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織有點(diǎn)怪異,或者是說她看到繁景的時候有點(diǎn)怪異,錦織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她說道。
“剛剛我在里面的照顧小皇子,小皇子突然身體發(fā)熱,呼吸急促,臉色發(fā)紫!”錦織一邊走一邊說。
梅黛若是越聽越心驚,繁景聽著也是心里嚇了一大跳,說實(shí)話到現(xiàn)在為止,他連孩子的面都沒有見過,一切的關(guān)于孩子的消息,是從那些宮女和小太監(jiān)口中得知的。
“皇上!”凝寒從后來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他走到繁景身前,看了梅黛若一眼,而后在繁景耳邊耳語了幾句。
梅黛若見他這個樣子,心中不溫不火,她帶著錦織快步離去。繁景聽完凝寒說的話,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他看著屋檐外的細(xì)雨,突然一道閃電閃過,便是轟隆隆的雷聲至。
細(xì)雨慢慢的變大,天越來越陰沉,一道道閃電劈下,一聲聲雷聲響徹天際。此時的皇宮好像沒有了以前的金碧輝煌大氣,看著只有那沉重和壓抑。
繁景走上前去,顧太后看著他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個耳光,現(xiàn)在的顧太后已經(jīng)沒有了平日里的高貴優(yōu)雅的氣質(zhì),有的只有和那鄉(xiāng)野村婦的潑辣。
“謝母后教訓(xùn),打得好!”
繁景沒有生氣,還朝著顧太后行了一禮,顧太后看著他這個樣子,心中更是火氣上涌。她伸出腳想一腳踢開他,卻被身后的戚姑姑抱住,戚姑姑說道。
“太后人死不能復(fù)生!您也別氣壞了身子啊!”戚姑姑說著,向繁景身后的凝寒使了個眼色,凝寒會意也不顧什么禮數(shù),扯著繁景后退了幾步。
繁景聽著戚姑姑說的話,又看著顧太后那般憤怒的樣子,他的目光不由得轉(zhuǎn)向,雨中中的大殿門口中央的那個位置。在他悄悄的離開的時候,那里曾跪著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此時在那里的只有一灘血跡,在雨水的沖刷下慢慢的擴(kuò)散,慢慢的變淡…幾個小太監(jiān)跪在那里,他們低著頭,雨水從他們的頭上流過,最后到下巴緩緩里流下來。
“顧家在,你繁景在!”顧太后給了繁景這樣一句話,憤怒的看著他,終究是轉(zhuǎn)身離去。
顧家在,你繁景在!這句話在繁景的腦袋里回蕩著,一切事情在他的腦海里回放著,他突然有點(diǎn)想哭了,卻又想笑…身邊的人,一個個離他而去…
一滴眼淚從繁景的眼眶滴落下來,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直覺的眼淚有點(diǎn)的朦朧,看東西都看不真切。
“凝寒…我是不是錯了!”
凝寒沒有回答繁景,他不知道該說什么,現(xiàn)在的一切好像都和脫離了以前的軌道了!
大殿里黑漆漆的連一盞燈也沒有,梅黛若坐在那里,她的眸子在黑夜了閃爍著帶著深深的陰冷!錦織點(diǎn)燃了一只蠟燭,她看著此時的梅黛若,覺得她仿佛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也好,也好,這樣就不再會受苦了!”
錦織聽著梅黛若說的話,手一抖,蠟燭的蠟淚就滴落在她的手上,燙紅了一小塊。
“我哥哥現(xiàn)在還在大牢里嗎?”梅黛若像是沒有看到,錦織剛才那番舉動一般問道。
“將軍已經(jīng)從牢里放出來了!”這郡主也是苦命的女子,她可算是一命抵一命了,唉!錦織在心里嘆了口氣。
“錦織啊!”
“嗯!”
“你和錦江一起走吧!你們?nèi)ワL(fēng)月城,過你們的日子!”梅黛若那跳動的燭火,像是做了一個極大的決定。
“錦織不走!”錦織聽到梅黛若這話沒有絲毫的歡喜,她是想過和錦江一起過日子,但是不是現(xiàn)在。
“你又何苦在我這里,陪著我這個將死之人!”梅黛若看著錦織,那眼睛里一片死寂。
錦織看著梅黛若的眼神,覺得心驚肉跳,她連忙出聲說道。
“小姐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有什么好想不開的,你這個傻丫頭!”她梅黛若還沒有這樣的脆弱呢!如果就這樣她就有了輕生的念頭的話,那么她應(yīng)該早就死了好幾次了吧!
“那就好!”錦織聽到梅黛若這話那顆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來了。
“我嫂嫂的事情如何了?”梅黛若問道。
聽到梅黛若問起顧妙婳,錦織眼睛一紅,她有些不忍的說道。
“郡主她已經(jīng)入殮了!顧太后親自主持…”
“那我哥哥現(xiàn)在可好?”梅黛若繼續(xù)問道。
“將軍不好,將軍在大牢里聽到郡主的消息,當(dāng)場就吐血昏死過去了!”錦織實(shí)話實(shí)說。
“她要是看見了,知道了,非心疼死不可,肯定也是高興極了!”梅黛若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她只是淡淡的說道,說著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冷宮我們呆得久了,有些人就會把我們忘記掉,如今已經(jīng)是無牽無掛。”
顧家滿門皆被斬首,民間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越來越烈,繁景開始處理的辦法,是把那些造謠者抓住下了死牢,可這到了后來這造謠的越來越多。
梅末從大牢里吐血昏死過去之后,被送回來梅府,醒來的他就開始生病了,一連著病了許久。
今天他難得的在院子里坐坐,剛才梅黛若來了,他看著她心里也是一陣的難過。當(dāng)初是他求先皇賜婚的,如果當(dāng)初他不求先皇賜婚,那么現(xiàn)在的一切就不會這個樣子了吧!正當(dāng)想得出神,一個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聽說你病了!”一個氣質(zhì)高雅的貴婦人,走到他的對面坐下,她眼睛關(guān)切的看著他。
“嗯。”梅末移開了目光,現(xiàn)在他不太想看見這個人。
“妙心的死,對你的打擊還真是大啊!”
“你在話是什么意思?”梅末微微皺眉,他有點(diǎn)不高興的看著自己對面的這個女人。
“沒什么,就感嘆一句罷了!”
“你們繁家的人,都是這樣的虛偽。”梅末看著那個貴婦人冷笑道。
“虛偽?呵呵呵…”那貴婦人笑了,笑得有點(diǎn)凄涼。
“我們繁家的人?我只不過是沾了個繁姓,有時候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想把這個姓氏拋棄掉!”
“我十三歲開始闖蕩江湖,十五歲認(rèn)識趙家堡主趙良,十七歲我與他成親,十八歲我生下荔兒,二十三歲我守了寡!”說著那個貴婦人流出了眼淚,她看著梅末說道。
“三十四歲我遇到了你,遇到了在街頭唱戲的你,那個時候我連想都沒有想,就把你帶到了我的公主府上。那個時候我每天看你唱戲,你知道我為什么那么喜歡看你演的武打戲嗎?”
“在演那些戲的時候,特別是武打的,我覺得你就是趙良,他活過來了!”
“你說你想?yún)④姡宜湍闳ィ铱粗鴱能娭袀鱽淼南ⅲ粗阋徊讲降淖錾洗髮④姟!?/p>
“你說這些有什么用,和眼下的這些有關(guān)系?”梅末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一樣,他十分的憤怒,吼完這句他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