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笥回到幻憂宮后,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把那么重要的東西贈給蘇紅顏,他應(yīng)該惱怒她得闖入不是嗎?甚至應(yīng)該瞬間結(jié)束掉她得性命,然而他卻下不了手,甚至連強迫她都做不到。在自己的眼中,只有那丫頭才能讓自己心生搖曳,只有那丫頭的一顰一笑才能牽動自己的萬千思緒不是嗎?
看來自己真的是寂寞了太長太長時間了,連一個凡間的小女子都讓自己心神不定了!整整三千年了,那丫頭等了別人三千年,而自己卻等了她三千年。然而她真是狠心啊,當她選擇忘記的的時候,就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凈,甚至還投胎輪回,消失的徹底。讓他連等下去的機會都不給。
他只能用回憶來填補這寂寞的日子,只能來都凡間尋找每一個和她眉眼相似的女子,然而那些人總歸不是她,她向來不會曲意奉承他,她只會對他橫鼻子豎眼的挑剔,她從來不對他軟軟柔柔的笑,只會兇巴巴的叫,她就像天宮的一個異類,偏偏又是眾人的寵兒,沒有人會想到這個這個玉帝最疼寵的小女兒會愛上魔界的三皇子,而且愛得那么決然和義無反顧,她甚至愿意為了那個男人拋棄了生她養(yǎng)她的親人,為了那個男人放棄自己所有的修為,為了那個男人轉(zhuǎn)世為妖,接受烈火煉獄,接受冰寒千尺,都無怨無悔。可到頭來她也沒有等到那個男人帶她私奔。就這樣,她被她得母親點化,忘卻孽緣情根,轉(zhuǎn)世為人,要經(jīng)歷生老病死,悲歡離合,愛恨情仇,才能再次步入天宮。然而等她再次入宮之時,她便永世不能動情,只能做鏡臺前的仙女(鏡臺仙女:守護世間最純凈的感情,自己卻不能動情根),這便是她為那段孽緣付出的代價。
…… …… ……
“主人,那名女子是蘇丞相的七女兒,叫蘇紅顏……”月九正把自己調(diào)查到的消息向祁水笥匯報。卻見他身形不穩(wěn),重重的跌倒在地。
祁水笥揮了揮手,示意月九離開,而月九從來沒有見主人如此的驚慌失措過,不免心中難安,他欲上前扶祁水笥,卻見祁水笥看向他一眼的深邃,忙彎身退了出去。
“丫頭,會是你嗎?一樣的名字,一樣的感覺,連我的情不自禁都是一模一樣的,你的狡黠,你的抗拒,你明明慌張卻拼命的掩飾的表情,都是分毫不差,除了容貌不似從前,我?guī)缀醪荒芊裾J你們是同一個靈魂。”祁水笥,微微的的勾起膝蓋,他把頭深深的埋進雙膝,一雙玉白的手深深的陷進地上的純白小毯,心中堅定道:“丫頭,如果是你,我一定視你為珍寶,定不會讓你再受任何苦楚。這一世,我最先遇見你,在你最美的年華,在你情竇初開之際,所以,你一定要愛上我,一定不要在為別的男人受盡任何委屈!”
蘇紅顏回到相府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她本想帶著小語偷偷從后院的小門溜進去,不曾想莫奈已經(jīng)在那里恭候多時了!
“咳…咳,這么晚了,莫護衛(wèi)還未曾休息嗎?”蘇紅顏為了打破尷尬簡直是沒話找話的說。
“小姐,也知道天色不早了,屬下只是擔心小姐安危,現(xiàn)在看小姐無恙,自是要去休息的!”莫奈雖鄙夷蘇紅顏的白癡樣子,心中卻十分的好奇她是怎么帶著小丫鬟逃出自己的視線,難道她真的有不為人知的地方?
蘇紅顏知道自己的話很白癡,莫奈話語中的意思她也聽得明白。只是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讓她如入云端,而在毫無頭緒之前,她是不會輕舉妄動的,畢竟現(xiàn)在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理解和掌控的范圍之內(nèi)!
她輕輕點了點頭,正要移步回房,卻聽見莫奈用冰冷的聲音說道:“小姐,屬下希望今天的事不要再次發(fā)生!”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一句話,讓蘇紅顏的隱忍徹底的崩潰:“你也知道你只是屬下,難道我的行動是你想限制就能限制的嗎?我爹讓你做我的死衛(wèi),意思就是說,你是我的,你要聽我的,現(xiàn)在倒好,你反倒管起我來,到底誰是誰的屬下?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明白了……”
蘇紅顏的炮雨連珠還真的把莫奈給唬得一愣一愣的,但他畢竟是從閻王閣中出來的人,片刻的功夫也就反應(yīng)了過來:“小姐教訓的是,屬下今后謹遵小姐教誨,唯小姐命適從。”
莫奈的話中沒有一絲的狡辯,甚至挑不出一絲的毛病,這讓蘇紅顏反倒是有點底氣不足。她咕噥著:“小語,趕緊走,困死我了!”
莫奈看著蘇紅顏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后院的盡頭,他也迅速閃身離開了丞相府來到荒郊的一片樹林中。
此時的樹林里,格外的陰森,風把樹葉刮得沙沙作響,慘淡的月光透著樹枝晃晃的照在地上,偶爾的幾聲烏啼,都讓人汗毛聳立,甚至還能嗅得到腐朽的枯木味。一切都讓人看不清,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