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寒熙有點不知所措。
“閉上眼睛。”他輕輕地說道,語氣里充滿了溫和。
寒熙沒有一絲猶豫,按照他說的做了,她也不知道為何如此相信他,他們也不過相識唯有一天而已,可是她就是相信。
他緊緊地抱住她,縱身跳下了懸崖。
在空中,寒熙睜開了雙眼,風馳騁而過,打過她的面頰,看著這個緊緊抱住自己不讓自己受傷的男子,寒熙的心一陣感動。
其實玄情魔的目標只是她,只要他把她交還給玄情魔,或許會留他一條性命。為何他的選擇竟然是寧愿抱著他一起跳入懸崖,也不愿讓她受到傷害。
她沒有受傷,哪怕是那么高的懸崖,下面是深不見底的陡峭,她依舊沒有受一點傷,但是他卻是渾身是血。因為他一直護著她,在他的環抱里,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傷害。
寒熙責怪自己剛剛為何害怕了,忘記自己是天神,就算打不過玄情魔,也可以飛的,這樣就不用他這么護著自己,受了這么重的傷。
看著昏迷的他,眉頭緊皺,寒熙無法放下他獨自離去。
他昏迷了過去,她用法術治療他身上的傷,卻沒有多大效果,只能去采一些草藥,為他敷上。寒熙不明白,明明只是些皮外傷,傷口已經逐漸結痂了,怎么會依舊昏迷呢?
她帶著他藏在了一個山洞里,在外面布了結界,玄情魔不會找到這里的。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這個夜晚,月亮高掛在空中,籠罩著這片山林的一角,給這個洞帶來些許光亮。
他緩緩地睜開的雙眼,“你該回去了,耽擱了這么久,你家人該擔心了。”
沒想到,當他醒來時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她該回去了。她原以為,他會因為這次救了自己,而要求自己留在他身邊,沒想到他卻不是這樣。
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他是那么完美的一個人,有著絕世的風華,寒熙早就有點動心,只是她的心已經給了海涯,再也容不下其他。
對不起,淳易。
她走了,他的傷口已經沒有什么大礙,留下來只會給他惹麻煩,只會招惹來玄情魔,玄情魔是不會放過自己的。而且七天沒有回去,估計父親已經發現了,再不回去,只怕會出亂子。只是她走之前,還要做一件事,為他做一件事。
平靜的湖面,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陣波光。她拿出那塊白玉,這塊古尊留下來的有著天地之靈氣的白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通透無暇。
冰冷的刀尖刺破她的心口,血滴在白玉上瞬間變得通紅。銀光在太陽的折射下發出刺眼的光。
“寒熙以古家之血,借此白玉化成少女,希望她能與淳易結下良緣,從此夫妻恩愛,白首偕老。”
再見了,淳易。
——我是回憶的分割線——
哥哥說,他的妻子和自己很像,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滴自己的心血化成的女子,當然會和自己很像。
寒熙覺得愧疚,哥哥這一生有太多的無奈,錯過了自己的愛,娶了另外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卻是自己的一滴心血。
“在想什么?”看著寒熙魂不守舍,白隱砷喚醒她,“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寒熙情不自禁,撲了過去,抱住了白隱砷,白隱砷冷不防一個抖索,很快掩飾。
“怎么了?”雖然深愛著她,但是他很少抱她,怕自己抱了再也不愿放手。她的心里一直愛著別的人,就算知道自己的心,就算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除了幾次自己受傷的時候,她也不會主動抱自己,今天她這是怎么了?
許久,她才放開白隱砷,看著她落下的淚水,白隱砷有點心疼,伸手輕輕地擦拭。
“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你是天神,三千年前抱著我跳下千生涯的時候,怎么會傷得那么重?而且還昏迷了三天?”
原來是為了三千年前自己救了她而抱自己,白隱砷有點失望,還以為她有點愛上了自己。也罷,就算愛了又能怎么樣,這一世,早已注定咫尺天涯。早在三千年前,他就有了選擇,只要她幸福就好了,其他有什么重要呢?
“當時跳下懸崖的時候,就已經受傷,無法施用法術。”白隱砷輕描淡寫地說道,可是寒熙可以想象,他本來法力高強,是什么樣的情況,能讓他無法施用法術,跳下懸崖還受了這么重的傷,昏迷了三天。當初也怪自己大意,只注意到他的皮外傷,沒有仔細替他檢查。
“也怪我,當時嚇傻了,才讓你受傷。”
白隱砷輕摸她的頭,“別再自責了,這事不怪你。”
寒熙不禁淚如雨下,事到如今,她還一直為自己考慮。是誰在前世今生從不曾割舍,將這一片深情托付,在黑暗的洞玄里找不到出口,卻依舊難分難舍。
大一清早,水心便起床了,看著寒熙在煎藥,她也過來幫忙,“這是給太爺爺的藥嗎?”
寒熙點點頭,“醫神在這里,幫他治療被天雷所傷的身子,你在這里也做不了什么,要不先回去,給爹報個信,以免他擔憂。”
水心點點頭,卻又突然搖搖頭,“不行,太爺爺身子未痊愈,你又學法術沒多久,這里又有蛇妖出沒,你們又要插手,多危險啊?”
寒熙笑了笑,“蛇妖的事情,紅婼會出手的,他是蛇族的長老,法術高強,蛇族之中,沒有幾個人能敵。”
“我還是不放心,我留下來還可以幫上點忙。”說著,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留下來是有用的,便奪過寒熙手中的扇子,幫她煎藥。
“瑤緹還好嗎?”想起她對瑤緹的愛,應該可以從她那里了解一些瑤緹的近況。自從想去偷黑淚,就再也沒有見過瑤緹。雖然未見,可是心里卻一直牽掛,畢竟他就是海涯,那個她愛了三千年的人,等了三千年的人。只是現如今,她不能離開白隱砷,先不說他是她想了三千多年的哥哥,就說他為她承受的誅仙臺下的天雷陣,就讓她再也無法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