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澈躺上床上輾轉反側,眼前總是現出那個女人笑意盈盈深情款款的臉,手中握著一張紙條舍不得放開,想再看一次,可已經熄了燭火。那是她送他回來時塞到他手中的,進了自己的屋后才打開看,上面竟寫著“你在看風景,我卻在看你!”這人,需要重復說嗎?可心里為什么卻有點兒甜滋滋的……
想著她處處對自己的體貼與照顧,想著她從不對他擺架子,有著親王的身份有著絕世的武功,卻從不對他說一句重話,從不在他面前自稱“本王”;想著她原來在背后有那么多身份,那么有才華,那么強大……
書澈一驚,原來她在自己心里已經那么多優點那么好了么?
可是加上那晚不算見面的見面也才見了三次,她,是真的嗎?
這世上,真有一見鐘情嗎?
書澈這廂在糾結自問,勢擎天這邊卻在想,果然是女尊男子,如此怕羞,見了兩三次了還拿不下,若放在現代,一次就搞定了。不過這樣才有追求的樂趣和成就感不是嗎?如果他真那么快就把身子給了自己,她恐怕又反而看輕他了,人都是這副賤性。得不到的日夜想著,輕易得到的又不去珍惜。
次日,書澈想著今天應該不會再來相邀了,午飯過后,她都真的沒有派人來。當真是不來了吧?拿起書卷,卻是一個時辰過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惱得他直接上床睡了去,對自己的這種狀態自是半羞半惱,想著想著竟也真的睡著了。半夢半醒中感覺似乎有人進了他的房間,他一驚,起床查看,才發現天早已大黑了,昨夜沒睡好,今天竟就這樣睡了這么久。欲喊小廝點燭,想想還是算了,自己燃了燭火,一轉臉才發現自己放著書的桌上竟有一束新采的花,開門出去,卻不見半個人影。回屋關上門,拿起花束,才瞧見花朵間有張便簽,湊近燭火細看,幾個令人怦然心動的字:“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長。”
書澈握著便簽,雙手貼在心口處,那里正夾帶著一絲甜蜜急急亂跳著……“怎么樣,辦好了?”
“是,送到書二公子的房里了。”
“他在做什么?”
“他在,在……”
“嗯?”小小的威脅。
“他在睡覺!”豁出去了。
“哼!”這個小沒良心的,虧我費著心思討他開心,竟然睡得那么香!想著自己無奈地笑笑。忽又想道:定是昨夜思人想我沒睡好,不然不會這個時候竟還睡覺。唉,“他晚飯可用了?”
“這個,屬下不知。”主子,你不會還讓我把飯菜送去吧……
等了半天,上頭沒動靜,還好!獨啟在心里為自己抹了一把虛汗。
“可有消息?”
“暫時還沒有。”皇宮地圖的事沒有那么快的,“華璟收受了不少買官之人的賄銀,因買官之人都遠離京都上任,所以不易被發現。”倒是知道京都是雷區。“已將所有買官之人的夫侍女兒秘密關押,并寫了供詞畫押,只要在需要傳喚人證時她們按要求的那樣配合去作證,便放了她們的家人。”
“早已成人并參與其中的女兒也要有供詞,必要的話也要一起上堂。”
“是,已全部安排妥當。另外華璟為其夫侍的家人批任的官員雖然也是在四品以下,但大部分都在京都當職。她們也自知若華璟倒了,她們也沒有好下場,所以屬下還需要兩天時間。”
“嗯。畢竟離得近,注意不要走露了風聲打草驚蛇。人手若不夠,就從項久那兒調些來。”相信以你的手段,她們堅持不了的。
“是。”
“銀子的流向?”捉賊捉贓,人證物證缺一不可。
“一部分藏在她府中的密室里,一部分用以培養死士。”死士已全部死在你手上了。“另一部分悄悄運到了她的家鄉,據查,她在家鄉以遠房親戚的名義蓋了兩座府第,并請她們打理照看,外人不明就里都自是相信她們是因為有了官親的幫襯做了大生意才有了這么多銀子買地蓋房。其中一座占地近十畝,兩座府第之間有道溝,據說是聽了風水先生的言辭”兩山夾一溝,輩輩出高官“才選了這兩處地方,銀子就藏在地下密室。鄉野之人目光短淺,她們這十年住在若大的府第里,將來卻要還給別人,自己還是個仆人,心里本就不平衡,只是跟她們說只要肯作證,府第的主人回不來了,那些家產財物自然就是她們的了,假的也能變成真。她們便信了。”實在太好哄騙。
勢擎天冷笑,愚民!任何時代的老百姓都沒有幾個人真正花時間精力去研究當朝律法以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即使識得幾個字。
“入秋了,讓獨任通知晨風把秋衣準備好,待這件事了了,就送到山里去。五千套冬衣也要開始著手準備了,要制成高點的立領,冬日防風。”晨風掌管布莊和成衣店,因為勢擎天對此不太在行,如何經營,大放權利由著晨風做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