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誰呀?周末都不讓人好好休息。”尚夏夏搓著惺忪睡眼,邊在床上蠕動邊嘀咕。“瀟——”剛想叫劉瀟,才記起來人家已經搬走了,現在就她一個人。只好起身開門去。
扒在貓眼兒里一看,真不想開門了!還是無可奈何地開開,“黃老板,你這一大清早的來干嘛呀?”
黃權不拿自己當外人,邁步就進,夏夏還在門上打盹兒。
“這都幾點了?以后咱們住一起了,作息時間不統一可就有點不方便了。”黃權笑嘻嘻地坐在沙發上。
尚夏夏一激靈,瞬間清醒了:“起來,起來,起來。”驅趕著黃權。黃權剛坐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嚇得貓兒腰往后躲:“怎么了?沙發上有毒?!”虧他能想得出來!
“什么叫以后咱們住一塊了?我什么時候說的?還是你策劃已久終于要對我圖謀不軌了?”尚夏夏警覺地護住前胸。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流氓嗎?”
“嗯。”尚夏夏一臉堅定的表情。
“額……”黃權滴汗:“劉瀟不是搬走了嗎,我要搬過來。”
“她昨天才搬走,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我幫她搬的。本來昨天我就準備過來,但是你不在,只能再等一天。”
尚夏夏略一沉思,說:“黃老板,你是不是忽略什么問題了?”
黃權攤手一聳肩,意思是“什么?”
“這是我的地盤!你要住進來我同意了嗎?!!!”尚夏夏大吼,吼得黃權捂耳朵。
“好家伙,你還沒刷牙吧!”黃權說。
“那你應該捂鼻子啊?”尚夏夏生氣。
“開玩笑呢。”黃權說:“上次你不是說她搬走我就可以搬進來了嗎?”
“啊?我說了嗎?沒有吧。”尚夏夏努力回想著過去,生怕自己是不是在什么錯誤的時刻說了錯誤的話。檢索一遍,確定沒有之后,困惑地看著黃權。
“就是前天,我在樓下等你時說的。”
尚夏夏又想了半天,大吼道:“我明明沒說過!!!”
黃權捂著耳朵,“好吧,好吧,沒說過。”
尚夏夏看著他,很是無奈:“黃老板,您能不能別再來找我了,你難道非要我說咱倆不合適嗎?”尚夏夏話一出口,又覺得有點過,這讓人家多難堪啊。
她顯然忽略了黃權是什么樣的一個人,江湖老油條,哪會被這種話給擾亂心神。只見黃權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卑不亢地說:“夏夏,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感覺,但咱們也可以做朋友不是?”這就不是個問題,因為尚夏夏根本不能否認。她難道說,沒錯,連朋友都做不了嗎?那可就真有點過分了。而關于黃權這時候說做朋友,其實是男女交往時常見的一招兒;既然男女朋友做不了,就先退而求其次,做朋友,來日方長,不怕朋友不升級嘛!
“但是,你也沒必要和我住一起吧,別人知道算是怎么回事嘛!”
“夏夏,我也只是想和你分攤房租。你別打斷我,我雖然有錢,但一個人住也寂寞呀!你難道就沒有同感嗎?午夜夢回的時候,你不覺得寒氣逼人嗎?”黃權深情款款地講述,使得尚夏夏漸入情景,想起自己昨晚就因為劉瀟走了而沒睡好……“喂!你別胡說啊,我一個人住才寬敞了。”尚夏夏突然從黃權編織的陷阱里醒來。“你那天都說‘男女七歲不同床’,住在一起也不行!”
黃權嘆了口氣,說:“夏夏,我沒想到,你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還是從小長在皇城根兒下的現代都市女性,思想居然還沒有我一個鄉下來的開放。唉!”黃權搖著頭,像是失望至極。
“你少來,”尚夏夏看清他是慣會演戲騙人的:“人言可畏,不是我不開放,是咱們的社會就愛瞎琢磨。為了不讓別人瞎琢磨,這事兒我就得好好琢磨琢磨。”
黃權心里說:這小妮子還真是條理清晰,吐字清楚啊,看來今天是蒙不了她了。但他還是不想放棄,又打深沉牌:“夏夏,其實你不了解我。”
夏夏黑線,心說您這樣的,幸好我不了解。
“其實我是一個很注重生活的人。”黃權一本正經狀。
“so?”尚夏夏玩世不恭狀。
“so咱們要是住到一起,家務活我都包了。”
尚夏夏有些心動,干家務是她最怕的三件事之一,另外兩件分別是睡不夠和吃不飽。
黃權早已練出察言觀色的技能,看尚夏夏瞳孔微張身體前傾,就知道這是‘紅鸞星動’了,接著說:“而且,我給你做飯,反正我又沒工作。伙食費也是我出!”
尚夏夏想起前天晚上黃權的那碗面,直咽口水。有時候她也是真氣自己不會做飯,不會做還嘴饞就是大罪過了。可這樣就要和黃權住在一起呀!尚夏夏也是真矛盾,看著黃權一臉壞笑,可想而知和這種人住在一起會發生什么,要么清譽被毀,要么清白被毀,反正都是一樣:晚節不保。
“你讓我再想想。”
“好!”黃權知道她這么說就是有門了。
這時黃權手機響了,是他的財會總監打來的。
“喂,怎么了?”
