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時代跟上輩子的古代有何不一樣,艾七喜總結如下,耀國里除了李白杜甫這些名人沒有出現以及歷史朝代、地理位置完全不同外,總的來說,生活在同時代不同時空的中國,這里的人民幸祝福感高一些,唯美度多一點。他們更懂得享受生活,特別注重穿著和居住的質量,除了極愛面子的一個原因外,他們有一定的條件臭美。大概是這個國家里的地理位置好太多,整個國家只有一小邊角的沙漠地帶,一些自然災害不會那么頻繁的發生,風調雨順占多數。基本上如果不是在任的皇帝太差勁,這個世界上的乞丐起碼會減少八成。像她家,不用賺錢也不會餓死,只要肯入深山小谷地,都能打到獵物,摘到新鮮美味的野菜。是以,一般的人民大眾會有一定條件穿得暖,吃得飽。如果去到繁華的都城,那里的人的穿衣的品味非常好。無論男女,即便是窮人家都愛美美地打扮自己,他們會自己動手制作一些頭飾將發型盤得美美的,如春風一般,看著特順眼。不是她臭美,只是拿這里平民流行的發型和服飾,她都能將自己打扮得美麗不可方物。呵呵,這是艾家女兒最大的本錢。
這天,天蒙蒙亮,艾七喜和碧娘早早就挑出家里新鮮的果蔬到城里售賣,跟往常一樣,艾七喜隨意地頭上插了一要爹做的木釵,換上一身月白粗布的男裝,母女倆人嘿喲喲地趕著年老的毛驢上路。
清晨的空氣帶著涼涼的水霧,毛驢拖車跑過時,裸露在外的肌膚盡是清涼清涼的,沒有污染過的空氣比上等的美酒更能令人沉醉。
“田叔早啊!”艾七喜心情極佳地笑著打招呼,雖然額間留了濃密的留海,將美好的容顏遮住了一些,衣料也不大好,長久累月洗得有些泛白,可是那月白長衫映得她玉面白凈,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喲,小七又陪碧娘趕集啦!有這樣一個孝順的女兒,碧娘真福氣啊!”路過的田叔背著鏟頭經過,黝黑的老臉露出善意的微笑。
“咯咯咯,老娘的女兒當然孝順,你們家胖妞花也不錯。”一聽有人稱贊自家女兒,碧娘的雙眼立刻笑瞇成一條細縫。
“呵呵呵……”
艾七喜朝傻笑著的田叔揮揮手,又同鄰村的阿嬸道聲早安,一切都安然寧靜。她女扮男裝多年,早已熟稔于心,胸前用層層布條包裹,就算天空突然下雨淋成了落湯雞,也不會露餡,時常跟娘到集市賣蔬果,外面的人從沒有懷疑過她的性別。
一旦艾七喜出外趕集必身穿男裝,這已經是村里公開的秘密,貧窮老實的同鄉也默認了她怪異的行為。為啥?眾所周知,方園幾里開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艾七喜乃是全村數百年以來最大的驕傲!是村里唯一一位秀才的女兒!更是村中一枝花,深受方圓幾里開外的青年才俊青睞,提親者幾乎踏破艾家的破茅屋!
說到這,村里的人異口同聲地道:誰讓艾家女兒長得水靈靈的漂亮,特別是一雙漆黑透亮的大眼睛,燦若星辰,在如濃墨描劃的黑捷毛的呼扇下,如會說話的精靈般閃啊閃,再加上性格溫婉貼心,自小就能討叔叔嬸嬸們,爺爺奶奶們的喜歡。隨著歲月的增長,更是出落得如水芙蓉,亭亭玉立,方圓幾里無人出其左右!便是時常趕集見過世面的村長老爹,亦是驕傲地拍心口說城里最漂亮的花魁比不上咱村的村花小七!注意啦!這話絕對不是捂著良心說的!
趕了二個多時辰的驢子車,正巧能在城里人覺醒之前擺好攤當,一時間鬧市喧嘩四起,生意好到不得了,新鮮的果蔬在收市之前就賣光。兩母女掂量著手中的幾十文錢,面容笑開了花,直奔女人的購物天堂——寶月號。
女人的天性,有錢當然要去shoping!更何況在古代女子鮮少準許外出,只有艾七喜小朋友這個怪胎例外!
此時碧娘眼前刷地一亮,急急腳就走上去,東摸摸西摸摸,“喜兒,快來看看,娘看這根木釵子,還有這個綠手鐲都挺好看的,戴上去試試合適不?”
木釵色澤深沉,倒適合年老的奶奶。艾七喜不好意思說出口,體貼地將綠鐲子戴在手腕上,空出一個大窟窿,她無奈地翻翻白眼,“娘,你的眼光真不乍滴,還是讓女兒挑的好。”她掃了一眼亂七八糟地堆在一塊的飾品,實在不感興趣,目光移到正中央的一支白玉釵。
精明的中年老板立刻豎起大拇指道:“公子有眼光!這是最新出產的發釵精品,是我們寶月號的鎮店之寶!”
“真的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貴貨。”碧娘越看越喜歡,手指卻握成拳頭,喜兒!你即使老娘賣了,都買不起這玉釵子啊!
