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背靠在音樂練習室的門上,靜靜的聽著,真好聽,這是什么曲子,怎么從來沒聽過,流暢,婉約,可是,怎么覺得有點悲涼呢?
雅安靜靜的聽著,不由得有些入迷,高跟鞋滑落手面,墜落在地,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空曠的樓道里,分外清晰。
小提琴聲戛然而止。
腳步一步步靠近,雅安轉過身,門漸漸敞開,一個男生緩步走了出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聽的有些入迷!打擾到你了!”雅安倍感歉意,趕忙道歉。
雅安見半天沒有動靜,偷偷抬頭瞄了一眼眼前的男生。深黑的長發披在肩上,淡褐色的眼瞳,憂郁中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精致的五官,面若冠玉,嘴角淺淺的弧度,透著一股冰冷的觸感。
男生淡淡的余光掃視了一眼雅安,拿著小提琴,若無其事的從雅安身邊走了過去。
雅安看著男生走遠的身影,撅著嘴,氣憤地念道:“拽什么拽!”
雅安無奈的嘆了口氣,穿好了鞋子,信步走回了舞會大廳,剛到門前,卻見唐天榭佇立在大廳門口。
唐天榭東張西望,一眼瞅見了走近的雅安,大步走向了雅安。
“死丫頭,跑哪去了!找了你半天!”唐天榭面色擔憂的說道。
“走哪里去,關你什么事!”雅安撅著嘴,想起剛才被無視的待遇,又氣憤又委屈,自己在那里偷聽,不對,是欣賞,一時入了迷,才把鞋掉在了地上,干嘛那種態度,真是討厭。
“丫頭,你沒事吧?”唐天榭見雅安那一臉委屈的樣子,微微蹙起了眉毛。
“唐天榭,我想回家!”雅安抬起頭,眨巴著憂傷的大眼睛看著唐天榭。
唐天榭傻傻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伸手拉住了雅安的手,走出了學校。
雅安就這么被唐天榭拽著,看著唐天榭寬大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一點也不討厭這種感覺,就這么任由唐天榭握著自己的手,原來被人握著是這么的溫暖舒適,心里暖暖的。
“唐天榭,你不開車么?”雅安見唐天榭完全沒有走去停車場的意思,疑惑的問道。
“偶爾就想這么走走!”唐天榭回頭看了一眼雅安,臉上洋溢著幸福又略帶憂傷的微笑。
“唐天榭,你在傷心什么?”雅安看著唐天榭那清澈的眸子,永遠透著悲傷,話語脫口而出。
唐天榭止住了腳步,回身看著雅安,低頭看著自己緊緊握著雅安的手,略帶苦澀的笑著。
“雅安,可不可以一直就這樣待在我的身邊,”唐天榭深情的看著雅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和你吵鬧也好,還是你打我,戲弄我也好,我都覺得很開心,有時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有毛病 ,居然被罵,被打,被嘲弄,還會開心,可是,這一切,只因為你,才成立,雅安,就像現在這樣就好,待在我身邊,可以么?”
雅安聽著唐天榭溫柔感傷的話語,抽回了唐天榭緊緊握著的手,瞄了一眼唐天榭,貝齒輕輕咬了下嘴唇,輕聲說道:“唐天榭,你這算是表白么?”說罷,雅安一雙大眼睛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唐天榭。
唐天榭騰的一下臉就紅了,兩只手抓來抓去,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
“這個……那個……什么表白,你想什么呢!呵呵……呵呵……”唐天榭尷尬的笑著,卻下意識的躲避著雅安鋒銳的目光,磕磕巴巴的說道,“我只是讓你待在我身邊,誰說一定要男女朋友,可以是保姆,可是是女工,可以是……”唐天榭腦子各種短路,完全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了。
“我在你眼里,只能是下人啊?”雅安氣呼呼的瞪著唐天榭,狠狠的踩了一腳唐天榭。
唐天榭疼的嗷嗷直叫,一個沒站穩,坐在了地上,看著氣急而去的雅安,唐天榭想追,卻發現腳疼痛難忍,根本站不起來。
雅安憤怒的大步走去,卻見唐天榭完全沒有追上來的意思,狠狠的跺了下腳,“哎呦--”,卻不曾想,這么寸,鞋跟斷了,腳一崴,撲騰坐在了地上。
雅安揉著疼痛的腳腕,回頭見唐天榭也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氣憤的喊道:“唐天榭,你裝什么裝,沒看見,我腳崴了么?快點過來!”
唐天榭無奈的看著眼前坐在地上的雅安,崩潰的說道:“我說,大小姐,你沒看到,我腳也受傷了嗎?你以為你被你那鞋跟踩一腳會沒事么?”
