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絲陽光透過嚴實的窗戶照進房內(nèi),灑在火憐音蒼白的面容上,一陣陣冷風輕輕吹過,但她并不覺得寒冷,因為她正被嚴刑拷打著。她皺緊眉頭承受著鞭打,她疼,卻不愿意喊出聲。如果這樣就能讓那個男人好過些,再多的疼她也愿意承受。
“你這女人倒是挺倔,老子打的手都酸了,你竟然沒喊一聲疼。”手舉長鞭的男人丟下手中的鞭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端直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火憐音緩緩地抬起頭來,蒼白的臉上有幾個手指印。她冷冷地笑了:“喊痛就能少痛些嗎?”那薄得可憐的襯衫被鮮血染紅,嘴角掛著同樣的血跡。這樣的她看起來有一種凄涼的美麗。
男人看著她,突然間眼神變了。
火憐音見過的男人何其多,她知道男人的眼神代表著什么,也知道這個男人將要對她做什么。她笑了,笑得魅惑人心。
果然,不出她所料,男人迅速脫掉身上的襯衫,用手抹了抹嘴,喉結(jié)因緊張過度而滾動了幾下。
“只要是七爺要賜死的人就沒有一個能活著,我上你就如同上一具死尸,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男人淫笑著一步接一步地向她走近,嘴里說著壯膽的話。
火憐音沒有害怕,反而將頭揚得高高的,盡力讓自己微笑,她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男人對她出手。昨日,她的那一句話,徹底將赫連柒給激怒了。他的一句話,就讓她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身份,瞬間成為階下囚。她在賭,看赫連柒對她是不是真的死心了。倘若他徹底對她死心,她就用不著來為他的付出而心存愧疚。
男人的手就差一點點就要撫摸上她的臉蛋時,手揚在空中害怕地往回縮了縮:“這么漂亮的女人,不用真的是浪費了。”有了色心壯膽,男人再次伸出手。
火憐音看著男人的手離她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后她閉上雙眼,心中默默地念著一個名字:“赫連柒,赫連柒……”男人的指尖微微顫抖著觸碰到了她的臉頰,就在她以為心中想念的他不可能會出現(xiàn)時。一把刀飛來,準確無誤地砍掉男人的手臂,落在地上,鮮血四濺,一個高大的人影晃眼間來到了他們的身前。
“七爺,七爺……”男人急忙跪在地上哀嚎不已,“求您給小人一具全尸。”他知道只有死路一條,只求讓自己死得痛快些。
一句冷酷無情的聲音傳來:“所有跟這件事扯上關(guān)系的人,全部絞碎了,賣給加工廠做肉包。”
男人一聽,頓時如泄氣的皮球,倒在地上嚇得昏了過去。被稱著七爺?shù)哪腥藦乃眢w上踏過去,隨后才有人將他拖走。
“哼哼……”火憐音看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能做出的反應(yīng)也只有冷笑而已,她是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赫連柒,赫連柒,別忘記是誰將我關(guān)在這里的。”
一雙黝黑的手及時掐住她的脖子,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道紫色印記,赫連柒用力收緊五指,只要再微微用力就能讓她香消玉損。“你有什么資格說這樣的話?”他高大的身軀立在她的身前,每一句無情的言語都帶給她撕心裂肺的疼痛。
“呵呵……”火憐音格格地笑著,眼淚卻不聽使喚地流了出來。她仰起頭,想將流出來的淚倒回眼里去。
“你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還要說那樣的話來惹怒我?”赫連柒冷笑一聲,黑色的眸子劃過一道凜冽的光芒,手上的勁再次加大。
“啊……唔唔……”她緊咬的唇瓣已布滿鮮血,一滴滴淚從眼角滾落。她好想叫他停下來,然而她叫不出聲,只能眼睜睜地瞪著他,想要看清楚他此時的模樣,想要從他的眼里看到一絲絲的愛戀,哪怕只有一絲絲也好。沒有,什么都沒有,他的眼里除了仇恨什么也沒有。
他命令道:“求我放過你。”她流淚的樣子,讓他的心驀地一疼,松開了手,想要從她的口中聽到求饒的言語,給自己一個理由,一個能放過她的理由。
“咳咳……”火憐音咳了好久,才緩過氣來,她驕傲地抬起頭直視著他的雙眼,“我求你,殺了我吧,一刀殺了我,我就用不著內(nèi)疚了。或者,也將我拉出去絞碎了,你應(yīng)該會高興的。”人活著會累、會痛,只要看著他,仿佛時刻提醒著自己對不起他對她付出的感情。死人不知冷暖,不知溫飽,她想死,不想再受心靈的折磨了。
“你……我六年來對你所做的一切,你就只用愧疚二字將我打發(fā)了?”赫連柒一揚手,生氣地向她拍過去。
她認命地閉上雙眼,他真的要對她下狠手了嗎?她閉著眼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預(yù)期的巴掌。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赫連柒沾滿鮮血的右手,原來他一巴掌打在了她身旁的墻壁上。被他擊中的地方沾滿了鮮血,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他陰冷的聲音,像來自地獄的修羅,回蕩在屋內(nèi)久久未能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