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祭站在廣場的后面,因為此時此刻眾弟子的目光都聚集在前面的濯青與初霄二人身上,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
濯青的話清晰的傳到他的耳中,讓他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為表哥寫了八百六十三首詩,三百二十一幅畫,我知道表哥不喜歡我寫的詩,我畫的畫,可是那些詩,那些畫都是我真心實意的為了表哥所寫,所畫。每一筆,每一畫都是我想念表哥的心思。”濯青的聲音漸漸有些哽咽。
常卿卿嘲諷的看著濯青,心中冷笑,“你心愛的表哥可不是這么想你的。”
一想起那些畫那些詩,初霄就無法原諒濯青。
“我在表哥離開之后的日夜思念之中,才明白我是愛著表哥的。”濯青終于將這個愛字說了出口,隨后破涕為笑,“不過好在,苦盡甘來,我終于又找到了我的表哥,雖然之前有些誤會,但是表哥終于是接受了我。”濯青擦干臉上的淚水,伸手握住初霄的手說道,“初霄表哥,你送我的相思樹,我有拼了命的保護著,絕對不會辜負你的心意。”
她的一句初霄表哥叫的下面的弟子炸開了鍋,原來她說的表哥,就是初霄師兄啊!
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聲音吵吵鬧鬧的響著,傳進初霄的耳中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在宮里的時候她就讓自己丟臉,追到這仙靈山之后依舊讓自己丟臉。
“松開我。”初霄寒聲說道,清晰的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眾人都停止了議論,感受著這突然冷了下來的氣氛,小心翼翼的望著二人。
濯青茫然的看著初霄,眼睛因為剛才的哭泣依舊紅著。
“我讓你松開我。”初霄又重復了一遍,聲音更加的冷上了幾分。
櫻祭忍了又忍才沒有在此刻上前將濯青給帶走,到了這一步,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
“櫻祭上尊,你也在。”一個柔弱的聲音響起,櫻祭轉頭看去,這不是那天來找濯青的那個小丫頭嘛。
南竹一看櫻祭這冷峻的臉色,不自覺的向后退了一步,有些后悔來打招呼了,小聲的解釋道,“我是聽說濯青在這里,所以來看看。”
“哦。”櫻祭應了一聲,不在管她。
南宮則在心里慶幸還好他沒有在開口,順著櫻祭上尊的視線望去,這才看見臺上的濯青。南宮有些好奇的觀察了下周圍人有些緊張的神色不知道濯青在做什么,但是這個時候她又不好上去,只好老實的站在櫻祭旁邊,等著濯青。
濯青看著初霄抬起手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給甩到一邊,不明白師兄為何如此,聲音發抖的問道,“表哥,你,你怎么了?”
“濯青,不要在糾纏于我。”初霄盯著濯青的眼睛字字如刀的說道,他那樣柔弱書生一般的人在面對濯青的時候則舉起了自己的長劍,劍劍封喉。
臺下的人一臉震驚,對于這場面一時間有些接受不能,沒想到這故事的轉折竟然如此之多,還真是一出大戲。
南竹捂著嘴掩住了自己的驚呼聲,擔心的望著濯青,不知道她能不能受的了,斜眼向櫻祭看去,對方依舊是隨時要發火的樣子。
石一心心里埋怨這二師兄說話也太狠了,同時又心疼著自己的這個小師妹。
看到自己想要的場面,常卿卿的心里都樂開了花,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對于我來說,你只是我的表妹,沒有其它別的情感,你這樣做會令我很困擾。”初霄繼續開口打擊著濯青說道,“我初霄絕對不會喜歡你濯青。”一句話判了濯青死刑。
濯青眼珠不安的晃動著,向后退去,一腳踩空,從臺上摔了下來。
石一心伸出了手但是還是沒有邁出腳上前接住濯青。
濯青摔倒在地上,倔強的抬起頭,無法接受的問道,“你明明送了我相思樹的。”
“相思已折,忘斷念,我送的是相思折,你師父難道沒有告訴你嘛。”初霄沒有為濯青留下一絲可回轉的余地。
“師父?”濯青茫然的念道,不知道這件事又何師父有什么關系。
一直淅瀝瀝下著的雨在這一刻大了起來,掩蓋了淚水,冰冷了心跳。
初霄不在看濯青轉身欲走,眾弟子見好戲將散,也準備離開。但就在這時,又是一個身影從遠處飛來,眨眼間就來到了廣場,堵住了初霄的去路。
眾弟子一見還有戲看,又都轉了回來。
南竹看著那突然出現的人,臉上的表情難明,說不上是愛是恨。
“喂,那不是翠山的大弟子,須盡歡嘛,他怎么來了?”一眾弟子不明白這個時候他這個風流公子跑來干嘛。
初霄看著攔住他的須盡歡,因為性格不合的原因,二人并沒有什么交情。
“有事?”初霄問道。
須盡歡手中折扇瀟灑一展,扇著風說道,“就是跟你說一聲,你不放在的眼里的卻可能是別人心里的寶,做事說話別太絕。”
說完,也不等初霄開口,就向濯青走去,看著像一灘爛泥坐在地上的濯青,眼底有氣憤還有心疼。
彎下腰,二話不說就將濯青抱了起來,然后對著那滿廣場上的弟子說道,“我須盡歡在這里,希望眾師弟,師妹,賣個面子給我,日后不要拿今日之事來嘲笑于她,須盡歡在此先謝過各位師弟,師妹。“
說著抱著濯青鞠了一躬,之后就帶著濯青飛走了。
眾弟子看向初霄,見對方好像沒有和須盡歡打一架的打算后,都帶著異常興奮的心情離開了,今天真是沒來。
南竹看著須盡歡飛走的方向,咬著嘴唇二話不說的跑走了。
櫻祭看著身邊又一次跑走的南竹,不知道這小姑娘又怎么了。
但是現在不是管她的時候,他的寶貝徒弟可是在剛剛被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仙靈山出了名的風流弟子給抱走了。
于是,櫻祭連忙向翠山飛去,對于須盡歡他還真不放心濯青和他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