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天神你也是天神,當(dāng)初我沒有用真名,你也不會用真名,我看你認識子丘和黑靈,就有點懷疑了,后來特意拿項鏈試探了你,看你的表情我就猜到了。”
寒熙終于想起來了,看來那天他是故意拿茶水弄濕了自己的衣服,讓項鏈掉出來的,想起被他捉弄了,心里有點不爽,可是也驚訝于他的聰明,沒想到一早就被他猜到了,難怪那天她叫了聲師父的時候,他只是淡淡一笑,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真的沒生我的氣?”寒熙有點懷疑地問道。
“恩。”白隱砷點點頭。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理我?”想起他剛剛的態(tài)度,可把寒熙嚇壞了。
“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
白隱砷看著寒熙,眼神里有一絲說不清的東西,“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初你為了找我私自下凡,你想憑我身上的神氣認出我,我當(dāng)時為了避免麻煩,隱藏了身上的氣息,你自是認不出我,我卻也沒有將你認出。導(dǎo)致你一個人離去被玄情魔抓了,后來你回去后,玄情魔找不到你,在人間作亂,我當(dāng)時已受傷,對付不了玄情魔,只能報告古神,派戰(zhàn)神前來收服。沒料到那日正好是你和戰(zhàn)神的成親之日,為了天下蒼生,戰(zhàn)神和玄情魔同歸于盡,害得你失去了你最愛的人。”
“我夫君和玄情魔同歸于盡的時候,玄情魔的怨氣讓天地變色,一瞬間,天地間無數(shù)生靈俱滅,連古月圣地都受到危及,神界受到重創(chuàng),為了重整天下,父親讓你建立天朝,并把我許配給你,我本心念夫君,不愿嫁你,可是我亦不想你一個人為了天下蒼生而辛苦,只能答應(yīng)。可是你卻心念飄雪,拒絕了和我的婚事,我們之間就這樣錯過了一次又一次。”
看似是回憶往事,其實兩個人都在自責(zé),白隱砷自責(zé)自己害得寒熙失去了最愛的人,而寒熙是在怪自己讓哥哥苦了三千多年。雖然說得平靜,可是淚水卻早已濕透了寒熙的面頰,藏了三千多年的苦,今日終于傾訴。
白隱砷擁過寒熙,“其實當(dāng)初拒絕和你的婚事,不只是因為我心有所屬,也是我知道你剛剛失去了夫君,定是不愿嫁我,天下,我一人承擔(dān)就夠,不想讓你再犧牲。”
原來,他拒絕婚事,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她,“哥哥。”寒熙深情的一聲呼喚,三千一百九十八年,她終于能再被他擁在懷里,叫他一聲哥哥,淚水早已濕滿衣襟,化成千年的等待和思念,暖在心頭。
“寒熙,你可有恨我?當(dāng)初若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就不會失去他。”
寒熙搖搖頭,想起師父說的話,“一切都是注定,否則我們又怎么會一次次錯過,等了三千一百九十八年,才能再相見。”
這話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白隱砷。若說遺憾,哥哥的遺憾更不會少,愛上了她,才會有今后的種種,一個人苦了幾千年,苦苦承擔(dān)著一切,還為了天下蒼生親手殺死自己唯一的兒子。
一切都是注定,原來一切都是注定。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在古卷上看到的場景,“少邪,初塵,我要你們生生世世,相逢,相知,相愛,卻永不能相守。”
寒熙不覺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了?”白隱砷擔(dān)憂地看著她。
寒熙搖搖頭,“你不是餓了嗎?我們快回去吃點東西。”
看著他們兩個人一起回來,扶搖不由地偷笑,“師公,我看你做主讓我父親娶了姑姑了,我早就想叫她母親了。”
白隱砷楞了楞,“扶搖,不許亂說話。”他是知道寒熙的心意的,她的心里只有戰(zhàn)神,又哪有自己的位置,只要她幸福就夠了。
“扶搖,我說你看上了哪家女子?姑姑替你做主,娶了來啊!”想起昨日扶搖的神情,寒熙也學(xué)著偷笑。
說到這事,扶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突然跪在地上,“父親,我可以娶陰家的人嗎?”
“陰家?”白隱砷皺了皺眉,“陰家的誰?”
“陰絮。”
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都楞住了,誰不知道陰絮已是扶桑的妻,還生下了天奇,沒想到竟然是扶搖的心上人。
“誰在說我娘啊?”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大伙都皺了皺眉,白天奇和昨晚消失的水心出現(xiàn)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千落和水仙。
見到寒熙,兩個人興奮地跑上前來,“姐姐。”
“落兒,仙兒。”見到她們兩個,寒熙也高興,只是眼下的事情有點難解決。
“你娘?你是?”扶搖見到天奇有點疑惑。
“你又是誰?”天奇也疑惑地看著眼前這人。
“他是你的伯父,扶搖。”白隱砷見狀,對天奇介紹道。
“扶搖,陰絮已經(jīng)嫁給了扶桑,還生下了天奇,你忘了她吧!”白隱砷淡淡地說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水。
“不!”扶搖難以相信,“她說過只愛我一個人的,她還懷了我的孩子。”
孩子?聽到這事,白隱砷皺了皺眉,“都過去了,還提這個做什么?我餓了,吃飯!”
大家雖有疑惑,但是白隱砷好像有點不耐煩了,也沒人敢說什么。紅婼說既然事情和蛇族無關(guān),他也幫不上什么忙,就先回族里處理點事情,有需要的時候再找他,想想天奇和水仙也來了,也就隨他去了。扶搖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先坐下吃飯,面對著白白的米飯,扶搖一直難以下咽,終于,放下了筷子,“絮兒現(xiàn)在在哪里?”
所有人都覺得氣氛奇怪,繼續(xù)扒著碗里的飯,沒有人理會他。最后布谷先生實在看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我看你們一個個心不在焉,就別吃飯了,還不如把話先說清楚。”
確實如此,白隱砷雖然嘴上說不提這事,心里也一直在思索。天奇就更不用說了,知道此事的寒熙也心里在想,水心心里難過,千落和水仙剛到,明明不餓,還得吃飯,覺得怪怪的,所以大家都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