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梅黛若在看聒噪茶樓送來的消息,錦織在一旁看賬本,兩個人都比較忙,繁景則是在書房里忙自己的事情。
過了一個時辰,梅黛若才看一字不漏的看完聒噪茶樓的消息,錦織也看好賬本了,梅黛若伸了個懶腰道。
“錦織我們睡覺吧,天色也不早了!”
“嗯,好困啊!”
“你們睡覺也不等等我?”繁景推門而入。
梅黛若看著繁景還有點迷茫,哦,她現在已經嫁到景王府了,剛才還以為是在梅府呢!
“休息,休息!”
聽到梅黛若這話,錦織朝門口走去,出來之后輕輕地關上門。看著錦織關上門,離去了梅黛若問道。
“你什么時候來的啊!”
“我也就剛剛從書房過來,恰巧聽到你們說話而已。”
“哦。”
梅黛若走到桌子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杯。繁景看著皺了皺眉,這么晚了還喝茶?難道不睡覺了?
“帝都這邊還是大雪紛飛,江州那邊已經步入春天了。”
“每年都是如此。”繁景覺得奇怪,梅黛若怎么突然說這個。
“你是說江州水患?”繁景突然想到這個。
“嗯。”
“我聽說詹臺氏已經歸入我大夏朝,現在的詹臺雖然保留著皇位,但是已經是我大夏的領土了。”
“這是事實,因為詹臺每年春季的水患就耗損巨大,現在的詹臺皇室也是苦不堪言。”繁景的心情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沉重。
韓國與大夏朝江州隔著一條河流,這條河流沒到春季的時候就發大水,而詹臺就在下游,三個地方呈一個倒錐子型。
所以每年的詹臺都有水災,只不過輕與重的關系。
“這事情還是等到時候再說吧!”
“景。”梅黛若重重的叫了繁景一句。
“嗯。”繁景看著梅黛若的眼睛應了一句。
“成大事者不可心慈手軟!”
“天色已晚還是早點歇息吧!”
梅黛若說的他都知道,她是想利用水災的問題來打倒太子,只是這樣行嗎?或者說能動搖太子在父皇心里的地位嗎?
“那就歇息吧!”梅黛若心里有點失落,表面上卻什么也沒有表現出來。
“你別太…”
“太什么?”
“這事還是等眼前的事情完了再說吧!”
“嗯。”
張氏的喪事規矩一道道的下來,整整的辦了四五天才結束,繁景也是在王家的喪禮辦完了,才去接的王莞回府,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就到了十五。
十五便是新年祭,皇帝皇后,太子及太子妃,文武百官以及三品以上的夫人小姐,妾身不得參加。坐車到慈孝寺山下,下車后由皇帝帶頭跪在地上,朝著山上的慈孝寺重重的磕了個頭,然后皇帝和皇后并走在先,一步步的踏上上慈孝寺的石梯。這一時慈孝寺廟山下車水馬龍,看著好生的熱鬧。
梅黛若腳一步步的踏上石梯上,她抬頭看著那長長的石梯,心里有點唏噓,她算是明白上次皇帝和玉妃來慈孝寺為太后求佛珠,太后為什么那樣的開心了。
“累了嗎?”繁景小聲的問道。
“還好!”梅黛若小聲回答,這還是初春雪還沒有化,話說還帶著淡淡的霧氣,梅黛若卻是出了一身的汗。
“忍著點,這回還才到半路呢。”
“嗯。”
過了一個時辰終于看到到慈孝寺了,只見這里視野開闊,中央用石板鋪成一個巨大的場地,中間放著一尊人頭,蛇一樣的身子,身長如車轅,穿著一身紫色的華服,頭戴紅色的帽子。
梅黛若認得這是延維之神,傳說哪個國君能得到延維,并祭祀就能稱霸天下,延維四周站著四位女子,這四位女子額頭畫著半條蛇,四人皆是一身紫衣,面容端重神圣。
這個四個女子,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是必選是十六歲,而且還是必須是同月生的,還得是未出閣的姑娘,以免褻瀆了神靈。
祭祀臺上擺放著,四個牛頭,四個豬頭、四個羊頭、雞、鴨、鵝家禽各十二,臺前擺放著一鼎。
長時間的行走讓梅黛若腳力不支,她腳一軟,繁景趕緊站過去,梅黛若才沒有倒下,只是兩個人略為親密的站在一起。
“幸好還有你!”梅黛若虛嘆一句。
“你靠在我身上,這樣舒服點。”
“嗯。”
梅黛若的話音剛落下,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聽這聲音應該是一個太監發出的。
“祭祀開始,百官跪!”
皇帝皇后面色端重,兩人從兩個小僧的手里接過香,三步一跪下,五步一磕頭一直到那延維之神五步之遙的時候跪下拿著香,面色莊嚴重重的跪下,然后又兩位小僧上前接過他們手中的香,插進擺放在延維神前面的一個繪有谷子,書卷、刀斧、布匹的四方銅鼎里。
皇帝看著延維神站著的那四個女子,其中的一個女子有點吃驚,這不是那孟裕安的長女孟嬋嗎?
“陛下看什么這樣入神呢?”顧皇后看著皇帝小聲道。
“沒什么。”皇帝冷聲回答。
顧皇后看著那四個女子,其中那個長得和孟裕安的長女孟嬋相像的女子,嘴角帶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她的目光由不得看向在人群里的梅黛若。
梅黛若接到顧皇后的目光,嘴角也帶著絲笑意,梅黛若這個細微的動作繁景自然是看到的,他也跟著笑了笑,看來這有好戲看了。
就在皇帝身后的太子自然也是看到小嬋,就在剛才顧皇后問皇帝的時候,他心里緊張的要死,生怕被自己的父皇發現,抹了一下額頭并不存在冷汗,太子繁襄這才稍為心安。
太子妃楚竹看著那一身紫服的小嬋,眼睛十分怨毒,這個小嬋還真是陰魂不散,太子爺也是被美色迷昏了頭,居然把小嬋帶到這里來了。
祭祀總算是完了,顧皇后十分親昵的來扶楚竹關心的說道,像極了了一個賢妻慈母。
“竹兒快起來,你還懷著身孕呢!”
“謝謝母后關心。”
皇帝看著太子,繁襄低著個頭,他覺得皇帝的目光像要穿透自己。
“祭祀完畢!”說話的聲音十分尖銳。
一聽到祭祀完畢,文武百官還是沒有動依然跪在地上,然后聽到皇帝的聲音響起,皇帝說話的聲音不大,不過所有人都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