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日子總是過得太快,第二天中午吃了午飯,蘇蕁又搭上了回S市的高鐵。臨行前蘇媽媽給她買了一大包的特產(chǎn),讓她回去分給同事和朋友,蘇蕁拎著大包小包回到住處,已經(jīng)是傍晚。
晚飯隨便吃了點,洗了澡坐在電腦桌前打開電腦寫策劃。再過一個多月,便是六一兒童節(jié),幼兒園挺注重這個節(jié)日。以往的兒童節(jié),不知道他們是怎么過的,但是今年的兒童節(jié),她想有一個不一樣的安排。
天星幼兒園的園長也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優(yōu)雅女人,先后做過許多家幼兒園的園長,也捧紅了許多家幼兒園。園長精明能干,眼光獨到,此番將兒童節(jié)的策劃交給她,也是對她能力的一個認可,她自然要好好表現(xiàn)。
策劃寫到一半,習(xí)慣性又登了QQ,刷了會兒微博,有些昏昏欲睡。蘇蕁這個人也很傳統(tǒng),不喜歡玩五花八門的,有這兩個與外界聯(lián)系的方式已經(jīng)足夠。
剛登上QQ不久,彈出一個對話框,來自“好研友”。
“小蘇蘇,聽說你回國了,哥哥畢業(yè)了,想請你吃飯,你來不來?”
小蘇蘇……他還這么叫她……
蘇蕁還沒有回話,那邊又彈出一句:“小蘇蘇,原諒我前幾天也很忙,沒時間去機場接你,你不會又是因為這件事兒,拒絕我的邀請吧?”
蘇蕁喝了一口涼開水,單手回了一句:“嗯,不會。”
那邊發(fā)來一個大大的震驚表情:“真的么?”
蘇蕁:“真的,比真金還真。”
“那好,我們明天見,就約在南門街口那家西餐廳,你在哪里,我到時候過去接你?!?/p>
蘇蕁:“……”
兩人聊了一會兒,互相交換了電話和地址,蘇蕁便上床睡覺,這會兒卻睡不著了。小西瓜皮的例行電話之后,蘇蕁有些百無聊奈,翻來覆去想了很多。
這四年的時間,她忘了許多事,也記得許多事,許多事情不在乎了,便試著去接受。當(dāng)初不好意思與路思明見面,是還放不下自己那點面子,摸爬滾打過幾年,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的臉皮。面子誠可貴,架子價更高,若為生活故,兩者皆可拋。為了生活,是該堅持某些東西,放棄某些東西。
愛上該愛的人,忘掉該忘的人。如今自己也算是小有成就,就如媽媽所說,沒有誰看不起誰的。她決定坦然面對過去,誠然接受現(xiàn)實。
想通之后,她便安心入睡……
這一覺蘇蕁睡得何其安穩(wěn),等她醒來,已經(jīng)7:55,離上班的時間只有35分鐘。該死的,她竟然忘了定鬧鐘!生物鐘倒了一個星期也沒有倒回來。匆匆爬起來洗漱,整理好衣服,早餐也顧不得吃,就騎著電動車匆匆出門了。小轎車不是沒錢買,而是不想買,也不敢開,小時候被出租車撞過,這道心理陰影一直還在。S市,像她這樣的中薪階層居多。
正值上班高峰期,車流量很大,交通擁擠。雖然建了地鐵站,分散了部分人流,但依舊摩肩接踵。一座城市的繁榮,可以用一座城市的人來恒等。蘇蕁要去的天星幼兒園,就在馬路對面,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經(jīng)8:21,就要遲到了!上班第一天就遲到,遲到的還是副園長,說出去多可笑?
紅燈還有幾十秒,蘇蕁心急如焚的望著,等車流少了,還差三四秒的時候,就這樣開了過去。
只聽到一聲嚓的急剎車聲響,橫過的電動車差點撞上小轎車。車內(nèi)的男人搖下車窗望過來,只是一秒的對視,兩人便深深陷入對方的眼眸。
“是你?”
