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水晶之夢,不知那日師父是怎么用水晶之夢幫扶搖恢復記憶的,只是現在又找不到師父。不過水晶之夢本身就有讓人記得前世之事的功能,只要把水晶之夢整個放在陰絮體內,不取出,她便記得前世之事,不用向扶搖那樣麻煩,還要昏迷好幾天。等見到師父時再另想辦法,讓她既記得前世之事,又能取出水晶之夢。
想至此,寒熙微微一笑,水晶之夢從手中飛出,徑自飛向陰絮。陰絮一驚,想揮劍避閃,卻已來不及,水晶之夢已然進入體內。
瞬時間,她覺得頭腦昏沉,疼痛難忍,前程往事,一幕幕閃在心頭。
“扶搖。”她深情地喚著他的名字。
寒熙有點驚訝,莫非陰絮從來沒有愛過扶桑,之所以自殺也只是為扶搖殉情。
“姐姐,她怎么了?”見她念叨著扶搖的名字,千落有點疑惑。
寒熙小心地過去扶起疼倒在地上的她,“扶搖是誰?”
“夫人。”陰絮在寒熙的攙扶下爬了起來,“夫人,主人他想傷害父親,你快想想辦法。”
寒熙聽到她的話覺得有點奇怪,“父親是誰?”
陰絮恍然,“我的前世本是魔界公主陰絮,愛上神界的太子扶搖,被逐出魔界,后來扶搖死后,我懷著扶搖的孩子,只想生下孩子。可是孩子在我肚子里一年多了,絲毫不見長大,我找尋大夫,遇到了在人間行醫的扶桑。醫治過程中,扶桑對我心生愛意,便不顧我腹中胎兒向我求親,因為扶桑是扶搖的義弟,我想生下孩子,也能讓他以白家的名義活下來,就答應了。父親便是扶桑和扶搖的父親,我的公公,白隱砷。”
寒熙聽此,不由一驚,莫非,白天奇不是扶桑的兒子,而是扶搖的兒子,是哥哥的親孫子。
“那個孩子,可是白傳馨?”傳馨便是天奇的大名,因為他從小在天朝備受寵愛,所以很多人都只喚他乳名天奇。
陰絮點點頭,“扶搖說父親曾經說過,‘名傳馨香,萬古流芳。’若是個男孩,取名傳馨,父親肯定歡喜。而且他也是上次賜給我的奇跡,我給他取乳名天奇。”
“原來是這樣啊!”千落驚喜,“這下爹爹和水仙他們有救了。”
陰絮搖搖頭,“主人一心想要天下,第一個要除的就是父親,眼下能牽制他的,唯有夫人。”
寒熙搖搖頭,握過陰絮的手,“你知道嗎?就在前日,扶搖亦記起前世之事,知你已不在,傷心欲絕,如今倒好,只待你們再次相逢。”
“真的嗎?”陰絮驚喜,“沒想到扶搖還在。”可是轉念一想,“夫人,千萬別讓主人知道我已記起前世之事,他本想利用我接近白家,如今只怕計劃破滅,他定會采取行動。”
寒熙點點頭,有了陰絮一起,救他們就多了一分希望。
冰兒歸來,說阿丑準備在廣場上用天火燒死白隱砷。
寒熙不禁心痛,他答應自己不傷他的。可是自己又怎么能相信他呢?他要滅掉天下,最大的阻礙就是白隱砷,怎么會放過他呢?
寒熙往外走去,發現宮外又是海涯布置的結界,又是專為自己設的,不由難受。只能派冰兒先去轉告扶搖,陰絮的事情,讓他見機行事。
這個時候,海涯帶著面具走了進來,伸過手來,“我帶你去見見你哥哥。”
寒熙牽過他的手,眼下,她得裝作不知情,這樣才有更大的勝算。
走進一個玄鐵打造的地牢,沒有一絲光線,海涯雙手一揮,無數的蠟燭點亮,發出暗紅的光。牽著他的手,寒熙舉步維艱,“你要怎么樣才肯放過他?”
海涯沒有應答,只是靜靜地往前走去。
走到地牢的底層,下面是一潭血紅色的池水,白隱砷半個身子都被浸在這池水中,雙手被沉重的玄鐵鏈緊緊綁住,脖子上也套著一條鐵鏈。看見寒熙,他不由地掙扎,鐵鏈發出沉重的金屬聲,“你沒事吧?”
寒熙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往下掉,努力地搖搖頭,“你還好吧?”話一說出口,淚水卻再也忍不住,掉進這血紅色的池水里,不見蹤跡。
“世人傳說白隱砷是沒有心的,我本不相信,如今卻不得不信。這池水是我從冥界得來,若有一絲貪戀的人哪怕只沾到一滴,便會痛苦不堪,沒想到他竟然絲毫無事。”想到這事,海涯有點感嘆,想自己取水時不小心沾了一滴,便皮膚腐爛,過了千年才沒有痕跡,沒想到對白隱砷絲毫沒有作用。
寒熙聽此,也有點驚訝,好在哥哥本無貪念,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她也怪海涯狠毒,怎能把他浸泡在這池水之中。
海涯一把拉起寒熙的手,“你剛剛不是問我,怎么樣才肯放過他嗎?我現在告訴你,我要你,把衣服脫了!”說完,他一撇嘴角,狡詐地看向白隱砷。
“不要。”白隱砷想用力掙脫鐵鏈,卻絲毫用不上勁。
看見他的雙手和脖子被鐵鏈磨破一層皮,流下鮮血,掉進池水里,融合在一起。寒熙的心一陣疼痛,“不要動。”
看著她傷心的樣子,白隱砷是掙扎不是,不掙扎也不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在乎的人被這個惡魔欺負。
寒熙含淚看著海涯,眼神里竟是委屈。海涯努力轉開頭,不去看她,怕自己會心軟。
她伸手解開伸手的腰帶,卻發現那不是自己慣用的系法,想起這衣服還是前日里哥哥幫她穿的,淚水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要。”白隱砷無助地吶喊,這一刻,他從來未有的無助,卻什么都做不了。
她雙手沉重地褪下外衫,露出白皙的肩膀,飄散著一股自然的香味,讓人迷醉,衣服順著光滑的肌膚自由滑落,掉在地上,就像棉花掉落一下,沒有一絲聲音。
海涯揮手把她按倒在地,觸摸著她光滑無比的肌膚,無法自拔。
“你有本事沖著我來,欺負她一個女子做什么?”白隱砷無助地在那里叫喊,鐵鏈發出“叮咚”聲,在這封閉的地下室里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