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斯彭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和Anna一起喝酒呢。一看是尚夏夏打來的電話,驚喜的以為自己看錯了。
“喂?夏夏,你在哪?”
“我被人綁架了。”尚夏夏自己都覺得這話莫名其妙,哪有“肉票”自己打電話求救的!但是看著那個男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她現在害怕也不是,不害怕也不是。
“啊?”這話把梁斯彭嚇到了。他的第一反應是,被綁架了肯定要錢,但是自己沒有錢,怎么辦?借?找誰借?這種時候他想起梁萬邦來。人命關天,他也不在乎拉不拉得下臉了,何況被綁架的還是尚夏夏。
“你先別著急,我沒事兒,他說讓你來救我。”尚夏夏越說越覺得詭異,這是綁架嗎?!
“他是誰?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認識。”
“好,你別急。他們說要什么了嗎?錢?”梁斯彭問。
尚夏夏又轉過頭問那男的:“你要多少錢?”
“我不要錢,告訴他,快點來。”
“哦。喂,他說不要錢。”
梁斯彭在這邊也聽得一頭霧水,沒聽說過還有和綁匪現商量的!
電話那邊男的又說話了:“告訴他,地址是XX區XX路XX號,讓他過了天橋往北走,在坐地鐵到XX。”
尚夏夏此時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她是被綁架的人,自然不會希望綁匪上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折磨自己,但是哪見過綁匪還有友好指路的?!倒不如折磨自己還顯得正常。
“額……你聽到了嗎?”尚夏夏問。
梁斯彭說記住了。他心里有想法,莫不是趙美良干的,就為了引出自己?
梁斯彭放下電話即可動身。Anna說:“我也要去。”
“你別去,危險。”
“次奧!我還怕這個?我心情不好,你最好別管我。”說完,已經坐在梁斯彭摩托上了。梁斯彭拿她沒轍,只得帶著。
路上梁斯彭想還是要報警。
“喂?110嗎?我朋友被綁架了。”好奇怪,“110”就三個號又不可能撥錯,但是人們打通之后的第一句話都是問是不是。可能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好,直接說“喂”好像不太禮貌。
“您別激動,把具體情況說說。”其實梁斯彭語氣平和,沒一點激動。他猜測要真是趙美良就沒什么事兒,要不是她干的,這事情極度詭異,應該不會有危險。
梁斯彭把地址告訴警察,警察說他們馬上到。
梁斯彭到了綁匪所說的地點,本以為警察已經到了,結果什么都沒有。周圍寂靜一片,卻不黑。這要說清楚,一說到寂靜人們就會想到漆黑,但這里不黑,有路燈,就是沒有人。
這地方還真不好找,梁斯彭根本沒來過這兒,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到了呢?因為電話響了,說話的是個男人。
“我看到你到了。”男的說。
梁斯彭環顧四周,什么都沒看到。知道有個人在周圍的窗戶里面偷偷看著自己,梁斯彭彭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夏夏呢?”梁斯彭沒問“你們在哪”因為那樣就表明自己不知道對方在哪,本來就已經是自己在明人家在暗,不裝得洞悉一切豈不更加危險;所以他只說“夏夏在哪”。
“你會見到她的,現在按我說的做!”男的突然放大了聲音。
“你到底要干嘛!”梁斯彭也放大聲音給予回應。Anna還以為談判失敗要發生什么了,警覺的注視著四周。
“先讓你身后那哥們兒到院子外邊去。”
“她?她是個女的。”梁斯彭說。
“我管她是男是女!穿成那樣一看就不是好人,讓她出去!”一旁的尚夏夏聽他這么說無語了。明明你是綁匪,到底誰是不是好人啊?
男子在梁斯彭來之前把尚夏夏綁住,嘴也堵上了。與眾不同的是,他既沒有用膠布粘,也沒有用毛巾堵,而是給尚夏夏塞了一燈泡。要知道,燈泡賽到嘴里就拿不出來了,尚夏夏這才感受到了綁架應有的緊張刺激;但是賽燈泡……還是太詭異了。
梁斯彭對Anna說:“那你在外邊等我吧。放心,警察一會兒就到,我沒事的。”
Anna出去了。繞過大門在角落處趴在墻頭上偷窺。
“這下行了吧!”梁斯彭說。
“好,你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梁斯彭和這人一直在用電話交談,所以不知道對方在哪,于是他就隨便的盯著一排倉庫中的一間,表現自己已經找到對方所在的意思。錯了沒關系,錯了只是技術問題,但要是壓根不知道看那兒就是水平問題。
Anna趴在墻頭看著梁斯彭,由于離得遠了,更聽不到他說什么,只是覺得來救人的卻一直站在院子里打電話,現在連人家在哪也不知道,太丟人了。Anna發現墻邊有梯子可以上到房頂,她便伸手爬上去了。她的想法是,就這幾間倉庫,她一個一個找還找不到嗎?再說,居高臨下總是一種優勢。
“你和這個女的是什么關系?”男的問。
“我是她男朋友!”梁斯彭說。
男的開著免提,尚夏夏也聽到了。睜圓了眼睛。她想,梁斯彭還真以為睡過就是男朋友了,誰答應他了!
