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震碎一地的石塊,我嚇了一跳,看來這些古人都不是好惹的,原以為君逸詩歌少不更事的莽撞青年,沒想到竟是這般一鳴驚人。可誰知道,這沁馨公主也不是好惹的,她抽出腰間的鞭子道:“看來本公主今天不給你們點(diǎn)顏色看看,你們不會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了。”說著,鞭子一揚(yáng),直直揮向我們,君逸拉著我轉(zhuǎn)身閃到一邊,叮囑道:“站遠(yuǎn)一點(diǎn),免得傷到了你。”
我乖乖地閃到一邊,不敢靠近。君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地上抽出寶劍,揮劍相向,君逸略帶戲謔的口吻道:“公主可別忘了,你可曾是我的手下敗將,哈哈!”公主被徹底激怒了,憤恨道:“勝負(fù)未分,尹公子不要狂妄自大。”說著,鞭子變換著花樣左右揮舞,可以看出來,自打上次被君逸打敗之后,公主一定是勤加練習(xí),無論是力道還是招式都與從前大相徑庭,看來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當(dāng)然君逸也不甘示弱,一套諱莫如深的劍法被他舞得如行云流水般,不得不說他真是武學(xué)奇才,正在他們打得淋漓暢快之時,璟瑄找草藥回來了,他奇怪道:“沁馨、君逸,你們怎么打起來了?趕快停下來,你們難道想暴露身份嗎?”兩人聞聲停了下來,我趕緊解圍道:“璟瑄,你誤會了,他們在切磋武功呢,沒有別的意思。”他沒有理會他們,拿著草藥詢問道:“你沒事了嗎?怎么不坐著好好休息?”
我?guī)е翎叺难凵裢艘谎矍哕埃詭趁膭尤说难凵褶D(zhuǎn)而看向璟瑄,嬌嗔道:“璟瑄,多謝你不辭辛苦為我采藥,在你們的悉心照顧下,我也無大礙了。”璟瑄沒有聽信我的話,小心扶我坐下,俯身半跪在我的身旁,摸摸我的額頭道:“嗯,的卻沒有先前燙了,這是我給你打的清澈的泉水,你先喝一口,潤潤嗓,對恢復(fù)身體很有幫助。我去把這些草藥搗碎,再給你拿過來。”我感動道:“璟瑄,你真好,有勞你了。”璟瑄沒有回答我,之時淡淡一笑,轉(zhuǎn)身到一旁為我搗藥去了。
另一旁的沁馨氣得火冒三丈,憋著一口氣,肺都快氣炸了。慕雪在一旁寬慰道:“公主別生氣,她神奇不了多久,駙馬只是把她當(dāng)病人而已,在駙馬心中,公主的地位是無可替代的。”我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道:“那可不一定,璟瑄對我如何,你們是有目共睹的,我看這個駙馬,不用我搶,也會主動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公主唾棄道:“什么知書達(dá)理的大家閨秀,不過是恬不知恥的輕浮之人,依本公主看,浸豬籠是她唯一的結(jié)局。”
我講理道:“敢問公主什么叫恬不知恥?難道處處刁難他人就是知書達(dá)理之人所為?含血噴人就是知書達(dá)理之人所為?我從未承認(rèn)過我是什么知書達(dá)理的大家閨秀,就算我不是什么大家閨秀,我也不會做笑里藏刀之人。”君逸也無法忍受我們之間的爭吵了,借故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沁馨本想反駁我,可璟瑄剛好替我送藥過來,看著碗里無法言狀的草藥水,我嫌棄地看著,不肯送進(jìn)嘴里。
璟瑄看出我害怕此藥有毒,拿起藥碗二話不說喝一口,遞給我說:“快喝了它,喝了就能退燒了。”我不好意思再拒絕璟瑄的好意,只得大著膽子,仰頭喝了下去。看我喝完了藥,璟瑄放心道:“在休息一會兒應(yīng)該就會沒事了。”我感激地點(diǎn)點(diǎn)頭,微笑道:“多謝你,沒想到你還懂醫(yī)術(shù),你真是個十全十美的大好人。”這話不是為了氣公主,是我發(fā)自肺腑的溢美之詞。
看著我略帶崇拜的眼神,璟瑄突然不好意思起來,臉微微泛紅,一副嬌羞的樣子,甚是惹人憐愛。為了掩藏情感,璟瑄悠悠地離開了,在不遠(yuǎn)處席地而坐。我轉(zhuǎn)過臉來看向沁馨她們,用堅(jiān)定的眼神暗示道:從此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們欺負(fù)了,我絕不會妥協(xié)對讓了,有什么陰謀詭計(jì),盡管放馬過來吧!她們哼哼兩下,不屑地盯向了別處。
因?yàn)橐呀?jīng)大好,我想君逸歇息的方向走去,嬉笑道:“喲,我們的尹公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深沉了?是在吸引哪家的姑娘嗎?”他沒有看我,仍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幽幽道:“語凝,你到底怎么了?你難道真的看上駙馬了?”我哈哈大笑道:“你莫不是吃醋了吧?”他瞪我一眼道:“在下有自知之明,小姐不必?fù)?dān)心。快回答我的問題,我希望你如實(shí)相告。”看他如此一本正經(jīng),我只好坦誠相告:“你想多了,我一沒瘋,二沒傻,我怎么會不知死活跟公主搶駙馬,不過是借機(jī)刺激她們,報(bào)一箭之仇而已。再說,我們雖無夫妻之實(shí),但亦有夫妻之名,我不會這么快就背信棄義的。”
他釋懷道:“如此甚好,那刁蠻公主也該給她點(diǎn)顏色瞧瞧,語凝,你放心,我會全力以赴,進(jìn)我的綿薄之力祝你一臂之力的。”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夠義氣!對了,我們還有多久到吉州?聽你的口氣,應(yīng)該到過吉州對吧?”他正經(jīng)道:“的卻如此,我曾經(jīng)隨師父到過吉州,以我們現(xiàn)在的速度,多則二十多日,少則半月。”聽了他的話,我趕忙拉起他就走,他不解道:“如此著急,有何事?”我不耐煩道:“廢話,當(dāng)然是趕路咯!”
