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她抱著他的尸體,沉默了許久。
待她走了以后,昏暗的屋里只剩下一滴翻著金色的水珠。
我以為我已經無情,事實上并不是。
神無淚,我只能以血代淚。那些歲月,那些人,我只能欠著,不去追不去找,這或許是最好的救贖。有時忘了——是最美好的禮物。
——丹墨
……
回到伊甸園已經將近三年,原來是一個小包子的鳳冠已經七歲了。
她坐在槐樹下,靜靜地茗茶。
鳳冠在樹前挖了一個坑,手里拿著小鏟子刨坑。呼呼揮舞的小胖手,有節奏的刨啊刨。
“師尊,是什么禮物啊?為什么禮物要埋起來?”鳳冠一邊說話,一邊動作不停的刨坑。
已是少女模樣的丹墨挑起眉,邪肆的一瞥,端在手中的茶杯冒著熱氣。
“本尊的冠兒已經七歲吶,冠兒如經已經打通了武門的壁障,讓為師有些失望吶。”
鳳冠一臉茫然的看著丹墨,并不是不明白丹墨在說什么,而是感到有些失望。
他每天做的事情無非是挑水,圍著伊甸園跑,再多點就是每天沉浸在藍殤中的各種書籍。當然他知道鳳臨大陸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天賦去學習魔法,但是總有一些人不甘于力量的懸殊,也是這些人發現了另一種修煉方法。
也就是武修!
所謂的武修就是指借助修煉身體,強行引自然界的元素入體使元素破壞自己的身體經脈,直到元素沖破身體的屏障修煉也就算是完成了,每一次的元素入體,必然一次強過一次,若是不估計好自身的承受能力,輕則修為再無寸步前進的可能,重則爆體而亡!
這種看似自虐的修煉方式并不是所有人可以承受的來的,但凡是承受的住的在與魔法師同級的情況下不分伯仲!也只是不分伯仲罷了。
自小鳳冠便想做一個強者,他在遇見丹墨的時候以為他終有一天可以與師尊比肩,但是幾乎全大陸的人都認為武修是一個沒有修成武神的人,娘親從小就教育他,魔法才是正統,武氣是沒有天賦的人創出的逆天之法!
在母親的教育下,武沒有魔修好。現在得知他竟然修的是武修,自然覺得失望。
丹墨饒有興致的看著垂頭喪氣的鳳冠,她開口說道:“從某一方面來說,武修確實沒有魔法修煉好,這種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為師自然會為你操辦。”
鳳冠聽了立即來了精神。師尊說了話從來不會騙他,這個世界上他只有師尊一個親人了,況且師尊那么厲害,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師尊做不到的事情吧。
看到鳳冠的表情,丹墨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時間到也不知道該拿他如何了?“你在想什么?”丹墨問道
鳳冠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師尊太厲害了,連這個都能猜到,這可讓他那些小九九該怎么藏呢?
不行不行,他一定不要再讓師尊發現他的心思!
鳳冠,從來都不知道他在想問題的時候臉蛋總是特別紅,加上現在他臉上的嬰兒肥,模樣也甚是可愛。只可惜這樣純潔的小模樣只有丹墨一個人看得見。
丹墨也是笑了,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這個小徒弟是這么逗趣的一個孩子,到這時,她才意識到,鳳冠如今也只有七歲罷了,這樣的年紀,許多孩子還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只能依靠父母的懵懂孩童。
罷了罷了,今天也就讓他胡鬧一天吧。
“說說看你到底想問什么,本尊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丹墨放下茶杯,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羽扇,輕輕的扇著鳳,鳳冠似乎感受到了那柔弱的風力,不知不覺中平定了一顆狂躁的心。
他說:
“師尊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師尊什么都會,若是拿到鳳臨大陸的歷史上去那定然也是一方梟雄。
想必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是師尊做不到的了吧?”
她的羽扇微不可見的停頓了一下。
鳳冠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頓時連忙擺手,他說:
“我真傻,我怎么會懷疑師尊呢,師尊……師尊,我不是故意的,請師尊責罰!”鳳冠撲的一下跪在地上。
他抖動肩膀,低著頭活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自然鳳冠新里也是這樣想的,明明他是那么的信任師尊,師尊許是嫌他煩了吧。鳳冠這樣想著想著便小聲地哭了出來。
他抿著唇,胡思亂想著一些師尊拋棄了他的畫面。
若是丹墨知道他心里是怎樣想的估計早就樂翻了,怎么她遇見的一個個都是腦洞特別大的人,艾爾斯也是這樣的。
呵呵,艾爾斯不提也罷。
在鳳凰腦洞開得特別大的時候,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量把他扶了起來,原來不知什么時候師尊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低著頭,他感到滿滿的喜悅,就如同剛剛出世的小獸期待著母親捕食歸來那般。
師尊真好,將來我長大了要好好的對待師尊。心里的喜悅無法表達,他此時的心情是無比的愉悅。
他像一個孩子一般撲到了淡漠的懷里,幼稚地蹭了蹭。
“那么大了,還像一個孩子,下不為例。”丹墨感覺自己囧囧的,她好像覺得自己成了一個保姆啊摔!
腦海中頓時出現了刷屏的字樣。
#徒弟萌萌噠,怎么破#
#論十六歲少女如何被當做乖徒弟的保姆#
#保姆養成手冊#
“我以為師尊生氣了,師尊,可是冠兒說錯了話?”鳳冠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如果丹墨不回答他的問題,怕他是要糾結好一陣子。
“為師并不是生氣,只是想到一些往事。
為師也不是萬能的,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東西一下事情,一些人我無可避免的會錯過,為師只是遺憾罷了。”真的只是遺憾罷了……
“那師尊在遺憾什么?”好奇寶寶的鳳冠問道。
“時間。”……
“時間?”
丹墨知道鳳冠不懂,但是他也不打算告訴他。
那時的他不懂,為何那人眼里化不開總是乘著一潭的無情的金水,那么冷,又那么驚心動魄。時過境遷,他才明白,原來她眼中從來都不是無情,而是麻木!
——鳳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