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離傷好了,他忍不住問她,“你為什么救我?”
“霜霜。”她甜甜地對著他笑著,“月離,這是我的名字。”
月離心中警鈴大作,兇惡地化出魚尾,狠狠地掃開了她手里的水杯,“你居心叵測的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月離,我喜歡你。”霜霜的手指被摔碎的瓷杯劃傷了手,她愣了愣,蹲下身心疼地撿起碎片,“你忘記了嗎?小時候,你救過我。”
月離僵在原地,沒有接觸水的魚尾不得不再次轉化成雙腿,摔在冷冰的地面,臟了全身。
霜霜收拾好碎片,生怕碎片會劃傷月離,將瓷碎輕輕用手掌攏了起來,扎破了自己的手掌。她顧不上自己,著急忙慌地從外面打了干凈的清水,捧著布子遞給了月離,撇過臉去,將被褥蓋在了全身赤裸的月離下身。
“月離,很多年前,我和爹爹出海打漁,曾不小心翻船掉入了海里。我爹和漁船一起都沒有再回來,可我卻昏迷在海邊。我記得你在海里的時候救了我,我記得你的臉,記得其他磯姬在水里呼喚你的名字。”
月離默默不作聲,想起了多年前的這件事。
磯姬們教年幼的他出來狩獵,盯上了那艘破舊的漁船。她們群起而攻地推翻了漁船,霜霜的爹被磯姬們拖入海底溺死再分而食之,可是霜霜那時太過年幼。月離下不了這個殺心,將她送回了海邊,反而因此回去受了責罰。
霜霜之所以能聽見其他磯姬們叫他,是因為她們反對他冒險送她回海岸。這一路確實險象環(huán)生,擱淺的時候還差點被村里的漁民們抓住。
“很多村子里的人說,是我上船克死了我爹,后來村子里就多了一條出海打漁的忌諱,不帶女人上船。”
霜霜低垂著眼眸,固執(zhí)的讓人有些心疼的眼神,唇角卻揚起大大的笑容。
燦爛而耀眼的笑容,剎那間,射進了月離冰冷的心窩。
沒有繼承,沒有血緣,沒有殺戮。只想要這樣一抹單純的笑容,這樣就夠了。
“霜霜。”月離出神地喚出了熟悉的名字,伸手抱住了九姑娘,瘋狂地呼吸著她的發(fā)香。
千絕顧不上手上的血泡,拽住月離的手掌,推開他了的身子。心里一片醋意,攬過九姑娘的肩膀。
看著突然化出雙腿摔在海底地面上的月離,千絕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掌,捂住了九姑娘的眼睛。
千絕心里嘀咕著。
還好反應快。
“不知千絕大人有何貴干,親臨磯姬國。不知能否收起碧水珠,再隨月瑤前往皇宮可好。”銀鈴般清脆地女聲從遠處遠遠飄來,磯姬國女王白瑤駕到。
千絕拉過九姑娘到身后,“千絕已經(jīng)找到人自會離去,不勞女王大駕。”
“月離,丟人現(xiàn)眼。還不快起來!”白瑤呵斥著地上失神落魄的月離,派人將他拖起。
月離瞧著九姑娘,眸眼里流露出復雜的神色,“母后又何必來管我,這些年來月離的生死你何嘗過問,眼下又何必前來斥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