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這個自信,就算再有人想打她位置的主意,她也能收拾了!
絕對不會像前身那樣,傻傻的被人算計利用,結果一命嗚呼哀哉,自己還搞不清楚為什么死了!
誒?
等一下,為什么這想法好似……讓她有種在說自己的感覺?
她是被殺才穿越?
不對,不對,她應該是睡著時穿越的吧!
她仰頭細細的回憶著,但怎么樣都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么睡著的。
而且,她依稀記得,在她迷迷糊糊之間,耳畔似乎有人說話,還是讓她傷心難過的話。
轉念,倒是讓她可惜這前身,的的確確有著不亞于她的尖銳眼力,各種藥材的用途也都了解的十分透徹,讓她不禁刮目相看,極為欣賞。
而這個世界的藥材,和她所認知的藥材是完全不同的,也讓她不得不努力的去適應這些。
可以說,修真界就是一個既神奇又光怪陸離的地方,充滿了各個種族、生靈,是能修煉飛升成仙得道的世界!
不管她信不信鬼神論,她穿越而來,就已經不得不讓她去接受此刻的現實。
倏地,松開手指,無法得見他眼底的深意,面具下暴露在外的薄唇輕抿了一下,一抹邪肆的笑曇花一現。
轉身落榻,他側臥蒲團上,長袖飄下,悄然鋪開一片瀲滟風華,發絲輕拂,端是優雅慵懶,又透出一股子蠱魅之氣。
“哼,你從來都不喜種田除草,今日倒是勤快!”他言辭譏諷,骨節分明而白皙的手,撥了撥面具,只露出一只眼,乜斜的瞧了她幾下,心頭也莫名驚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他總覺得這丫頭突然氣質改變,似乎膽子也大了些,竟不怕他!
雖然她適才被他嚇了幾次,但卻不像平素那般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他從未認真打量過她,此時仔細一瞧,才發現似乎他自己身為掛名師父,卻從未見過他這便宜徒弟的那張臉。
她完整的模樣,他竟一點記憶都沒有。
唯獨憶起的,便是她平日里懶散嗜睡的身影,就是這稚氣的聲音,他仿佛也是第一次聽到,還差點一度認為她是啞女。
她尷尬的摸了摸鼻梁,抿唇不語,發絲下一雙眸子偷偷的盯著他,就怕他突然做出什么再嚇唬她的事來。
她這小心肝可再也禁不住嚇了。
天天這么被嚇,還不得嚇出心臟病來!
“既然你想去藥田,那就去吧!午后記得藥浴??刹灰僮尀閹熡H自去抓你回來!”沉默半晌,見她一句話不說,他才淡淡的再度開口,語氣戲謔,眼底流竄著道不明的興趣。
他忽然有點好奇,若是讓她見到那濃稠的藥湯,還要在里面淴浴,她又會不會如曾經那般,嚇暈過去?
亦或者更慘?
或像上次那個藥童一樣,直接嚇死?
聽到這話,她暗自松了口氣,學著記憶中的前身那樣,向著他行了禮,轉身一溜煙兒的就沖出了門去,一刻也不想多留——你丫的!
這男人氣場真大!
那無形的壓力,那近乎于能穿透鬼面具的目光,即便不看眼睛,她都明白,好似針扎似的,令人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仿佛什么事都逃不出他的視線。
走在青石板路上,四周迷霧淡薄,能看清歪歪扭扭的樹木。
櫹槮枝葉擎天,給人一種張牙舞爪的感覺,一股子陰冷也讓她極為不適應,她莫名一個激靈,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透過記憶,她瞬間知道這里是泣血山北面的云頂,叫邪云頂。
剎那,她悚然的停住步伐,氣憤得直咬牙,同時替自己把脈。
“靠,這邪云頂的紫霧有劇毒……”
心底更是惡狠狠的詛咒著剛才那個該死的男人——他,他居然不提醒她!
尼瑪,真是氣死她了!
這到底是哪門子的師父?。?/p>
完全不管徒弟的死活!
她忽然覺得,前身翹辮子是多么慶幸,多么幸運的一件事!
至少,她不用再過這種提心吊膽處處小心的日子。
很快,她腦海中的記憶便告訴她,這紫霧的毒根本不足為慮,即便中毒太深,只要她到達藥田,就會有解藥。
常年長在紫霧中的許多藥草,也都會有著解毒的作用,只是一些副作用會帶給人體不適罷了。
而她要做的,就是除卻那些副作用即可。
這對于她來說,還不算什么難事。
更何況,她隨身都帶著解毒丹。
她瘦瘦的小手兒摸到了腰間的麻腰帶里,掏出了一個瓷瓶,拔開瓶塞便立時聞到一股清馨藥香,十分的怡人心脾,不用細聞她都可以斷定,這個就是解藥無疑了。
快速的倒出一顆服下,她才嘆了口氣,慢慢朝著半山腰走去。
好半天之后,她才看到淡淡的霧氣中,一片長滿了野草的藥田,以及記憶中前身所種的幾位藥草。
然卻,這藥田里還站著幾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瞧那衣袍樣式,似乎是出自同門。
其中的一人已然是發現了她,當即轉頭瞪去。
前一秒,這少年俊俏的眉目讓她驚艷了一下,但下一刻她便發現了他眼中的輕蔑和鄙夷之色。
少年攏了攏長袖,瞇眼勾唇,十分不客氣的又命令又數落。
“呵,怎么?現在才來?你膽子倒是不??!以為現在成了大長老之徒,就可以攀上高位了?簡直可笑!還不過來替我們采藥!瞧你這藥田,雜草叢生,真不知道大長老看上你什么了?居然收你做弟子!”
一側的兩個少年頃刻嗤笑起來,英俊的臉龐上更也滿是不屑。
“呵,也別這么說。這丫頭雖然年紀小,但長大了或許就……嗯?”
“哈哈,也是?。≡僬撸箝L老那么丑,她也是個丑女,兩人相配,剛剛好!”
“哈哈哈,她好似還未及笄吧!哈哈——”
“哎呀,我倒是忘記了。她不但尚未及笄,還連筑基都不曾。簡直是個廢物!也算配得上大長老那個丑的。”
她越聽心頭越是平靜,一men心si的將著重點放在了“筑基”這個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