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習武的原因,君赫黎的手有些許的繭子,觸碰在蘇紅顏下顎上讓她有點驚慌,她心中如有千萬只小鹿在亂跳,但她還是揚起明媚的臉對著君赫黎展開了她最最真心的笑容。
一霎那,狂風卷起了馬車的窗簾,光線照在她得臉上讓君赫黎失了心魂,那是一雙何其純凈的眼睛,不帶有絲毫的塵染,明亮的就像是天邊懸綴的星辰,她嘴角的弧度就像是他描繪了千萬遍的甘甜。
“蘇紅顏,你不要靠近我,我和你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君赫黎生生的抹殺了心中那一絲燃燒的火苗,他不能、不能……
蘇紅顏聽著君赫黎前后的話語滿是矛盾,明明是他說喜歡她笑的,為什么她笑了,他卻不允許自己的靠近。其實蘇紅顏有何嘗不知道這樣的男人是不適合自己的,可是心中那歡快的悸動,那莫名的雀躍,都讓她不能自禁,短短兩次竟然讓她已然不能自拔!
“不要靠近嗎?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怎么辦?”蘇紅顏喃喃自語,她低著頭不讓自己的難過展現在君赫黎的面前,她想在他面前驕傲。可是君赫黎的沉默就像是空氣中的毒藥,一寸一寸的侵蝕著蘇紅顏的心。
當馬車停在在丞相府的拐角處時,蘇紅顏就慌亂的跳下馬車,頭也不回的跑掉了,她不能再忍受和他同在一起的地方,她怕自己舍不得放掉,她怕自己做出讓自己都害怕的事情,這段路,是她有史以來走的最最長的心路。
蘇紅顏回府后,小語立即迎上來問東問西,一臉委屈的哭訴自己的擔心,可是蘇紅顏仿若未聞,她一個人落寞的回到房間,隨手關上門,就躺在了雕花紅木大床上,望著床頂上的帷簾輕輕的飄蕩,就像是心中無限的憂傷在低訴。她腦海中一直重復的閃現君赫黎的那句:不要靠近、不要靠近……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的蘇紅顏做了一個極盡真實的夢境,夢中一個黑衣俊朗的少年對著一個美得絕色傾城的少女說:“阿顏,不要靠近我,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有人都不會成全我們,不會祝福我們,我們注定是不能相守的……”蘇紅顏的心猛一陣的抽痛,仿佛她就是夢中的那個女孩,她努力想要看清那黑衣少年的臉龐和輪廓,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楚,心里迫切又不得的難受快要窒息,直到她猛然掙扎著醒來才發現已是滿頭大汗!
“一場夢而已,為什么我會那么難受,為什么會那么真實的像是經歷過一般?一定是君赫黎的話所產生的影響。”蘇紅顏一個人坐在床上摟著膝蓋靜靜的想,原來自己對那個男人已經到了情根深重的地步,只要想一想就會痛,痛的肝膽俱裂,五臟俱焚。可是自己的驕傲呢?一個男人既然說出那樣的話,定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自己再怎么說也是蘇家的小姐,再怎么不濟也不會厚著臉皮去倒貼。所以,就這樣吧!以后,橋歸橋路歸路。相忘于江湖!
清晨,又是新的一天,蘇紅顏以新的姿態面對著來清顏小筑找茬的蘇沐晟。
“我當這是誰呢?一大清早的就出來溜!”蘇紅顏的語氣是抑揚頓挫,聽起來顯得格外特別。
蘇沐晟聽了她得諷刺也回了一句:“我說,你別把本少爺的好心當成是驢肝肺,我要不是看在我母親讓我為你準備棄笄之禮的東西,誰一大清早就跑來領你出去溜啊!”
蘇沐晟把罵人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蘇紅顏,一臉興味的看她如何對弈。
“你也會有好心,蘇沐晟,就你那心還不跟爹書房那墨汁潑了一樣?不過你說著驢肝肺啊,我倒還真是沒有見過,要不你扒出來給我瞧瞧!”蘇紅顏雖然在小動作上占不了什么便宜,可是嘴上功夫卻是一流的!
“好啊,那我就委屈委屈讓你瞧瞧吧!”話說著,蘇沐晟就一把捉住蘇紅顏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衣服里面探。
蘇紅顏的冰涼的手觸到他那溫熱的胸膛頓時一顫,使勁的想要掙扎推脫,奈何他緊緊的不松手還一臉玩味的說道:“怎么拉?你不是想要看嗎?那你就自己動手扒開來看看啊?”
蘇紅顏氣極反笑道:“我說,你還真拿自己當畜生啊?”
聽到蘇紅顏這句話,蘇沐晟也不鬧了,他松開她的手,整了整自己的絳紫色衣袍,說道:“我娘讓我問你除了上次跟你說過的,棄笄之禮你到底還缺什么,列張禮單,到時她會為你準備妥當的。”
蘇紅顏看著他晴一陣陰一陣的臭臉,也不和他計較,只想著要是獅子大開口。
“這樣吧,反正我也比較清閑,你讓你娘跟賬房說好,我自己去取銀子準備,就不勞你們娘倆操心了!”蘇紅顏仿佛看見了白花花的銀錠子就在眼前晃啊晃。
蘇沐晟看著她倆眼冒星星,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卻默默念叨:蘇紅顏,我當不當自己是畜生,我自己清楚,可是你拿我當什么?我在乎的是你眼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