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邂逅的那個穿白色旗袍的女子正蹲在小女孩的前面,似乎是在救人,白色的旗袍的裙邊已被染上了鮮血的紅。接著就見到那女子試圖上前攔著轟打的眾人,嘴里還喊著,“你們不要再打了,會出人命的,這也是一條人命啊。”隨后,那瘦弱的身子擠了進去,沒過多久,又被擠了出來。
周圍有人頗不服氣的說,“什么人命,這種人,死了也白搭,還不知道他自己坑害了多少條人命呢,小悅悅事件,你知道不?這肇事者肯定犯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警察不管,我們管!我們打死他!”
眾人對于小悅悅事件敏感不已,這會子慷慨激昂,聽到這聲召喚,眾人拿起工具附和起來,“打死他,打死他!”
凌心悠感到頭皮一陣發麻,直覺告訴她要去攔住這群人,便一時頭腦發熱攔了上去,眼見一棍子就要落到她的背上,卻被一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救了下來。
她匆忙道謝,中年男人臉上透漏出無計可施的神情,而后又語重心長的勸說她,“姑娘啊,你也別管閑事了,這里就是一場暴-亂,你知道嗎,弄不好他們連你也一起打,你就別管了。”
她搖頭,說,“兩邊都是人命,如果再出一條人命,他們肯定是要負刑事責任的。”說著,又試著伸手去攔住暴-怒的眾人,卻見眾人瘋了般的湊著一邊去了。
她頓覺事情很詭異,也跟著往那邊看了過去,不知白花花的人民幣被撒了一地,遭到眾人的哄搶,形成了一種你踩我,我踩死你的局面。
她回過神來,想要去看看那被打的肇事者,卻見一人已將肇事者抱起,扔到了車上,恍然間,他感覺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輕拍了一下,她訝然回頭,只見剛剛才分別不久的黎軒站立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由得驚訝的張大了口。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會兒,指了指那些哄搶的人,道,“笨!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她明白了,白花花的人民幣不是天上掉餡餅,也不是天上在下人民幣雨,而是黎軒所為,她呆愣著看著他離開,吩咐自己的司機將肇事者扔到后車座上,還交代了一句,“小心點,別讓他弄臟了我的車。”
她被他這句話雷到,心想,難道一條人命還不如他的車座重要嗎?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胳膊已被一個強有力的手拽住,整個人也被甩上了車,她掙扎著要往車外走,“喂,你要干嘛?”
他用力的將她推搡回車內后座上,大力關上車門,“送他去醫院,你來為我們當見證人。”現在的警察逮誰咬誰,他可不想因為葉添惹上麻煩,也只好拽上她走一趟了。
她有些氣,這人強硬又霸道無理,看著自己被他拽紅了的胳膊,不由得埋怨了一聲,“你這人怎么這樣啊,強硬又無理。”她實在是不滿他的行為,剛才撒錢的架勢,便是一副暴發戶的模樣,她也看不慣此人的冷血,總覺得這人礙眼的很。
雖是小聲嘟囔,但依舊被他聽了去,也不說話,嘴角冷硬,從后視鏡里看著慘遭暴-亂洗禮的葉添,心想,這一趟的收獲還不錯,其實,他本應讓葉添再多受些皮肉之苦的,但誰知橫空殺出來一個不怕暴-民的。面對那群見誰打誰的暴-民,他實在是無語,只好見好就收,救下了葉添。
她見被救下的人臉上已是血肉模糊,不自覺的拿出手帕給對方擦臉,手帕剛剛蹭到傷者的臉,手腕便被一只虛弱的手抓住,傷者的嘴唇微動,說了一個“痛”字。
她立即明白了傷者的意思,是她的擦拭動作弄疼了他。看著面前傷者無比痛苦的表情,她試探著向前座的人說了句,“師傅,能不能到藥店的時候聽一下,我去買點消毒棉之類的,也許會減輕他的疼痛。”
司機并沒有理會她,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的路認真開車。
黎軒冷哼一聲,“放心,他死不了!”
她遭到拒絕,眼見前方就有一家藥店,“司機師傅,停一下車好嗎,就一會兒。”
他狠戾的命令她閉嘴,他實在受不了有個小女人在他面前為了葉添而聒噪不停,“你不知道對陌生人亂提要求是不禮貌行為嘛!我最討厭喋喋不休!”
她被他嚇住,立即噤了口,看著藥店在眼前劃過,不免小聲嘆氣,“哎,你這人就是沒有同情心。”
他聽到耳中,冷嗤一聲,“同情心值幾個錢?有本事你跳車給他買藥。”
她還真的信了,說著就抓車門把手,卻開不了,她怒,“師傅,麻煩你讓我開門。”
他這才挑眉看她一眼,“你還真有膽量,真的想跳?”
“你只管讓你的司機開門就行!”
前方有紅燈,司機將車停住,他看了一眼前方,吩咐司機,“老李,開過去,別等,趕緊把他們送到醫院。”說完后,還挑釁的看她一眼,又道,“小姐,你腦子可能有問題,建議你也去精神科看看去。”
她怒極,但也無心和他計較,但還是忍不住腹誹了句,“你才神經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