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斐雪把食指和中指輕輕的扣在蘇紅顏已經(jīng)破潰的手腕上,診了一下她的脈象,頓時大驚起來!
“小囡,你……”話還沒有想好要怎么說,別被蘇紅顏緊緊的拽住:“娘親,救他啊!”說完這句話,便昏死了過去。
穆斐雪看著躺在自己臂彎的小女兒,心是一陣陣的顫抖,她到了這生死關(guān)頭竟然還是把君赫黎的生死放在第一位,到底是該責怪她的傻呢?還是該說這統(tǒng)統(tǒng)都是命中注定呢?
喂下一顆碧玉保命丹后,穆斐雪便把蘇紅顏摟在自己的懷中,想要去天宮求個情,可是卻被夜無痕的聲音留住了腳步。
“娘娘還是放下顏顏的好,要是這般回了天宮,定然是不妥的!”夜無痕看著穆斐雪駕起云朵想要離開的樣子,忙用仙力傳音。
穆斐雪又怎么會不知道這樣極為不妥呢?可是顏顏肚中的孩子已經(jīng)容不得她多想了,要是現(xiàn)在不去天宮求個情,等待被發(fā)現(xiàn)才去的話,這孩子定是保不住的。
“小囡,身體有恙,要是這般在凡間拖延,將來是要落下病根的!”穆斐雪抱著輕飄飄的蘇紅顏依然落至塔下,她看著夜無痕身邊的祁水笥,只見他神情凄凄,萬莫孤寂,看向蘇紅顏的目光里滿是疼惜的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把蘇紅顏已有身孕的消息告訴他。
“娘娘,就算是身體有恙,在凡間也一樣能醫(yī)治,若是到了天宮,怕是懲罰只會讓她更加羸弱!”夜無痕其實說的也不是并無道理,要想去天宮定然是要先請罪的,這請罪的刑法可不比一般,單是‘跪極光’就能把整個人給刺得穿心穿肺的,何況以蘇紅顏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就沒辦法去接受。
“她、唉!她有了身yun!”幾經(jīng)思考,穆斐雪還是當著祁水笥的面,把這個爆炸性的事實說了出來!
“什么?你說顏顏她……”就在夜無痕還沒有消化這個消息的時候,祁水笥已經(jīng)把他推到一邊,然后站在穆斐雪的面前,他不知道要怎么樣從穆斐雪的手中把蘇紅顏抱在自己的懷里,深怕一絲絲的牽動都會讓她疼痛。蘇紅顏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像是一根根毒刺在心尖上來回的穿梭。深怕一個動作都會驚動她的疼痛的神經(jīng)。
一滴滴眼淚從好看的桃花眸中滴落,溫熱的掉在穆斐雪抱在蘇紅顏的手上,他想要去接過的雙手像是僵硬般不知所動,他眼中浩海煙波,飄霧朦朧:“丫頭,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穆斐雪看見祁水笥這般模樣,有些責怪的話也沒有說出口:“送她最后一程吧,你們也是該做個了結(jié)的時候了!”
“娘娘是想讓丫頭……”雖然話沒有說出口,但是祁水笥明白,這是穆斐雪想要蘇紅顏的肉身淪亡,然后帶著她和肚子里面孩子的魂魄會天宮,這樣一來孩子可以保住,丫頭也就不必受極刑了。
“若想要你們的孩子安好,這是唯一的辦法。你現(xiàn)在都快要自身難保了,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穆斐雪唯一能想到的只能這樣,這個孩子注定沒有父親。
“謝娘娘!我就算是魂飛湮滅,永不超生,我都甘心情愿。只要丫頭和孩子能安好!我只有一個請求,望娘娘能夠答應!”祁水笥硬生生的跪在了穆斐雪的腳下,頭低低的看向地面。
“你說來聽聽!”穆斐雪知道若這個要求不難的話,祁水笥根本用不著行此大禮。
“希望丫頭在天宮重塑仙體的時候,娘娘把我死后的魂魄練成無憂草,讓丫頭服下!”祁水笥已經(jīng)想好了以后就算是自己不存在這世間,可是總算是能讓丫頭快樂,能夠讓自己融成她身體的一部分,也是好的。
“你……你這傻孩子!難道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嗎?”穆斐雪萬萬沒有想到祁水笥會提出這樣一個請求。要知道,拿他的魂魄練無憂草,雖然能讓蘇紅顏一直在他的庇佑下,快樂無憂,就此忘記曾經(jīng)有一個叫做祁水笥的人,可是他自己卻比淪為畜生還要悲慘。
“只有她忘記我?guī)Ыo她的所有不愉快,才能和孩子開心的生活。那么我愛著的兩個人都開心了,我便也無憾了!請娘娘應允!”祁水笥又拜了一拜。神情是視死如歸的樣子。連旁邊的夜無痕也深深的感染了他身上的一絲凄涼。
“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穆斐雪把蘇紅顏輕輕的往祁水笥的手中一放,然后便踏著云霧離開:“好好待她,我會為你們籌謀的!”
也就是穆斐雪這樣一句話,讓祁水笥一顆心稍稍的動容了一下,看著臂彎蘇紅顏還已然昏迷的樣子,他忙叫上夜無痕,手忙腳亂的回去醫(y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