“是你!”
兩人同時開口。男人心中震驚,卻半點不露痕跡;女人滿是苦澀,全都寫在臉上。
蘇蕁正想這么寂寂地開過去,那人也不知何時下了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筆挺的純手工西裝包裹著頎長的身軀,深邃的眸光一如寒潭般懾人。三年不見,他沒有多變,只是更多了些成熟穩(wěn)重,望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許探究。
“怎么,蘇小姐撞了我的車,不打算解釋一下就走么?”季云深微笑著打量跟前的女人,明明是一張清秀的小臉,卻很有韻味。三年不見,成熟嫵媚見長,還是這么嬌艷動人。也不管身后眾多的汽笛聲,從頭到尾將她一掃,目光將她牢牢鎖住。
蘇蕁面上一熱,迅速掏出紙和筆,寫下了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安缓靡馑?,季總,我趕時間,如果您的車有損壞,我會賠償,再見?!闭f罷也不顧他復(fù)雜的神色,騎著電動車沖了過去。
8:28,還好還好,蘇蕁喘了口氣,鎖了車走進辦公室。
季云深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一笑,上了車心情極好,打了通電話給助理?!敖裨绲臅h取消?!彼皇职阎较虮P,一手從儲物格中掏出煙,卻沒有抽,瞇著眼,眸色又沉郁了幾分。
三年不見,滿世界的找她找不到,現(xiàn)在她又回來了?果真還是那句話:“是他的,還是他的,跑也跑不掉?!?/p>
季云深開車去了星際大樓,直奔易水晗的辦公室,開門見山。
“我很好奇,你當(dāng)初用了什么方法,讓她心甘情愿為我生孩子?”
易水晗回過頭來,精明的眼中神韻不減,淡然一笑,笑容依舊是干練的。“這就要問你那晚對她做了什么了。”
季云深瞇著眼睛回想起那一晚,記憶依舊是模糊的,那晚他陪眼前的人去做了全身檢查,中途有個應(yīng)酬就先走開了,他那晚喝了酒,回到家也是迷迷糊糊的,他好像記得是蘇蕁穿著一身真絲睡裙誘惑了他,然后他就將她撲倒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在這之后的許久,他想起她,依舊是她穿著真絲睡裙的勾人小模樣,那才是天生的尤物……
“你這么著急來問我,怎么,那女人回來了?你對人家動心了?那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去找她么,跑到我這里來做什么?”易水晗手中握著一份文件,正要去開會。“我很忙,你隨便。”說罷推開辦公室的門去了會議室。
季云深坐在她的總裁椅上深思,這個女人,可能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女人和女人,自古以來矛盾不可調(diào)和……
前些日子他收到蘇蕁回國的消息,原本是想直接去找她,但是又不想嚇到她,所以作罷。三年前,易水晗騙她為他生下了孩子,她心里應(yīng)該是不愿的,愿不愿反正木已成舟,她都該接受。
其實就算易水晗沒有這一番忙活,他也不會放開她。那一晚皇族酒店遇見她,這輩子便不打算放開她?,F(xiàn)在他們又有了血肉至親,更是不能分開。
這三年他的確在滿世界找她,但他知道那女人是個倔強的人,就算找到了,也不會乖乖跟他回來。就算強行帶她回來,她也定不會如他所愿。
她剛畢業(yè),心高氣傲,稚氣未脫,也需要時間來磨礪自己,他看上的女人,自然在各方面都要很強。季云深至今還記得那晚她醉酒之后的話:“我蘇蕁看上的男人,何須勾引?”事實證明,她的確實力很強。只用了三年,就獲得了副園長的職位。這么要強的女人,再遇見坑過她的女人,還不定要發(fā)生什么事,而且現(xiàn)在,又多了一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