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的魂魄站在門外,被門神震懾著不敢進去。可也聽見了母親的啼哭聲,當下血淚滿面,嗚咽之聲悠悠從門外傳進。
“許家怎么說的?”千絕坐在了紅木上,飲了口仆人送來的茶水。
林員外嘆了口氣,“許家說是妙妙跑了,說是妙妙害死了許家大少。辦了許家大少的喪禮后,也沒了來往。兩月后,許家大少的親事由二少來成,沖了喜,娶了官家小姐。自此便再不知其他消息了。”
“許言,你好狠的心吶!”一聲凄涼的哭聲從堂外傳進,林員外和林夫人都聽見了林妙妙的鬼聲,詫異地朝門外看去。
門外冷風大作,刮得臉生疼。吹得大門吱呀亂叫,樹葉亂飛,小廝偏偏關不上兩扇大門。
林妙妙雙目染血,發絲垂地,原先被滅的三根蠟燭重新點燃,胸前掛銅鏡照射出悠悠的紅光。全身沐浴在紅光之下,怨氣沖天的在他們面前現了真形。她凄涼地看了兩眼父母,在門外磕了兩個響頭,飄向了另一端。
九姑娘沒有即刻起身去追,而是盯住了千絕。
千絕托著下巴,放下茶盞,擺了擺兩只手,道:“我忘了。”
九姑娘冷著臉離開林家大宅,二話沒說就去了許家的府邸。想必這林妙妙定是去尋仇了,而她的死鐵定與這許家二少脫不了干系。千絕嬉皮笑臉地賴在九姑娘的身邊,任她如何冷臉,就是不離開。
九姑娘知道千絕的小性子,定是方才沒聽完他的‘告白’,這才讓她瞧幾分顏色。
許家大門敞開,沒有任何的人在門口。千絕挑了挑眉,“剛才現了原形,可見她應該想起了一些事,怨氣遠勝從前。若是再不進去,想必草人之術應該能夠滅了那許家二少。”
九姑娘俏臉淡淡一瞥,腳下卻趕忙朝許家大堂跑了進去。前腳剛邁進去,后腳就聽見了一聲尖銳的哭喊聲,夾雜著男子尖叫聲
順著聲音跑去,一間門面里滿是紅光透過縫隙,想必林妙妙應該在里面。
千絕帥氣地朝前踹開木門,跨步走了進去。九姑娘趕忙跟上,映入眼簾的畫面卻是如此凄慘。
床榻之上,有一女子蜷縮成一團躺在床上,下身染血,紅了半張床鋪。清秀的男子正半癱在床邊,昏厥不醒。
林妙妙一身嫁衣,脖子上纏掛著白綾掛在玄廊之上。瞪著大大的雙眸,七竅出血,右手拿著小小的草人,草人之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慕容月’。
這慕容月正是床榻之上的女子,而那昏過去的男子應該便是林妙妙口中的‘許言’了。
九姑娘利落地拿過匕首劃破手掌,飛速將液體撒向林妙妙。林妙妙尖叫摔在地面上,大片大片的鮮血從七竅中滲透而出,作勢要撲向九姑娘。千絕揮手擋下了九姑娘正要舞動的匕首,蹙眉朝前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
伸出右手,手心竄出一團火焰。林妙妙畏縮了幾下,轉身朝床上的女子飄去。千絕沒給她溜走的機會,快速抓住林妙妙的草人,焚化成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