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是她小時候落下的毛病,這是拜那個人所賜,那個殺了她母親的人。現在她享受著榮華富貴,她的母親早已經命喪黃泉了,她之所以來大夏帝都只是為了報仇而已。
“不說這個了。”
“錦江打探消息怎么樣了?”
現在的錦織可所謂是花沫的左手右臂,這一路到大夏,她可算是得了花沫的心,。再也不是那個在風月城膽小的錦織了,至少表面上不是。
“錦江!他現在在聒噪茶樓里收集,昨晚下人們匯報的消息。”
“小姐要不我們也去聒噪茶樓,那里帝都的文人雅士,達官貴人都在那里。”
“我看是你想出去吧!”
“都來帝都這些天了,我們也該出去走走,我還從來沒有來過呢?”說這句話,錦織是有點撒嬌的成分的。
“就依你了!”其實她也是第一次來帝都,她們并沒有乘坐馬車,而是選擇了走路過去。也沒有帶什么隨從,因為錦江他們在聒噪茶樓。
大街上小販的叫賣聲,人來人往這一切對于錦織都是十分的新奇。她甚至忘記了主仆的規矩,拉著花沫東跑西跑。
“小姐你看這個真的好好看啊!”錦織拉著花沫跑到一個賣糖人的小攤前。
“好看就買下來!”花沫淺笑
驚艷了賣糖人的小販,他笑得傻兮兮的,拿著一個糖人遞給錦織道。
“送給你!”
錦織臉一紅,低下頭緊緊的拉著花沫的手,有些扭扭捏捏。
“謝謝!”雖然是說送給錦織的,花沫還是在小販的攤位上扔了一錠碎銀子。
“小姐你干嘛還接著這糖人?”待走遠了,錦織才小聲嘀咕。
“這可是我花錢買了的,干嘛不接著!”花沫拿著糖人遞給錦織。
前面就是聒噪茶樓了,我們走快點,花沫這次主動去拉錦織的手。沒想到的是錦織的手一縮,然后有些惶恐的看著花沫。
“你怎么了?”花沫有些疑惑?
“剛才奴婢…錦織越矩了!”錦織低著頭,越說聲音越小。
“哦!”花沫冷聲道,眼底飛快的劃過一絲什么,快的看不見。
花沫走在最前面,錦織跟在后面有點惶恐,她小姐不會是誤會自己嫌棄她吧!真是該死!
一進入聒噪茶樓,小二眼尖的發現了花沫和錦織兩個人。他笑容恭敬的上來招呼花沫她們上二樓的雅間,那恭敬的笑容里多了抹討好和懼怕。
“你去忙你的吧!”朝著小二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小姐!這里居然有唱戲的哎!”錦織聲音里透著愉悅,指著樓下的戲臺興奮道。
“哦?”
這聒噪茶樓不僅僅是有唱戲的,聒噪茶樓前樓是品茶唱戲之所,后樓是尋歡作樂之場。
花沫拿著旁邊的茶抿了一口,聽著樓下戲臺上傳來唱詞。
“夫人,今日大喜啊!~”唱這句詞的戲子一身王爺的打扮,他坐在涼亭里,所謂的涼亭只不過是道具裝扮的場景而已。
“夫人快快為我舞上一曲,以表慶賀!”
“妾身遵命!”扮夫人的女花旦,行了一個遵命的禮。
她輕甩水袖,舞姿輕柔。深情的看著“王爺”,而那王爺也同是深情的看著她。
剛開始調子很慢,所以舞姿輕柔沒有多大的動作,邁著碎步,如風中清荷。慢慢地調子變得飛快,梅黛若舞姿也變得輕快,戲服的水袖甩動的像是兩只在空中飛舞的蝴蝶。看著眼花繚亂讓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那女花旦的額頭似有細細的汗珠。
“王爺喝了這一杯酒!”那女花旦唱道。
這時調子又緩慢了下來,一會之后又開始快了起來,帶著點急迫。
花沫把茶杯一擱,閉目養神,這出戲她當年也唱過,還是她的成名花旦之作。這出戲講的是前朝大燕國的一個王爺。這個王爺文武雙全,手握重兵本是可以登上高位。卻愛美人不愛江山,他在打戰時對一位落難女子一見傾心。打戰凱旋回歸時帶著女子回到帝都,留在府上封為夫人。燕國皇帝年紀已高,太子掌權太子怕王爺有奪位之心,派了一個細作監視王爺。
落難女子被封為夫人,其實她真正的身份是太子的細作。太子已經容不下這位戰功赫赫的王爺了。
夫人跳著舞為王爺獻上一杯酒水,王爺笑盈盈的飲下瞬間嘴角流出血液。眼睛仍然是深情的望著他的夫人,夫人眼睛一痛跑過去抱著王爺喝下酒壺剩下的酒,兩個人雙雙斃命。
戲文里的那個善妒的太子,便是大燕的最后一個皇帝,之后的便是大夏朝的開建了。
那個時候的她,不知道為什么有這么多的夫人小姐喜歡這出戲,許多年后她才明白,在這世上每一個女子都希望著自己的夫君豁出性命,愛著自己,寵著自己。哪怕自己是騙著對方,這世界上哪里會有這樣的男子,只不過是在戲文里而已。
“也沒什么好看的,我們還是回去吧!”花沫看著錦織還依然張望著樓下的戲臺,眉頭一皺。
“小姐!”錦織眼睛通紅,眼巴巴的望著花沫。
“只不過是一場戲而已,你怎么就這樣入戲!”花沫好笑又好氣道。
“唱戲的戲子都是無情的!你又何必入戲這樣深!”
“那戲子是假的,故事卻是真的!”錦織反駁。
“好啦!這聒噪茶樓里,也什么好玩的!都是這唱戲說曲的!”
“都是那些文人雅士所好!”花沫繼續道。
“你小姐我是個俗人,自然是對這些不感興趣!”花沫嘴上這樣說,心里卻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堵得慌。
錦織也不好說什么了,畢竟這里的確像她小姐說的那樣,最重要的是小姐不喜歡這里,她只好跟著花沫后面離開這個地方。
早在她們進來這聒噪茶樓的時候,就有一個人一直注視著她們,看著她們離去注視著那個人也要起身跟上。
“爺,你覺不覺那個丫頭有點眼熟啊!”凝寒用手指著,跟在花沫身后的錦織。
“何止是眼熟啊!”繁景他現在算是認出了錦織了,那天晚上他總覺得這個小丫頭眼熟的很!就是記不住在哪里看見過!
“這不就是風月城那個丫頭嗎!”
凝寒自然是知道繁景說的那個丫頭,這個丫頭就是那天從那輛“馬車”里下來的丫鬟,那她旁邊的不就是城主了嗎?
想到這里凝寒連忙道:“那個長得挺漂亮的女子,應該就是風月城的城主了吧!”
他打探的消息,可是說風月城的城主是個女子,叫花沫!他之所以在漂亮前面還加了挺字,是因為上次他家王爺說,花月閣的那個花魁欲雪長得很丑。雖然那個叫欲雪的花魁已經死了,雖然他沒怎么看她幾眼,但是他還是記得住她的樣貌,絕對和這個叫花沫的不相上下!
繁景還在那里思考著如何上去搭訕的時候,聒噪茶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樓梯的最末尾,一個穿著華貴的少年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他麻利的起身怒氣沖沖的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