“老板,房子我給你找到啦!”總監很興奮。
“什么?!”黃權很氣憤:早不找到晚不找到,偏偏他馬上要說服尚夏夏住到一起去了就找到了!黃權背過身去,小聲說:“退了,退了,不要了。”
尚夏夏天生耳朵尖,這事兒她聽到了。
總監那邊說:“啊?為什么?”
“你管吶!我不要了!”
“不行老板,我都把合同簽了,而且房東點名要見你,說是你的老相識。”
“什么,誰?”
“她又說是你老婆。”
“開玩笑!我連女朋友都沒有。”黃權不知道到底是誰。
只聽那邊變成了個女人聲音,“權哥,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都不記得了?”
黃權一聽聲音便知道了對面是誰,說:“你干嘛?”
“人家給你租了房,咱們一起住呀?”
“不要,我找到房子了。”黃權回頭看著尚夏夏笑了笑。
“你們村長回去了嗎?”那女的說。
黃權大驚失色:“真是你說的!你就是那個大姐?!”
“什么大姐?我告訴你黃權,趕緊過來!”
掛掉電話。黃權尷尬地看著尚夏夏笑。
“你不用解釋,”尚夏夏一舉手,“我已經想清楚了,還是不能讓你搬進來。”
“別呀夏夏,剛才不是都說的好好的嗎?”
“您還是去陪黃太太吧。”
黃權心說,我去,這都能聽見。“不是的夏夏,她不是我老婆,她是李大紅啊!就是上次游艇上那個!”
“我知道,她演過那個誰誰誰。”
黃權黑線:這怎么和洋子一個毛病。
尚夏夏又說:“她和你到底什么關系和我沒關系,但我認為咱倆還是沒關系的好。”
黃權一看大勢已去,而且他還急著去見李大紅,便不再強求:“那行吧,夏夏。我先走了。”
尚夏夏總算松了口氣,這時,劉瀟打來電話,尚夏夏拿起來沒好氣道:“都怪你,跑了個干凈,又把我推到了險境!”
劉瀟忙問怎么了,夏夏如此這般講了一通。劉瀟笑了,說:“要我說他要給你當保姆多好的啊,你答應了唄?”
“去你的!張洋給你當保姆是理所應當,他和我又沒什么關系。”
“張洋?他怎么會給我當保姆。今天的早飯都是我做的。”劉瀟說。
“哎呦呦,到底不一樣啊!咱倆住這么久也沒見你給我做過早飯啊!”尚夏夏揶揄她。
“哎呀,就是牛奶面包隨便吃了點。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一大堆衣裳要洗呢。”
“嘖嘖嘖。”尚夏夏不再做評論,這還只是同居就變得這么勤快,戀愛的力量真大啊!
梁斯彭的周末沒有尚夏夏這么消閑,一回家,趙美良就板著臉坐在客廳里。梁斯彭不理她,徑自往自己的房子里走去。
“站住!”
“干嘛?”
“你昨天拐走我兒子,就當什么事沒發生嗎?”梁斯彭知道她是胡攪蠻纏,也不說話。趙美良就是在胡攪蠻纏,她就是想借個由頭把梁斯彭趕出去。
“你自從進了這個家門就沒安好心,我告訴你,不管你爸怎么說,我也是公司的董事,沒我的同意,你連公司的邊都沾不到!”
“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惠子相梁》知道嗎?我根本看不上什么破公司。”
趙美良進一步激怒他,“你不在乎,尚夏夏可就說不定了吧。她處心積慮接近你,不就是為了公司和錢嗎?真是心機深厚啊!”
梁斯彭果然被激怒了,吼道:“不許你這么說她!”
趙美良拿住了他的七寸,接著說:“果然是天生賤種,****蕩婦。”
“啪——”梁斯彭怒不可遏,給了她一巴掌。這時,梁萬邦剛從樓上下來。
“斯彭!你干嘛呢!”
趙美良順勢大哭,撲到梁萬邦懷里。怎么會這么巧?原來這一切都是趙美良事先算計好的。
“老爺~~”趙美良嚎啕:“我不想活了!!”瓊瑤劇經典臺詞。
梁斯彭站著不動,看著趙美良浮夸的表演。
“怎么了?”梁萬邦不好說兒子,只能先問事由。
“他……他,他對我動手動腳!”趙美良說完又是一陣大哭。
“趙美良——”梁斯彭沒想到她這么豁的出去。
“梁斯彭!”梁萬邦終于怒了:“你就是再不認她,可她畢竟是你的繼母啊!”
梁斯彭看到梁萬邦的反應,徹底心寒了。冷笑一聲,說:“哼,她這么不要臉,你還真信,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梁萬邦著急也產生了懷疑,但話已出口,不好收回。
梁斯彭又說:“事到如今我在這個家里也待不下去了,我馬上走。”梁斯彭上樓收拾東西去。
“斯彭!你忘了爺爺說的什么嗎?”梁萬邦叫住了梁斯彭,他已經想到這事兒應該不可能是真的。
“我要不是記著爺爺的話,早就不見你了。現在,我也不再勉強自己,以后,你不是我父親,我不是你兒子。”梁斯彭說完,上樓去了。
梁萬邦如遭晴天霹靂,沒想到最害怕的事兒還是發生了。他看著趙美良,趙美良奸計得逞,心里正偷著樂。梁萬邦現在罵她也無濟于事,梁斯彭真正在意的是他剛剛的態度。他沒有相信梁斯彭才是最大的錯。
父子陌路,何苦,何苦。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