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你母親讓我問你到底想要任性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夜無痕一臉的無奈,他本不想來到千寒窟,更不想看到飽受折磨的蘇紅顏,那樣只會讓自己看了難受。
“我沒有任性,無痕,你回去吧,告訴母親,是我不孝!”被冰封在寒潭中的蘇紅顏,晶瑩剔透,纖弱透明,站在寒潭外的夜無痕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只能憑借她的口型來判斷她的話。
“為了那個人,你值得嗎?”夜無痕看著她依舊明亮的眼睛,用仙渡把聲音傳到她耳朵里!
“當然值得了,你應該明白不是嗎?”蘇紅顏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若有所指。
“其實,顏顏,他真的不會來找你了,他已經不存在了!”夜無痕還是心存不忍,但還是決定賭一把,也許不存在的他會讓她漸漸淡忘。
“無痕,連你也來騙我嗎?你知道愛情的滋味,我以為你應該明白我的!”蘇紅顏口氣平靜無瀾,但是心還是一寸寸的下降的無底的深淵,軟綿無力。
“顏顏,我從不會對你說謊的,他已經被魔王下了魔之蠱,受了三道天雷滾滾,你認為他還有存在的理由嗎?”夜無痕選擇把一部分的實情說出來,這樣顏顏才會相信。
“……為什么……”在夜無痕以為蘇紅顏無法接受的時候,她半天才丟出一句這么讓人莫不著頭腦的話。
“因為你們的戀情本就不被世間所容,所以魔界殺一儆百,即使他是魔王的孩子也不能幸免!”夜無痕思索了一會,才慢慢的對答道,同時他也觀察蘇紅顏的每一個表情,想知道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所不是他不來找我,只是他來不了了,對不對?”蘇紅顏絕望的看著天際,像是在懷念著什么,又像是在告別。
夜無痕沒有想到蘇紅顏思維跳躍到這上面來了,這分明就是把自己逼到一個死角,然后用余生緬懷的前奏,他心中大驚,深怕自己的這番言語讓蘇紅顏更加的堅決,急忙凝結內力手指劃出一道虹光,把剛剛他說過的話從蘇紅顏腦海中抹去!
狐尾花開的艷麗極了,阿貍每天都把開的最好的狐尾花送到千寒窟前,讓顏顏可以感受到白色以外的顏色,讓她有一絲溫暖。其實阿貍心中明白,若是顏顏思念的那個人不來的話,顏顏的心便永遠不會溫暖。
蘇紅顏看著阿貍每日奔波來回穿梭的身影,心中很感動,從她貶為一只小白狐的時候,阿貍就一直伴隨身邊,陪她打發那些細長的時光,一直到現在自己又轉世受寒,它也千辛萬苦的找到自己,給自己一抹色彩。
…… ……
“啊、我頭好痛啊,好痛!”蘇紅顏猛的從大床上坐立起來,然后不停的抱著頭直叫疼痛,臉色蒼白如素縞,豆滴大的汗珠揮如雨下。
魅奴嚇得手一哆嗦,然后側身遠離,祁水笥忙上前緊緊的抱著她躁動不安的身體,感受到一股無名的力量正在逐漸侵入她的身體!
“阿武,我好疼,好疼……”
“君赫黎,你怎么可以說話不算數,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辛苦!”
“阿武,你怎么可以娶別人,那我怎么辦?你讓我怎么辦?”
“阿武,不要離開我,不要啊!”
蘇紅顏混亂不清的亂喊亂叫,一雙手把祁水笥抱的緊緊的,手指把上好的綢緞都弄皺了,甚至抓疼了祁水笥的腰,她錯把祁水笥當成是君赫黎,把前世今生的記憶混作一團,每一根神經都像是烤熱的繩索,緊緊的鞭策著她的身體。讓她痛苦不堪,飽受折磨。
祁水笥的心,疼的更是無法呼吸,她得擁抱,她的痛苦,她所有的所有都和自己無關,那個人早已經像是罌粟花的汁液滲入她得每一個毛孔,她所有的記憶都是他,那個讓自己疼痛煎熬的人。
蘇紅顏把頭緊緊的埋在祁水笥的懷里,低低的哭泣,像是掉進河里的孩子,終于抓住了浮木,淚水溫熱的打濕了他的衣襟,魅奴也是滿心的難受,然后悄悄的打開房門,離去!院落中所有的人都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蘇紅顏房間的女子。
而就在魅奴打開房門露出縫隙的那一刻,房間內的一幕幕都像是雷擊一般進入了君赫黎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他緊蹙的眉頭顯露出溝壑,剛毅的臉龐隱瞞了太多的欲言又止,心怦怦然的跳動,指節上爆出的青筋讓他感受到原來這段感情并不是想要放掉就能放掉那么簡單。為什么會莫名的心痛,為什么不受抑制的要來找她,原來是自己感應到她的遠離,所以身體比心更誠實,所以不受控制的來到有她的地方。可是已經定下婚期的自己該拿什么來面對她呢?要怎么開口呢?還是說就此打住,這一眼已經足夠證明她沒有他也可以有別的人給她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