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柒看著懷里奄奄一息的嬌人兒,她沒有了平日里的自信與驕傲。就是這樣子的一名女子,寧愿死也不愿意留在他的身邊。到底是他做得還不夠好,還是他真的不如那個姓韓的男人。
她的氣息越來越弱,他的心漸漸不安起來,慢慢的,隨著她生命一點點流逝,他的心仿佛也停止了跳動。她咬舌傷得并不是很重,為何會這樣?
這時,元雪衣走了進來,給了赫連柒想知道的答案。
“在回來之前,她挨了我一掌。”起初她也覺得奇怪,那一掌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可以致命,而怎么會一點沒傷到火憐音。現(xiàn)在終于明白,是火憐音硬撐著,因此她錯過了最佳的療傷時間。
“你膽敢傷害她?”赫連柒抬起頭,冷冷地注視著元雪衣,眼神里有著濃濃的殺意,“我早就告訴過你,不準動她一分一毫。”
“七爺您是知道的,是她為韓卞俊擋去了致命的一擊,我并不知道她會出現(xiàn)。”元雪衣倒也不急,從跟著他的第一天起,她就將整個生命交給了他。何時要她的命,只要他的一句話,她便會雙手奉上。
“住口!”他不允許那樣的事發(fā)生,他心愛的女人,拿性命去救另一個男人。
元雪衣退后幾步,不再多言,她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看著火憐音此時的模樣,要救活她的機率非常小,除非……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防止驚叫聲出口。不行,絕對不能用這個方法救火憐音,只是想著她就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害怕。
赫連柒的行動,證實了她此刻的想法。只見他將火憐音抱起,然后瞬間消失。元雪衣愣了一下,急忙變幻,跟著追了出去。她的功力比不上他的,追到他時,他已經(jīng)將火憐音安置在他們修練的水晶坊。
火憐音靜靜地躺在屋中央那塊大理石上面,臉色蒼白,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七爺,求求您,不要那樣做!”元雪衣來到屋子里,便跪在了地上。她從來沒有求過他,因為只要是他要做的、她都聽命執(zhí)行。可是這次不一樣,她不能讓他拿幾千年的法力與生命來冒險。
“她不能死!”赫連柒沒有更多余的回答,一邊準備著,一邊觀察著火憐音。只要還有一點點希望,他都不會放棄她。三百年前,他親手除去了那個背叛他的女人,三百年后,他不想悲劇再重演。如果她能活過來,或許他會試著放開她,讓她離開。
“如果您救她,死的可能會是你。”他們都知道,現(xiàn)在能救火憐音的方法只有一個,但是這樣做輕則傷了元氣,一段時間過后就能恢復(fù),重則千年法力毀于一旦,還極有可能失去生命。
“你出去幫我護法。”
“七爺,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應(yīng)該想想蟾兒啊。他小小年紀,功力尚淺,要變個人樣已是難事。他已經(jīng)失去了最親愛的母親,你難道想讓他連父親也沒有?”元雪衣不停地想著能勸他的方法,那怕是一點點的機會,她也要試一試。
赫連柒回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元雪衣,非常認真地說:“雪衣,你的心我明白,正如我的心音兒她也明白。或許我們都愛上了那個不該去愛的人,但愛就是愛了,找不到任何借口不愛。而蟾兒,他遲早都應(yīng)該長大獨立,有他自己的生活。”
不用他再多說,元雪衣已經(jīng)明白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
“雪衣,倘若我這次沒有個三長兩短,你千萬不要傷害她,將她送回到韓卞俊身邊。天下我們不要了,赤月市也不要了,帶著小九一起回千狐山吧。”倘若他這次有幸不死,他一定……
元雪衣起身安靜地退了出去,眼淚慢慢地滾了下來,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傻瓜,可那個男人比她更傻啊。遇上火憐音以后,他就傻傻地圍著一個女人打轉(zhuǎn)。以前那個想要稱霸天下的赫連柒不見了,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赫連柒也不見了,很多時候,能在不經(jīng)意間,看著他望著火憐音的背影傻地笑著,那眼神里的柔情足以化開千年寒冰,可火憐音的心為什么就那么硬。寧愿為了姓韓的去死,也不愿意給他一點機會。有時候她也在想,到底火憐音是什么地方如此吸引著赫連柒?
元雪衣沒有再多想,想得越多,心就會越疼。她得在水晶坊外面守著,四個小時內(nèi)出不得任何意外,否則里面的兩個人都有可能魂飛魄散。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當初她拼死也要阻止赫連柒接近火憐音,真恨沒在他找到火憐音之前,將她除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