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司徒胤遠去的背影,韻婉突然覺得眼前一黑,雙腳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綠萍與瑞麼麼本想上前去扶,卻被華逸凡搶先一步,將韻婉扶住。瑞麼麼見華逸凡抓著韻婉的手,怎么看都是于理不合,便連忙走上去扶住韻婉。
“娘娘,老奴扶您去坐會吧。”
華逸凡意識到自己失禮的行為,尷尬的松開手:“娘娘還好吧。”
“你不恨我?”韻婉強忍著腹部傳來的疼痛,疑惑的望著華逸凡。
剛才的事情大家都很明白,布偶的緞子出自蘭苑,那無疑顯露著兇手就是寧妃。就算那事情不是韻婉所謂,可是在外人看來,她是逃脫不了嫌疑。那她便是接見害死華貴妃胎兒的兇手,難道華逸凡不恨她嗎?
“下官的確有懷疑過,用那匹布料的人就是嫁禍給華貴妃的兇手,可是當知道這匹錦緞是娘娘所有的時候,臣自認為娘娘不是那種人。況且娘娘是個聰明的人,用一匹只有蘭苑才有的緞子,那太找人耳目了,很明顯是有人要嫁禍給娘娘,而華貴妃、華貴妃只是一個犧牲品。”此刻的他終于明白,那真正要害人的兇手是誰,她的目的是一石二鳥,既鏟除了華貴妃的腹中胎兒,又可以把罪名推到寧妃身上,好讓她做不成皇后。
麗妃,她迷惑了所有人,或許連大皇子的病也都是虛的,只是為了做今天這場戲而已。
“呵呵,連你都看的出來,而他卻看不出來。”韻婉自嘲的笑著:司徒胤啊,司徒胤,你說口口聲聲說我愛我,可是你到底懂我多少?這大齊的帝位本該是屬于我的,你不配,更不配來教訓我。
“本宮想休息了,華尚書請回吧。”
“那臣告退,娘娘好好休息吧。”他含情脈脈的望著她,縱使心中有太多不舍,太多依戀,也只能裝在心里,若無其事。
“麼麼,扶本宮回內寢。”她艱澀的說道。
瑞麼麼看到韻婉極為痛苦的表情,定是覺得有蹊蹺,拉起韻婉的衣袖便讓幫她把脈。可卻被韻婉給擋了過去:“放心吧,本宮無礙,可能是累到了,扶本宮回去吧。”
“嗯。”瑞麼麼點點頭,心中還是有疑惑。
很快,宮里便傳開了寧妃用布偶嫁禍華貴妃的事情,可是皇上卻遲遲不對寧妃做出判決,連馬上要舉行的封后大典,他也沒有要取消的意思。司徒胤這樣明目張膽的包庇引起了朝中很多人的不滿,當然那些都是永順王的黨羽。可是這畢竟是后宮,皇上的家務事,這些大臣們自然是管不了了。
經過幾日的調養華貴妃的身子差不多也都好了,她聽聞皇上對寧韻婉的偏心,對自己的狠心,真是恨不得親手殺了寧韻婉。
次日,華貴妃的身子總算是康復了。自從她有身孕開始就一直呆在來儀宮,哪都不敢去走動,就怕動了胎氣,如今腹中骨肉已經沒了,每每她下意識的去撫摸自己的腹部時,那空空的平癟感,讓她悲傷不已。孩子的確已經沒了。
在桂麼麼和幾個奴婢們的勸說下,她也覺得自己該出去走走,透透氣。
御花園的蓮花池畔,韻婉有意無意的將手中的飼料丟進池中去喂養那些錦鯉。思緒總是飄的那么遠,記得上次在蓮花池畔,陪著她的是司徒胤。還記得那時司徒胤對她說,等下次子午花開時他一定陪她前來賞花。那時的濃情蜜意,如今卻便的人情兩蕭條。
她承認自己確實有那么一點愛上了司徒胤,可是每當想起司徒胤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恨卻多過愛,他始終傷害她太多。不知不覺的她摸向自己的腹部,一陣欣慰感喜上眉梢。
“賤人。”
沉思中的韻婉被突入起來的罵聲打斷了思緒,她一回頭。“啪”。迎上自己的卻是一記掌摑。
火辣辣的刺痛感席卷全身。
“哼,見到本宮居然不下跪?現在你可還不是皇后。”那人便是華貴妃,原本她只是出來走走,卻沒想到會碰見寧韻婉,真是冤家路窄。
但是韻婉卻沒有向她請安,她摸了摸有些刺痛的臉頰,一個銳利的眼神瞪下華貴妃,那眼神就像要把華貴妃吃了一般,更多的是在警告她,最好不要惹我。
隨后韻婉便側過華貴妃的身子朝前走去,她并不想和華貴妃計較,她明白華芙的痛楚,那樣的心痛她也有過,所以她可以包容華芙,但是這不代表她會服軟,她已經不是當初任人騎在頭上的寧韻婉了,讓她下跪休想,而且她還怕華芙受不起呢。
“你給我站住。”說著華芙便抓住韻婉的胳膊,不讓她離開:“你這個賤人,皇上不舍得處置你,本宮可不會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說算了。”說著她開始捏打韻婉。
韻婉本想息事寧人,沒想到這華芙還真來勁了。出于本能韻婉也開始和華芙糾纏捏打起來。兩人就這樣跌跌撞撞的扭打在一起。
而站在一旁圍觀的奴才們沒有一個敢上前不勸架的,因為他們都是華貴妃的人。因為韻婉這次是一個人出來,身邊沒帶一個宮婢,也就沒人幫她了。
這時眼尖的華芙突然看到前方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走了過來,而她正好是背對著蓮花池。
“咚。”的一聲。只有又是一聲:“咚。”
“不好了,貴妃娘娘和寧妃娘娘落水了,快來人那…。”一旁的奴才們見華芙與韻婉一并落入蓮花池,便開始驚慌。大家都不懂得水性,只能在岸邊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