?
“子勛哥,能不能麻煩御廚做一頓素食?我們不吃葷的。”寒熙只能尷尬地解釋。
子勛愣了愣,自己竟然大意如此,忘了水晶從來沒有吃過一丁點葷腥。
飽餐一頓,白隱砷和寒熙突覺得頭暈,緩緩地趴在了桌上。
“水晶!”子勛不知何故,擔憂地推著寒熙。
“皇上,是我讓人在菜里下了藥。”常滄走了進來,對子勛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