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兒,為妻需要你!”說完,手臂往下一耷拉,身體就朝床外歪下來。書澈慌得什么也顧不得,急奔過去“及時”接住了差點栽倒在地的女人,淚如泉涌,“皇上!皇上!”
魚腸抱臂看著,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這死女人,哄男人還真是有一套,臨倒前還沖自己眨巴眼兒示意。
書澈見她根本不動不幫,也不開口,只好自己費盡全身力氣把身上的重量頂起,慢慢扶住再放倒在床的外側,做完這些,他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這幾天皇貴君中毒,他一直來照看他,根本沒有休息好,此時體虛得很。
剛要起身,那女人閉著眼卻抓住了他,“澈兒!澈兒不要走!”似說夢話一般。
魚腸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死女人真能裝,下輩子不投胎成戲子就可惜了!
“臣君不走,皇上!”說完才發現那傷口還在流血,驚叫道:“神醫,神醫,請你快給皇上止血!”
魚腸翻了翻白眼兒,“放心,死不了!禍害遺千年,她命長著呢!”遂拿藥粉倒上,再拿個帕子草草包扎,這女人身貴肉賤,大小傷口都好得快,不上藥也要不了兩日就能自己好了。
書澈聽這聲調,覺得她話里有文章,“神醫,你是說?”
“哼,你們都沒了的時候,她未必都死了,擔心她不如多擔心你們自己,什么意思,自己想去吧!”
書澈卻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笑了。
剛才還哭得傷心欲絕,現在笑什么笑,一群傻子!
魚腸扭了扭屁股,轉身離開,懶得看再繼續看這滿屋子傻男傻女!
書澈一直守著勢擎天“醒來”,才轉身要走,勢擎天一把將他拉住,“澈兒!”
“皇上,臣君去為你做些吃的。”
勢擎天執起他的手,“澈兒,朕知道你是個善良的男兒,這幾日定然在辛苦照顧晨兒,朕不會替他謝你,因為你不是外人,我們三人,是一家人,我照顧你們,你照顧我和晨兒,晨兒照顧你和我,都是應該的。澈兒,他既然已經是朕的人,朕就應該盡力愛他、護他周全,不只是為戰將軍。但是澈兒,這絲毫不影響朕對你的愛,朕對澈兒的愛是單獨的一份,完整的一份,對晨兒也是,所以不要難過,不要認為朕對你變了心,朕和澈兒的心早就在三生三世花燭陣里癡纏在一起,永遠也別想分開!”說完,把那小手往嘴唇上一送,一吻一吮,書澈立即紅了臉低下頭,“皇上!”真是的,皇貴君還在一旁睡著呢!但心里的怨在這一番話后已經消散無蹤了!
第二天,戰晨醒來時,皇上和鳳君都在床邊看著等著,見到勢擎天,頓時眼淚窩在眼眶里,虛弱地喚道:“皇上!”
“乖,晨兒不怕,朕在這兒!”
戰晨含淚而笑,卻轉眼想到什么,驚道:“皇上,那戰事——”皇上不是在白允國戰場嗎?難道為了他特意回來了?想到這里,心里一急,就要起身。
勢擎天抱住他,壓他躺下,才起身道:“無妨,朕已經做了安排,不必著急,好好養著,你們都好好的,朕才能在前線安心打仗。”
這回,不是一個眼淚汪汪了,而是兩個。勢擎天無奈,一手擦一個,“乖,咱們大家都好好的,不哭,啊!”
親手喂戰晨吃了一些流食,便讓他休息,也讓書澈回自己的宮殿休息。她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提審戰晨的貼身小廝小委。
來到天牢,那叫小委的男子正蜷縮在一個鐵牢角落里。一看皇上來了,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抓住鐵柵欄哭道:“皇上,皇上,我不想傷主子的!我不想傷主子的!”
“不想傷?不想傷你會給他下毒?你居然對待你如兄弟的主子下毒?你良心何在?”勢擎天厲聲道,“說吧,為何對他下毒,朕不相信這是你自己一個人所為,是誰指使你的?”
“卑伺已經后悔了,皇上,可是卑伺不能說,不想說,一旦說了,你們就會抓她,她就會死!”
“‘她’是誰?”勢擎天緊盯著他。
“卑伺不能說,卑伺愛她,不想她死!”
一個被利用了愛情的可悲男子,勢擎天恨鐵不能鋼,“她不愛你!她只是利用你,知道嗎,她只是利用你為她殺人!你只是她的一個棋子而已!一個讓你殺自己主子的女人她是真心愛你嗎?你并不傻,應該能夠想清看透其中的虛假!告訴朕,她是誰?或者,她是勢國人還是別國之人?”
小委抬起臉,淚眼迷朦,“我知道,我知道她在利用我,可我已經是她的人,就算我知道了,也要為她做這件她唯一讓我為她做的事!”
