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不要走!姐姐……”
周曉童每次與蕭睿吵完之后都會做夢,并且毫無例外的總是夢到五年前死去的姐姐。冷汗從額角流下來,她被夢折磨著,雙手胡亂的抓扯,終于抓到一雙手,一雙很有力很有溫暖的手,仿佛能帶給她無限的力量去對抗夢魘。
漸漸,漸漸,她安靜了下來,重新睡了過去。
蕭睿的眼里全是擔心和焦慮,還有一種,一種酸澀。只有在夢里,也只有在夢里她才會這樣安心的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只有在這一刻他才能清晰感覺到她的體溫和惶恐。
“曉……”開口又立刻禁聲,他連名字都不敢喚,怕吵醒她。
臉夾還有幾道指印,今天他下手太重了……
去浴室擰了冷毛巾來輕輕為她敷在臉上消腫,蕭睿狹長鋒利的眼睛里覆滿無奈與寵溺。看著她睡著時的樣子,那么安靜,像個天使一樣漂亮,他是很生氣,氣她不愛惜自己,更氣她總是放縱自己來惹他生氣!
說不清,五年前那件事是緣還是孽,這樣讓他們羈絆在一起,她越來越想離開,他卻越來越舍不得放開。
天亮了,他在她床前坐了一整個晚上,冷毛巾換了十來次總算消了腫。瞇眼望著照進來的刺眼的陽光,蕭睿冷下臉悄悄走出了房間。
他的關心,只活在黑夜里。
“管家。”邊整理著領帶,蕭睿沉沉喚了一聲,很快管家從廚房跑了過來,是個年約四十多歲的阿姨,很能干精明。
“蕭先生有什么吩咐?”
她站在蕭睿身后,為他遞上外套,神態極為恭敬。
“做一些周小姐愛吃的東西,等她醒來一定要看著她吃下去。”
“是,我知道。”
“還有,告訴她,我已經幫她向學校請了假,這幾天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許去。”說著話的時候,蕭睿的口氣很冷。
管家頷首,“先生放心。”
蕭睿出了門,依然不放心得叮囑了一句,“有什么事立刻打電話通知我。”
“知道了。”
司機已經等了足足有半個鐘頭,看到蕭睿上車后眼里的疲憊和深深的黑眼圈就知道他一定沒睡好,還是小心說話免得惹怒了他。
“蕭先生,我們去哪里?”
蕭睿抬手看了看腕表,才七點三十分,于是整了整領帶沉聲道,“學校。”
半個小時候后,丁佳佳的父親接到學校校長的電話匆匆放下手里的工作趕到了學校。
“丁局長,真是麻煩您了。”校長很客氣,畢竟人家本市建設局的局長,雖然沒有里面那位人物厲害,可比起他這小小的校長來說還是很了不起的。
丁建很和藹的點了點頭,“佳佳一向脾氣不好,都是被她媽媽給慣的,是不是佳佳又闖禍了?”
校長搖搖頭,請他進了辦公室,“丁局啊,其實是有人想要和您談談。”
“哦?”丁建看校長那恭謹的模樣便猜到不是什么小人物,當進了里室的時候見來人竟然是蕭睿,丁建整個人都提起了精神。
校長見此,端了兩杯茶進來,“二位慢慢聊,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打擾了。”
蕭睿眼皮抬都沒抬,一直撥弄著他腕上那塊極漂亮的愛彼皇家橡樹腕表,很是能體現他的氣質。
丁建摸不清蕭睿找自己來干什么,還是在學校?不過這人不是他能得罪的,于是摔先笑臉開口道,“不知道蕭先生怎么有空見我,真是受寵若驚。”
蕭睿這才抬眸,狹長的眼睛慢慢微挑,帶出一種極為讓人心驚的傲慢與不屑,“蕭某有件事要麻煩丁局,還請丁局務必辦妥。”
丁建心中有點竊喜,能幫蕭睿做事以后還怕沒機會晉升么!“蕭先生客氣,您說,丁建一定辦妥。”
蕭睿聞言,微微勾唇,滿不在乎道,“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本市看到你們家三口人,甚至我常去的城市也一樣。”
“什么!您這是什么意思?”丁建不滿了,自己根本沒有礙著他什么,現在他這么做豈不是欺人太甚?
“意思就是你最好自己離開,別讓我親自動手。”
丁建立刻寒心,如此強大的氣勢實在讓人受不了,可自己好歹是政府官員,難道還當真沒王法了不成!
“蕭先生,您到底是為什么?丁某一向不曾得罪您……”
“是不曾得罪我,不過你女兒得罪了一個人,這比得罪我還要讓我憤怒知道嗎?”
輕輕的,亦是冷冷的口氣,給人一種彈指間湮滅城池的一種可怕。
丁建擰眉,忽然大驚,佳佳在學校廁所是被一個小太妹打傷了……
“你……你是說那個小太妹?”
“啪!”蕭睿不悅的將手邊的煙灰缸重重放在茶幾上,冷眼看著已經膽戰心驚的丁建,抿唇道,“她不是小太妹,她是我蕭睿的女人!”
丁建知道這次是躲不過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個小太妹背后居然是勢力通天的蕭睿!難怪公安那邊遲遲不肯給他回話!
“蕭先生,不知者無罪,我們真的不知道那位小姐是您……哎呀,請您高抬貴手,我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也不容易,而且我們佳佳也沒有傷到那位小姐呀……”
“哼!”蕭睿冷哼一聲,“你應該慶幸她沒有動手,否則現在她也不僅僅是失言這么幸運了……”
“什么?佳佳不能說話了,你……這……”
“滾!馬上滾出我的視線,否則我讓你馬上出不了這個門!”
一溜煙,人就跑沒了,生死之前,果然是保命要緊。
校長隱約聽到了里面的對話,他雖然知道周曉童和蕭睿的關系匪淺,但也是今天才親耳聽到蕭睿自己親口說,那是他的女人!這以后,可得好好供著那尊菩薩了!
“蕭、蕭先生……”
蕭睿起身,高大的壓迫感讓校長也不得不垂首。
“趙校長,如果她在學校里再聽到什么不干不凈的話,那么下一個離開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