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澈自然舍不得新婚才四天的妻主離開自己,既然有太上皇在宮中作主,他便想一起去。但特制馬車還沒有造出來,勢擎天如何放心帶他隨行,再說時間不等人,即便馬車造好了也不行,會拖慢行程。書澈并非不懂,只是心中難過而擔憂,勢擎天左親右哄,又答應他決不使用玄天訣,他也就放她走了。晚上又盡情折騰了他一整夜,故意把他累得早晨起不了床,她走時他還在沉沉睡著,悄悄出了鳳儀宮,不允宮廝們吵醒了他。書澈知道她的用意,只順著她,把離別的傷感全化作凰床上無盡的癡纏!當初清冷的美公子讓她嬌寵得會了撒嬌、懂了纏人,倒也真是她的好本事。
勢擎天帶著自己的五千銀甲軍直接從奇山出發,五千人馬,在皇上的率領下策馬揚鞭向邊境青城馳去!戰晨又怎肯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執意追隨。勢擎天不會給他馬車坐,更不會因他耽誤行軍時間,所以他跟著大部隊一路騎馬,還要快馬加鞭,到最后磨得屁股沾鞍就疼,但他呲牙咧嘴地忍著,不喊一聲。火眼金睛的勢擎天早就看到了,一直當作不知,但最后還是扔給他一盒藥膏。可即使擦了,繼續行軍不得休息,也等于沒擦。勢擎天終是不忍,把他撈到了自己馬上,又在他的屁股下面加了軟墊,一手半抱著他,一手執馬韁。她能對自己狠,能對屬下狠,能對敵人毒,唯獨對男兒有憐惜之情。
“他爹的,這是什么毛病!”她心里為自己對他的心軟恨恨罵道。
依在擎天懷里的戰晨卻覺得一切都值了,他所有的選擇都是正確的!不管她如何謀劃,只要跟著她就錯不了,跟著她,無論她走到哪里,都跟在她身后!他的決心更強了!
一路上她們都是吃自帶的餅類、肉類干糧,自宣布大婚后,皇上就令奇山廚房每天腌制晾曬各類肉食,煮熟后再拌上調料曬成肉干,為的便是行軍時不花太多時間起灶做飯還能有肉吃補充體能。她們有時也會在經過山林時獵殺野物就地取火燒烤,撒上自帶的鹽巴便開吃。戰晨不但沒覺得苦陋,反而吃得很香!
日夜兼程,不到四天,就到達青城,兩千備軍正城內死守等待援軍,反正青城易守難攻,游牧民族又沒有攻城器械,只要不出戰,她們也就只能掃蕩城外的百姓家,搶奪劫掠,而這也是最令人頭疼的。
備軍見皇上親自率銀甲軍前來支援,個個興奮異常,這兩者,都是難能見到的人物啊!齊齊跪下高呼萬歲,勢擎天手一揮,“現在是誰領軍?”人再少,也有個頭頭啊。
“卑職郁遷見過皇上!”一女人一步跨出單膝見禮。
郁遷?郁郁不得志難升遷?
心里這么能胡掰,這皇帝當得可真閑!
為穩妥起見,“高洛,立即封鎖消息!傳令下去,即刻起,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城門,哪怕一只貓一只鳥也不能放過!”
“是!”高洛領命。
“進來問話。”指郁遷。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漠國領兵之人叫圖門產,是漠國國主圖門頗黎的二女兒,性格暴躁,文韜武略一竅不通,脾氣卻出奇的壞,身周伺候的人稍微不合她的意,輕則打罵,重則把人的頭發拔光、在人臉上刺字、鞭打、斷指、挖眼珠,或者把人綁了投入火中活活燒死或投入水中活活淹死,可以說虐人殺人是她一大樂子,一天不虐,她就會覺得活得沒意思。如此殘暴的一個人,但漠國國主卻不管,為什么不管?因為那是同她最寵愛的男子所生,小時候喜歡得緊,長大的過程中就變成了這副德性,被分配伺候的人都過得戰戰兢兢,不知道能活到哪天,報到之前先把后事安排好。國主裝作看不見,誰敢訴一個字?只怕死得更快更慘。
這樣的人領兵來犯,能有多大作為?一直不理她,她能自己把自己人殺光了!若只有她一個人帶兵,倒不用什么計謀,但情報上卻說還有另一個人在她身邊,就是軍師那拉幕,據說無論是誰出兵,頗黎都會派她隨同,深得國主信任。
“地圖!”
郁遷呈上,余光瞟了一眼皇上身邊的貌美男子,沒有介紹,便定然不是凰后。
一刻鐘后。“城中可有暗道通往城外?”若有現成的地道就更穩操勝券,但萬事有利弊兩面性,若被敵方知曉,對己方便非常不利了。
郁遷搖搖頭,“沒有!”
“傳令下去,讓軍士們和往常一樣,該做什么做什么,不得透出援軍到達的一絲樣態!違令或泄露者,斬!”
“是!”
晚飯前,一連串的命令下達,來不及休息,五千銀甲軍馬不停蹄地做著準備,郁遷協助。這對她們來說早已習慣,反而真正的初次臨戰之感,讓她們感到興奮。
丑時(現在的凌晨一點到三點,俗稱的半夜),青城城門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打開,一隊黑衣人先行走出,后面跟著一隊黑衣人牽著黑馬相繼而出……
快到圖門產的營地時,前面的人一個手勢,人馬停下,在腰上圍系了一條白色布帶后繼續潛進。
圍繞在帳蓬外巡邏的兩人剛發現一點不對勁,便被喀嚓了結了!
沒牽馬的黑衣人分組潛向各自的目標——帳蓬!
悄然無聲的屠殺在暗夜里進行著,但血腥氣只能在帳蓬內彌漫!拼盡力氣的聲音終會有人發出來,漠國士兵全都驚醒!
另一半黑衣人聞聲翻身上馬,高聲大喊:“殺啊!”策馬舉刀沖進帳蓬圈,喊殺聲四起,帳蓬里的人更加驚惶失措,有的人衣服還沒穿好就沖了出來,一時間,帳蓬內外一片鬼哭狼嚎!
黑衣人分工明確,沒騎馬的殺入帳蓬,漠國兵不是被砍死,就是被逼出帳蓬,帳蓬外卻又到處是騎著馬的黑衣人,漠國兵根本來不及上馬,便魂斷地府。
圖門產邊胡亂系著袍子,邊急聲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親兵都出帳蓬抗敵了,只有一個小兵趁亂探進頭來叫了一聲:“勢國兵馬來偷襲了,二王女快走!”話剛畢便被一刀砍死,也暴露了圖門產。
正在這危急關頭,一個人從后面劃破帳蓬,將圖門產狠狠拽了出去!圖門產剛要開口大罵,對方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道:“二王女別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