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白在大街上像是一對情侶般的走著。此時此刻她一只手拿著糖葫蘆一只手挽著我,蹦蹦跳跳的展現著小女子的一面。
街上往來的行人,看到這樣的她跟我在一起,無不投來羨慕的眼神。這也極大的滿足了我本就很大的虛榮心。但是我內心明白,我跟小白只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而已。
如果說真要硬是有點關系的話,大概就是在那個情竇初開的年月里我暗戀過她。在我心中她就好像是小說《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里的沈佳宜。
我將那些年,理解成我的少不更事。畢竟我跟她之間實在是太熟悉了,彼此25年的人生歲月中除了她在英國的六年未曾有過直接的聯系,但是彼此之間的想念,彼此之間的熟悉是絕對沒有變過的。
這六年中,我認識了林瑤,曾幾何時我一度以為讓林瑤過的幸福就是我這輩子的使命。但是事與愿違,我真的很想找到她然后問問她為什么如此狠心。但是我的尊嚴不允許我這么做,因為真正的愛或者喜歡做不到糾纏不休。既然是她選擇放手,無論是出于什么樣的一種原因我都不會怪她,我只會把她默默的藏在心里一個最隱蔽的角落中,不讓任何人知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會懷念過去的點滴,然后像條流浪狗一樣自己舔著傷口等待愈合。
我很感謝林瑤,感謝她讓我從青澀走向成熟,感謝她教會了我愛與被愛,更感謝她將一個姑娘最好的最寶貴的一切都給了我。
至于小白,對她更多的我是一種習慣,習慣她以姐姐的身份自居,習慣她偶爾的無理取鬧,習慣她一向傲嬌的女王性格,更習慣她一笑傾城。我跟她之間,就好像一種親情,誰也割舍不掉誰。我相信在她的心里也是這么認為的。
“瘋子,姐姐走的有點累了,喝點東西去好嗎?”
聽見她的問話,我不禁一腦袋的黑線……
說逛街的是她,說累的也是她,我不得不感嘆她真是個奇怪的生物。也許這樣的折磨才是對我的懲罰?
……
在她的注視下,我不得不在街邊找了家咖啡店,在靠窗邊的位置上坐著,看著窗外街邊往來的人們,有的愁眉不展,有的幸福洋溢,當然也有的人麻木眼神無光。
我跟那些麻木的人一樣,自以為把這社會看的透徹,卻又茍延殘喘的活著。也或許,我跟他們不一樣,至少我認為我還有自己獨立的思想,有自己所謂的高尚的靈魂。貼切的來說,我跟他們不一樣,因為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名為美好的紫水晶。
每個人都會做一次荊軻,只不過有的人選擇了義無反顧的刺秦,也有人選擇了懦弱的跳了河……這就是所謂的選擇,作為一個25年的選擇恐懼癥患者的我來說,我不會刺秦也不會跳河,我只會去一個世外桃源遠離喧囂,他們愛干嘛就干嘛去。我也做過為數不多的選擇,而最重要的一次是選擇了林瑤,我想跟她相守一生。然而現實這小子一次次的上了我,最直接的結果就是林瑤棄我而去,而我一蹶不振
……
說著付出生命的誓言,回頭看看走過的世界……而我終于虎口脫險。但是也讓一個叫林瑤的姑娘帶走了一顆名字叫做愛情的心。想了這么多,我真的感覺到有點透不過氣,不想影響小白的心情,便告訴她我需要出去抽顆煙。
站在咖啡廳的門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點燃香煙,深吸一口,輕輕吐出。為這個霧霾彌漫的世界做一份屬于自己的貢獻。抬頭,才發現我帶小白來的咖啡廳的名字叫“范兒”,搖了搖頭,細細想來這個咖啡廳還真帶范兒。
其實我最反感的是每天忙碌的生活,充斥著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每個人都不得不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而我的愿望對于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來說特別不現實。
我想在這座行尸走肉麻木不仁的城市里開一家能夠讓人放松心靈的書吧,如果說這城市沒有一扇門為他們敞開,我愿意為他們敞開一扇,雖說這扇門不大,但足以供靈魂間歇。
這個想法我只跟林瑤說過,她聽了我的話只是搖頭不止,輕輕的撫摸我的頭,告訴我瘋子,你有這想法固然是好,但是社會是現實的,你連自己都在苦苦掙扎憑什么為別人敞開一扇門?
是啊,她就是這樣一個深知現實為何物的女人,而我也愿意為她改變,才不得不每天早九晚五的生活,即使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在香煙燃盡的時候,我走進了咖啡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小白安靜的在那里坐著,端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著,看到我回來她也是沒什么反應。安靜的時候她是神仙,活潑的時候她是妖精,這是我對她的評價。
“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很不紳士”
“這不是英國,而我只是在接受你所謂的懲罰,你不能限制我自由”
“哦?這么說來是我的不對?那么張峰,用不用我跟你道歉?”
說著,她抬頭看著我,在她美目的注視下,我感到全身都不自在,我知道,玩笑開的有些過。
“姐,親姐,我錯了,我不該這么開玩笑請您老人家原諒我這個無知的少年”
一笑,傾城。
一個不算是風波的風波,在她的笑容中煙消云散,這是屬于我跟她接觸的方式,因為她實在是太過優秀,在她面前我僅有語言才能讓我那可憐的自尊得以喘息。
我曾問過自己,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兩家的聯系,如果不是因為一起長大。我真不敢想象我這樣一個失敗者,能認識小白這樣世間僅有的女人。同樣的,我也安慰自己,這是緣分的奇妙,正是因為這些種種,我才能夠正視她,才能在那些年里讓自己的人生不是那么平淡。
……
喝過咖啡,我們休息的都差不多,她熟練的挽起我的手臂,再旁人驚詫的目光中,我繼續接受著小白的懲罰。
而我,也再一次見識了這個女人的可怕,用一個字足以概括,那就是買,買,買。而我悲催的成為女王的管家婆,在她身邊無話可說……
終于,在天色變黑的時候,小白停止了她的掃蕩。我也得以喘息,想抽根煙來解乏,但我無奈的發現,我竟然連拿煙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個懲罰,將成為我很長時間不可磨滅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