勢擎天蹲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朕不想再聽你唧唧歪歪講你那愚蠢的愛情故事,告訴朕,她是哪國人,她是誰,否則,朕會讓你后悔認識她,更讓你后悔來到皇宮!”她對這樣的蠢貨已經沒有耐性了,她必須盡快知道答案,捉拿背后真兇,掃除危險,再趕赴白允國。
小委呼吸困難仍堅持道:“卑、卑伺不、不能說!”
勢擎天另五指有他臂上用力一捏,只聽咔嚓一聲骨斷聲,小委的慘叫在天牢內響起。“不說的話,今日朕就讓你的骨頭一寸一寸地斷!讓你死不了,一直活受罪!”
“卑、卑伺,不、不、不能、說!”斷斷續續的聲音愚蠢地堅持著。
五指又一次捏下,慘叫聲再起。一條胳膊盡廢,另一條胳膊開始,當她的手捏向他的腿股時,那痛得全身冒冷汗的男子終因受不了這種劇痛而抖著身子顫著聲音招了:“卑伺說,說,她,她是,白,白允國人,是在我,我們在,在一起后,才被我無,無意中知道的……”
勢擎天牙齒磨得咯吱響,白允國!郎玖泉!
“小委,朕知道你心里還對她存著幻想,朕給你機會看看她對你是否有半絲情意!”
皇貴君中毒,下毒之人已招供,承認了全部罪狀,關押于刑部天牢,明日問斬!
京都傳遍了這條布告上的內容,太膽大了,連皇貴君都敢毒殺!豈不就是活膩了!
如果那女人對小委有情意,便會想劫人,就算不劫,也會來看看送他最后一程;如果絲毫情意也無,也會來看看確定一下他是否真的一人承擔、是否真的被斬、后患全絕。這就是勢擎天的引蛇出洞之計。
在她出現時,小委的眼睛立即直直盯著的方向便暴露了她的一切,也注定了她的下場!
勢擎天在天牢里親自動手用小刀在她身上割下一片片肉,“還不說!說!是誰指使?動朕的皇貴君,這么大的手筆,絕不是你一個人所為!說!”
女人痛得汗如雨下,卻堅持不說,剛想咬舌,勢擎天一把捏住她的下頜,卻不卸下,塞入一團破布,“不說朕就繼續割你的肉,直割到你說為止!知道這叫什么嗎?這叫凌遲!凌遲,就是把你全身上下的肉一點一點的片下來,直到一千刀,不多不少,一千刀,剔到你最后只剩下內臟和骨頭架子!”
女人聞言抖了抖,仍咬死不發一語。勢擎天一刀一刀片下去,“敢動朕的皇貴君!”又一刀,“敢動朕的晨兒!”再一刀,“敢動朕的男人!”“敢利用他的小廝!”“害我的晨兒中毒!”“害我的晨兒昏迷!”“害我的澈兒勞累!”“害我的母皇生氣!”“害我的父君著急!”……
生生切皮割肉之痛,讓女人生不如死,最終暈死在酷刑下。
“弄醒!”
醒后又繼續挖肉!
女人終于受不了了,招供!
“果然是你郎玖泉!原本不想用那么毒辣的手法真把你白允國人全部滅絕,可這回,你惹怒老子了!老子要讓你們白允國寸草不生、人渣也難留!”
女人聞言,驚恐地睜大眼,看著那個怒火沖天的勢國之王快步遠去!
刑部之人來到大牢,看到那白骨四處外露之人,再看看一地人肉碎片,渾身狠狠抖了抖,皇上的手,堪比閻羅王啊……
處理了后患,勢擎天決定立即返回戰場,交待好戰晨要好好休養,又對母皇、父君和書澈進行了撫慰,才策馬離宮,向白允國奔去!白允,老子要讓你們百倍償還!
高洛只攻下了兩座城池,而此時,附近幾座城池的十六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女子、老婦都被郎玖泉全部征用組成大軍和原五萬守軍鎮守在皇都的最后一層防護——離城!
離城整座城都在山中,兩邊都是連綿的石峰林立的高山險峻,城在山中,城墻與山體相連,若要從此處去往都城,除非你長了雙翅飛過高山,否則必須攻下此城,穿城而過。
帶著滿腔怒火的勢擎天暢通無阻地趕到后——看,這就是將抵抗力量全部殺光的好處,立即前往離城,據說有八十萬大軍的地方!八十萬?十幾萬也能虛報到八十萬!今日不管你有多少萬,老子讓你們全部去死!
高洛看皇上居然不組軍就獨自策馬而去,頓時急了,連忙召集銀甲軍原班人馬追趕皇上。
沖發一怒為紅顏,皇上這一怒的后果……
高洛興奮起來,用力打馬!
一群變態!
想到晨兒躺在床上的奄奄一息,想到澈兒幾夜不眠的青黑眼圈,勢擎天越來越怒,眼睛也開始發紅,身體里的陰氣被怒氣帶動,不再沉睡,緩緩流動起來,繼而翻起小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