“唐天榭,你真受傷了?上次也是這么說的!”雅安半信半疑的看著唐天榭。
“真的,你看!”唐天榭舉起了手,對著雅安晃了晃。
雅安借著燈光,定睛看去,唐天榭手上殷紅一片,不由得大驚失色:“唐天榭,你受傷了么?”
“還用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那個力道!”唐天榭略有些氣憤的說著。
“唐天榭,對不起嘛!我剛才不是一時……”雅安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唐天榭,“不過,唐天榭,你受傷了,我也走不了,咱倆怎么辦啊?”
“什么怎么辦?你長腦子是干什么用的,就是用來欺負我的么?”
“唐天榭,你--”
“好了!我打電話給星海,讓他來接我好了!”唐天榭忙掏口袋,卻突然停住了,尷尬的笑著看著雅安。
“唐天榭,怎么了?”雅安疑惑的看著唐天榭。
“沒帶手機!”唐天榭嘿嘿的傻笑著。
“唐天榭,要你何用啊!”雅安氣惱的看著唐天榭,把手邊的鞋朝著唐天榭毫不客氣的扔了過去。
“好了!別鬧了!你帶手機了么?”
“沒有!”
“那你還好意思說我!”唐天榭瞥了一眼雅安。
“唐天榭,那現在怎么辦?”雅安郁悶的看著唐天榭。
“這個……要不我們喊救命吧!”唐天榭調侃的說道。
“開什么玩笑!丟死人了!”
“那你說怎么辦?”
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陷入了僵局。
“這街上,怎么連個人影都沒有啊!”雅安不耐煩的喊著,“唐天榭,都怪你,要不是你,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都怪你,都怪你!”
“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就別氣了。”
“沒有人影,出來個鬼影也行啊!”
“你瞎喊什么,大晚上的你不怕招點什么東西出來!”
“怕什么!膽子真小!”雅安挑逗的對著唐天榭做了個鬼臉。
“誰--在--叫--我--”
斷斷續續的生意緩緩飄來……
“唐……唐天榭,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雅安臉色發綠,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的環顧著四周。
“不是吧!真是叫什么來什么!雅安,真有你的!”唐天榭苦笑著看著雅安。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嘛!唐天榭,世界上不會真有……”
“有什么,鬼啊--”唐天榭對著雅安突然大喊起來。
雅安被這突然的喊叫聲嚇的“啊--”的一聲大叫起來,身子顫抖的縮成了一團。
“哈哈哈……”
雅安恐懼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唐天榭在哪里哈哈大笑,又警覺的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沒有,吞吞吐吐的說道:“唐天榭,你笑什么!”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膽子就是小!”
“唐天榭,你騙我!”雅安怒視著唐天榭,可是自己剛才明明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唐天榭,剛才的確是有奇怪的聲音,你沒有聽到么?”
“當然有啊!”唐天榭樂呵呵的說道,“好了,星海,別逗這丫頭了,出來吧!”
唐天榭的話音剛落,在不遠處的陰暗處鉆出來了兩個人影,緩緩走近,雅安才看清是莫星海和燁磊。
“好啊!你們聯合起來騙我!”雅安氣的直鑿地,真想一人揍他們幾拳,可是完全站不起來。
“我說,好好的舞會,你們不參加,這坐地上,是要來個街道野餐么?”莫星海看著地上坐著的兩個人,一個喜笑顏開,一個怒發沖冠,頓時覺得好笑的不得了。
“好了!星海,你就別挖苦我們倆了,快點送我們去醫院吧!”
莫星海走到唐天榭近前,這才注意到唐天榭腳邊的血漬,燁磊走過去把雅安從地上抱了起來,來到了唐天榭的身邊。
“你倆唱的這是哪一出?”燁磊看著面前的二人,覺得哭笑不得。
“我不去醫院!”雅安撅著嘴堅決的說道。
“你這丫頭,醫院和你有仇啊?為什么不去!”唐天榭在莫星海的攙扶下,忍著疼痛站了起來。
“我不管,我就是不去,燁磊帶我回家,好不好!”雅安噙著淚,委屈的看著燁磊,嬌羞的樣子甚是惹人憐愛。
燁磊看著雅安這副模樣,也有些心軟,又看了看唐天榭,一時也難以抉擇。
“雅安,你為什么不敢去醫院!”莫星海看著雅安那不安的神情問道。
“沒什么啦!”雅安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若是不說,今天我們就非得帶你去醫院不可!”莫星海嚴肅的盯著雅安。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雅安看見莫星海那似笑非笑的嚴肅面孔,打心眼里犯怵,心想自己怎么這么倒霉,居然會遇到這種可怕的家伙,原來笑容里真的藏有刀子,一個不注意真的會被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