“好。”也不知道梁斯彭說自己是尚夏夏男朋友這有什么好的,那男的說:“進來吧,我在正面這一間。”
梁斯彭想,我還真猜對了。正要往里邊走,只聽外邊警車響了,警察來了。
“你報警了!停下!”男的看到閃爍的紅藍燈光,頓時慌了神,一下勒住了尚夏夏的脖子。尚夏夏不能說話,只能哼哼。
梁斯彭聽得出來那是尚夏夏的聲音,忙說:“你別動夏夏!”
兩輛警車進來了,下來七八個警察,一下把梁斯彭護在后面,為首的一個拿著擴音喇叭喊:“里面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釋放人質,出來投降!”
梁斯彭抓著那個警察說:“別喊!”
“你別怕,這對匪徒是一種威懾。”
“我意思是,你搞錯了,不是那一間,是這一間!”梁斯彭彭指著正中間的倉庫說。
警察們毫無羞澀之情,趕忙變化方向,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讓他們退后!我手里有人質!”男子越來越激動。尚夏夏才明白自己真是賤,剛才還說人家不專業呢,現在是真正體會到刀架在脖子上的驚險了——當然那男的手里沒刀,只是拿著一把剛才吃了方便面的叉子。但尚夏夏依然很害怕,那叉子現在就是個武器呀!就怕男的一時情急,把它變成兇器。
警察也不敢輕舉妄動,接著喊話,然后讓一對警察悄悄貼近倉庫的門,準備隨時破門。
房頂的Anna因為月黑風高,自己穿得又黑,所以沒人看見。她看到警察來了,覺得沒勁了,準備下來,誰知腳下有一塊是石棉瓦堵的,她一下就踩爛了,跌進倉庫里。正好砸在拿叉子的男子身上,給砸暈了。
外面的警察聽到里面稀里嘩啦的聲音,以為歹徒動手了,瞬間破門進來了,把Anna團團圍住。Anna摔得不輕,還沒緩過來,就被一個警察給擒拿了。
“姓名!姓名!”Anna不知道怎么回事,疼得只哎喲。
梁斯彭跟著進來,直接沖向尚夏夏。“夏夏,你沒事吧?”
尚夏夏急的沖著警察那邊直努嘴。梁斯彭看了眼,說:“別怕,他被制服了。”
尚夏夏更著急了,又不知怎么說。
梁斯彭說:“夏夏你別說話,小心燈泡破了。這個還要到醫院去取。”
梁斯彭給尚夏夏解開繩子。她趕緊沖到警察堆里拉著警察直哼哼。警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以為尚夏夏要報仇,便說:“你不能打他,綁匪也受法律保護。他自然會受到法律懲罰的。”
尚夏夏欲哭無淚。最悲哀的就是你有話卻說不出來。
梁斯彭過來拉尚夏夏,這這才看到被拿住的“歹徒”樣子不對。“Anna?是你?”
Anna虛弱地說:“梁斯彭,你大爺的!”
“警察同志,抓錯了,她不是兇手!”梁斯彭忙說。
“你看這打扮,還不是兇手?”警察說。
“真不是,她和我一起來的。”
警察這才放開Anna,在地上找了半天才發現腳底下還睡著一個人。
“就是他!”Anna報復一樣地使勁說。警察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給昏迷中的綁匪制服了。
尚夏夏到醫院取出燈泡,嘴也劃爛了。
派出所審訊結果出來。尚夏夏問:“警察同志?他到底誰啊?我根本不認識啊!”
“他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聽著真相的尚夏夏多少有點失望,還有點丟人。
梁斯彭安慰尚夏夏:“好了,沒事就好。”帶著她回家了。折騰了一夜,到家已經四點。
到家之后尚夏夏一言不發,梁斯彭多少有點尷尬。
“夏夏,關于昨晚的事……”
“別說。咱們什么事都沒發生。你不必自責,我也不會追究。就這樣。”尚夏夏轉身回屋了。
梁斯彭不知道再說什么。但他不知道,尚夏夏比他更不安,她此時靠著門,才想清楚,自己之所以要逃跑就是無法面對梁斯彭。他們的關系已經不一般了,但她卻不想承認;她只能選擇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