“你們看,玉釵的蝴蝶不僅雕功精細,由它做成的玉石還是非常的潤澤,若是面容秀麗的姑娘,配上這蝴蝶釵,更有畫龍點精之妙。若是公子要送予心儀的姑娘,或是婆婆送給未來媳婦的,這份禮最適合不過了。”老板將釵子拿到艾七喜和碧娘面前,熱情地推銷起來。
艾七喜眨眨眼睛,看到玉釵盒底下有張小小的白紙,明碼標價三千兩白銀,連連擺手道:“不,不,不用,老板不好意思,我們帶不夠銀子。”說罷一股腦兒拉著碧娘往門外走。獨余老板在原地愕然呢喃:“雖然身穿布衣,但這通身的氣質怎么看都不像是貧窮人家的公子啊……”
就在這時,原本就熙熙攘攘的大街多了些不同尋常的喧鬧,路上行人皆面露驚慌之色,艾七喜由于囊中羞澀,急著奔跑出去,沒有看清楚路在何方,隨著嘭的一聲,立即給人撞個正著!而那碰撞的激烈程度居然一點也不亞于火星撞地球!不經意“玩”起對對碰的兩人雙雙朝相反方向倒地。
一聲男人的悶哼,溫熱的液體濺到眼斂。艾七喜哎喲喲地大叫娘,整張小臉皺成一團,她現在感覺自己好像跟幾十個人打世界大戰般,如同被拆骨的疼痛在胸口蔓延。“喂!你是不是石頭做的!痛死我了!”艾七喜一邊抽一口痛氣,一邊不放過那人罵道。
正當七喜揉揉胳膊起身時,眼前一道漆黑剪影飛掠而過,想逃?她沒有多想,伸手一把拉扯黑影。哼!撞到本姑娘居然想溜之大吉?門兒都沒有!但是她雖然手隨意動,但黑影身手極快,她只來得及扯掉他的腰帶,然而他沒有因為丟失腰帶而回頭,居然一邊緊緊地抽著褲頭一邊不停歇地快跑,跟逃命似的。
呃……艾七喜疼痛當中也不禁嘴角抽搐,他褲子隨時會掉落,只待一手松,他光溜溜的屁股就大白于天下!可是直到他漸漸變成黑點,都沒有回來找她討要腰帶……
碧娘見自家寶貝女兒被撞,氣急攻心,在后面直跳腳,咋呼咋呼地喊道:“喂!臭小子,站住!給老娘回來!你這是什么人呀,撞到人還不道歉,跟沒良心的臭牛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現在的人都像你一樣道德淪喪,那還有沒有王法……”
一會兒工夫,艾七喜和碧娘站立的地方,內內外外圍了好幾重圈圈,艾七喜猜想自己一定糗大了!切!不過摔了一跤,他們也真是太無聊了吧!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個中年罵街大嬸和一個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車載的少……公子嘛!艾七喜忙叫住不停發連珠炮彈的娘,免得丟人現眼,微虛弱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嗔:“娘,我痛。”
碧娘立刻被轉移注意焦點,停止滿腔的怒罵文章,忙扶起女兒,著急地上下察看,左右掃掃,“喜兒,摔著哪兒了,快給娘瞧瞧,王八子羔的,不咒你祖宗十八代,老娘就不是人!”
艾七喜借著碧娘的臂力站身,歇了一會只有些胸悶。原本買飾品時就聚了一絲憋屈,如今又無端端地被撞到差點出內傷,也啐了一口,“真是倒霉倒到南天門了!”今天絕對不宜出行的,該死的流連不利啊!
突然,碧娘驚慌地抬起她的手怪叫一聲,聲音顫抖,幾乎快哭出來:“喜兒!你的手流血了!哪兒受傷?快給娘瞧瞧!啊!眼睛也有血滴!”
碧娘急切的驚叫,將不明所以的艾七喜也嚇了一跳,急急檢查自己的身體,但是除了手上無故有些鮮血外,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才松了口氣,回握碧娘的手安慰道:“娘,我沒有受傷。”
“怎么沒有!你看,手上全是血!衣服也是!”碧娘以為女兒只是怕她擔心。
原來他們不是在欣賞翩翩佳公子艾七喜摔倒的丑態,他們感興趣的是觸目驚心的人血!
因為沒有更勁爆的消息,眾人不一會兒散去了,偶爾有幾個超過的路上對著她和地面的血跡指指點點。艾七喜緊張兮兮地拉著碧娘,指著地面的血紅解釋道:“娘,血不是我的,很有可能是我剛才撞到的人留下的。剛才我就覺得不對勁,有黏糊黏糊的腥東西,會不會是我剛才走路太橫沖直撞,將那人撞成重傷?糟了!糟了!我差點害死人了!娘,他不會被我害得只剩半條命吧?”
“瞎說!”碧娘瞪了她一眼,皺緊的眉頭沒有松開,有一些多年未忘的心事一閃而過。
艾七喜很快反應過來,從來只聽聞車禍,沒有聽說過人禍的,她又不是刀子口,哪能將一個人撞成重傷?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本來就身受重傷,一撞之下傷口迸裂,不僅濺到她身上,嚴重的失血使血液流了一地!令她不明白的是,以他奔跑時生猛得很啊,除非遇到危及生命,將一個人的潛力爆發出來。逃命……么?
碧娘拍拍心口,道:“幸好幸好。”只要不是她的寶貝女兒,管它是阿貓阿狗,斷腿還是夭折。
忽然,一陣超強颶風橫掃,只來得及看見數十個黑衣人的背影,眨眼間,只余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