回到他們休息的地方,我中氣十足道:“我沒事了,我們啟程吧,耽誤了大家的行程,不好意思。”沁馨白了我?guī)籽郏c慕雪起身離開了,璟瑄也緊隨其后,背著包袱向前行。這段日子,沁馨仍舊與我爭鋒相對,對對不給我好臉色,當(dāng)然我和君逸也是“夫妻”同心,一致對外,共同對抗沁馨、慕雪主仆二人千方百計(jì)的故意刁難。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我們終于到了吉州,我的那個興高采烈呀,簡直無法形容。找了一個客棧安頓下來,我和君逸、璟瑄三人出門打探霍云去向,當(dāng)然忍不住禁不住美食的誘惑,東買點(diǎn)西買點(diǎn),也就快點(diǎn)飽肚子了。正在這時,一陣熟悉的氣味飄了過來,我和君逸相視一笑,都嗅著味道一路尋去,果然不遠(yuǎn)處有一家賣臭豆腐的。這一次,君逸很有禮貌地向老板買了幾串,遞了兩串給我道:“我們因臭豆腐而結(jié)識,一切恩怨,今天就就此了結(jié)吧!”我大方道:“好,本姑娘心胸寬廣,就不跟你計(jì)較了。”
一旁的璟瑄詫異地看著我們,我反應(yīng)過來,問道:“你要吃臭豆腐嗎?我和君逸都很喜歡吃,要不你也來兩串,對了,你是書香門第之后,一定不會習(xí)慣這些腌臜事物的。”沒想到他一把奪過了我原本已經(jīng)收回的手中臭豆腐,開心地吃了起來,滿足道:“從小就愛吃這東西,只是每次都得避開娘偷偷吃。”我稀奇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們?nèi)苏媸侵就篮涎剑『呛牵 彼麄円哺吲d地笑了。
接著我們開始打探爹口中所說的霍云,很多當(dāng)?shù)匕傩斩颊f并不認(rèn)識此人,正在我們快要放棄之時,在一個打鐵鋪里看到了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鐵匠,我懷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問道:“老伯,敢問你聽說過霍云這個人嗎?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何處嗎?”老伯停下手中的活,回憶了一下道:“你們是要找從臨安而來的武功高強(qiáng)的霍云霍大俠嗎?”我轉(zhuǎn)轉(zhuǎn)眼珠,想來應(yīng)該是吧,于是斬釘截鐵道:“就是,他是我的師伯,煩請老伯告知小女子。”
老伯嘆息道:“姑娘你來遲了,十年前,一場大火將霍府化為烏有,霍大俠已經(jīng)葬身火海了。”我不敢相信道:“敢問老伯,我?guī)煵捎凶铀迷诖蠡鹬行颐狻!崩喜肓讼氲溃骸昂孟裼幸慌畠哼€活著,是本州富商林若飛的二夫人。”我們?nèi)私K于看到了一絲希望,璟瑄問道:“老伯,可否告訴我們林府怎么走?”老伯向我們詳細(xì)地介紹了林府路線,謝過老伯之后,我們來到了林府,富商就是富商,府邸如此氣派,跟公主府還真是有得一拼。
看到門口的兩門護(hù)院,君逸恭敬地上前道:“在下有事拜訪林老爺和二夫人,不知小哥可否代為通傳一聲?”原以為他們會故意為難我們,敲詐我們一筆,甚至轟我們離開,沒想到他們禮貌道:“請各位稍等片刻,我馬上去稟明我家老爺。”我們心平氣和地在門口等待,不多時,那護(hù)院出來了,帶著抱歉的語氣道:“實(shí)在對不住,我家老爺說我家二夫人身體不適,不變見客,你們還是回去吧?”我詫異道:“怎么會這樣呢?我們千里迢迢到貴府來找你家二夫人了解一些事情,我們并無惡意,你們卻將我們拒之門外,是何道理?”
兩位護(hù)院有些為難,看我們也并非壞人,于是如實(shí)相告:“實(shí)不相瞞,我家二夫人早在五年前已經(jīng)得了失心瘋,早已不記得前塵往事了,你們還是回去吧!”原本信心滿滿的我們適逢此晴天霹靂,實(shí)在是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