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黃昏,殊曼劉斐然于昆明國際機場踏上了回BJ的班機。登機之前,殊曼站在候機大廳整幕墻的大玻璃前,給二哥周巖海發(fā)簡訊,說自己于凌晨四點十分到達首都機場。
飛機上,殊曼一直沉溺在半夢半醒之間,仿似整個身體都失重了,飛翔在云端,那種飄然很美好,讓她有種眷戀的感覺。
她好像很清醒,又好像意識混沌不清,耳邊一直縈繞著男人的呢喃碎語,似在對她說著什么,只是殊曼無法聽得更清楚,只有幾句破碎的傳入耳中。
“殊曼,醒醒,馬上要降落了……”劉斐然搖晃著身旁的女人,看著女人睫毛顫動幾下,慢慢張開惺忪的睡眼。
“嗯,”殊曼揉揉仍然沉重的眼皮,坐起身,伸展下坐的太久發(fā)酸的身體。清醒下意識,看向旁邊的男人,習(xí)慣性的淺笑,很真誠的說,“斐然,我回家后想安靜幾天。”
男人的眉輕蹙,薄唇微抿著,眼晦暗不明的注視著殊曼,良久——“殊曼,你這是在躲我么?”
“你知道不是的,我只是想安靜的做幾天周巖馨。”殊曼平靜的與他對視。
“好,隨你。”男人隱去眼中的晦暗,面色恢復(fù)平淡,說完,轉(zhuǎn)頭不再看殊曼。
劉斐然回答的很平靜,面色依然溫雅。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是怎般的翻騰不息,不甘,酸澀,這個女人——他幾乎把心都掏給了她,可她還是這么的無視他的存在——
周巖海早早的開車到了機場,視線一直徘徊在接機口。揣在荷包里的手,緊攥著,心盡是帶著緊張,興奮的。他有多久沒見到那個甜笑的女孩兒了呢?
滿打滿算,也才幾天而已,可他卻覺的已經(jīng)好久。她不在家的幾天,他總覺的心里是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腦中不時的浮現(xiàn)同一個身影,同一張面孔。
后來,他才知道這一切為了什么——原來,心里的那種空落原來是想念,他想念那個總是甜甜笑著,粘著他,喚他二哥的女孩兒——他的妹妹周巖馨。
“各位旅客,昆明飛往BJ的班級,三分鐘后抵達首都機場,請接機的旅客做好準(zhǔn)備!”甜美的女聲透過廣播回響在候機廳——
人潮涌動的出口,周巖海張望著,尋找那抹纖長的身影。一個海藍色的身影在下刻映入視線,她好似也看到了自己,臉上帶著他喜歡的淺笑,快步的向他走了過來——
“二哥!”殊曼呼喚著人群中那個俊朗挺拔的男人,快步向他走過去——
“馨兒,你這丫頭,總算舍得回來了?”說話間,周巖海已一把將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孩兒抱進懷里,緊緊的,頭埋進女孩兒的頸間,貪戀的嗅聞著那股淡淡的,熟悉的茉莉香。沒注意一直跟在女孩兒身后一臉陰沉的男人。
“二哥,我不能呼吸了。”殊曼推了推男人的臂膀,提醒著緊抱住自己的男人——他環(huán)的太緊,令她呼吸困難——
“額,對不起馨兒,二哥只是太想念你了。”周巖海眼中滿是心疼,歉意,不舍的放開懷中嬌軟的身軀。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身邊站著一個一身溫潤儒雅的男人。
這個男人他很熟悉,可以說從小認(rèn)識——眉下意識的蹙起,心里涌起不悅,他怎么會和馨兒在一起?
“斐然,我和哥哥先回去了,電話聯(lián)系。”殊曼看了一眼劉斐然說了一句,牽著周巖海的手自顧往接機廳外走去,沒再回頭。所以她沒有看見她轉(zhuǎn)頭之后,周巖海與劉斐然對視的眼中火花迸發(fā)。
豪華的跑車急速平穩(wěn)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周巖海一邊熟練的操縱著方向盤,一邊與殊曼說話,“馨兒,你怎么不說一聲就跑去云南了,那天說好去小王府接你,你電話怎么整晚關(guān)機?”
“哦,那晚喝醉了,所以就在樓上賓館開房睡下了,至于去云南,只是想去了,不為什么。”殊曼面色淡淡,語氣平靜。
“玩兒的好么?”
“還好,只是有些想二哥和爺爺了。”
“哦?真的?”周巖海一臉的懷疑,話中滿是不信。
“那是當(dāng)然,馨兒怎么會騙二哥。”殊曼撇嘴,晶亮的大眼一眨一眨,凝滿委屈,不滿的看向一臉懷疑的男人。眼睛仿似會說話的——好似在說,你再這樣,我就哭給你看。
“好,好,怕了你了,我的個嬌氣包!”周巖海寵溺的笑著,妥協(xié),大掌揉揉殊曼的發(fā)頂。
藍夜會所。
李卿一伙妖孽齊聚,沒有往日的瘋狂。裝飾古典優(yōu)雅的包廂里只聽見老式留聲機播放著典雅的音樂,沒有耀眼的艷舞女郎,也沒有激烈的拼酒場景,幾人只是安靜的坐著,等劉斐然的到來。
幾個妖孽沉默著,煙一根接一根,心中那叫個疑惑哇!現(xiàn)在這個點兒,凌晨五點半,他老人家一通電話過來,打被窩里把他們揪起來,全體糾集到藍夜,為了什么呢?
難道是他發(fā)現(xiàn)了那天的事兒,所以把他們叫過來,打算干上一架?
可,電話里聽著,不像啊——似乎火氣蠻大。依他的脾氣,要是知道了那天的事兒,心里過不去——
那也不對啊,他心里越是氣,面兒上會越平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