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頭的突然消失,易水的怪病,以及蘇佑所經歷的一切,都成為蘇佑難以消除的心結。
自那天以后,易水的身體就如同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倒是易寒,本來肩膀上的槍傷還沒痊愈,就長途顛簸的回到國內,到這邊依然沒有及時的得到治療,再加上擔心易水的病情,心火糾結,易水身體痊愈之后,易寒一口氣松了下來,反倒是病了。
那邊易水忙著照顧易寒,這邊的蘇佑和蘇左亦兩人也沒閑著,既然這并不是命運和他們開的玩笑,而是人為。那么就找突破口,適時反擊!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
“阿佑阿佑,快點開門啊,累死我了!”大龍靠在門旁哀嚎。
客廳里的兩人聞聲對視一眼,蘇佑無奈的搖頭苦笑,“來了,輕點,我的門還要多活兩年呢!”
“你怎么不回宿舍里去住,跑這里來干什么?”蘇佑雙手抱胸,倚靠在房門口,看著大龍把他的行禮一件件的從箱子里面甩出來,不一會兒,整個房間就亂的不成樣子。
“哎我說,你這人怎么這樣!有這么好的地方都不給我住!有別墅誰還要那個臟亂差的宿舍啊!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只顧著自己享福,完全不管竹馬的死活!”大龍頭也不抬,繼續收拾著他的行禮。
“跟著我混,很危險的!”蘇佑一臉嚴肅的說道。作為發小,他自然是不愿意看見龍雨受到任何的傷害。
“那又怎樣!我不管,無論如何,你絕對不能拋下我,當然,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龍雨說著,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阿佑,你在干什么?”大龍從樓上下來就看見拿著紙筆正絞盡腦汁的蘇佑,好奇的問道。
“我和小叔想要梳理一下我們現在所掌握的線索,還有我們這陣子的經歷,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們遺漏的地方。”蘇佑說著,手中的筆轉的飛快。
“到哪里了?算我一個。”大龍興沖沖的在蘇佑身邊坐下,摩拳擦掌。
“從頭開始。”蘇佑在白紙上寫了個“一”字,“最開始的時候,是從我們兩個在教學樓的那個夢開始的,在那個夢中,有一個滿身是窟窿的女人,還有也是在那個夢里,我們和易寒易水有了聯系。”
蘇佑邊說著,邊在紙上寫出一行字:首夜,詭異女人,姐弟出現。
蘇佑抬起頭看著大龍,詢問對方的意思。大龍覺得蘇佑這樣寫不全,開口道:“阿佑,你應該加上兩個,你的血和神秘力量。”
大龍這么一說,蘇佑立馬心領神會,大龍是和他說過這件事的,在沒到他身邊之前,大龍曾經收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制,才有了后面的重逢。
至于自己的血,他甚至懷疑過,自己的血才是主導,包括后來的古樓,都是自己放血,才醒過來的。
于是蘇佑在后面又加上了幾個字:神秘力量,我的血。
蘇佑覺得這個夢里面的主線都在這里,繼而說道:“接下來就是遇見小叔的那個古樓,那個詭異的女人也出現了,還有許多的老鼠,還有……”一想起已故的雙親,一次又一次的在夢中出現,蘇佑有些心酸。
感覺到蘇佑情緒有些許的低落,蘇左亦從蘇佑的手中接過筆,在紙上依次寫下:古樓、蘇左亦、蘇爸、食尸鼠、二十八星宿布局,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獸鎮樓。
寫罷,蘇左亦便停下了筆,問道:“蘇佑,你記不記得咱們是怎么出來的?”
蘇佑一愣,回想著當初他們按照二十八星宿的布局排列的規則把大龍救出來的時候,機關陣眼被更改,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無奈之下,蘇佑再次拿刀放血,然后自己就醒了過來。
“你是說,我的血?”蘇佑問。
蘇左亦點頭,當初正是因為你的血,我們才能出來。
蘇佑的心咯噔一下,因為自己的血,他們幾個人才能夠得救,這說明了什么?
“我說阿佑,原來你才是幕后的終極boss啊!”大龍打趣道。
蘇佑眉頭緊鎖,沒有理會。
蘇左亦面無表情,在后面加上一個字:血!
“然后就是小島的木屋,這里面我和易寒易水都受了傷,”大龍說道,“然后在這里面涉及到的有無數被掏空的尸體,恩…還有什么?”大龍問。
“還有同為出口的大嘴,傷易家姐弟的雪狐,還有玉遺子。”蘇左亦開口說道。
接下來,蘇佑又和小叔和大龍說了他自己入夢的那次,蘇左亦已經聽過一遍了,但是大龍卻是第一次聽說。
“阿佑,你真的看見那個黑衣人是你?”大龍瞪大了雙眼的問道。
“恩,看到他的下一秒,我就被扔下萬丈深淵,失去了意識,也就醒過來了。”蘇佑回憶著,對于自己的記憶,他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蘇左亦在一旁沉思著,半晌說道:“你確定你外公家的座鐘確實有鑰匙嗎?”
“恩,小的時候我見過,鑰匙很小,五公分左右,小叔,你是說……”
“恩,有機會我們去看看。”蘇左亦說道。
“阿佑,你說,那次你老弟江陵的失蹤,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大龍問道。
要不是大龍提起,蘇佑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對啊,還有江陵呢。
“小叔,你覺得江陵有沒有什么問題?”蘇佑問。
蘇左亦搖搖頭,“說不好。”
“我覺得那孩子卷入這個事件,或許并不是偶然,也許放在以前,我可以拍著胸脯說,那孩子絕對沒有任何的野心,可是我們很多年不曾接觸了,我甚至覺得他陌生的很。”
蘇左亦沒有抬頭,只是靜靜地聽著蘇佑說話。
“我也不喜歡江陵,我覺得他太作了,每次見到他就有一種想要打他的沖動!”大龍狠狠地說道。
“你給小爺我消停點!”蘇佑瞪了大龍一眼。
“上次他的失蹤,莫名其妙的被抓到了錦月潭中心的小島上,他并沒受什么傷,但是阻撓我們救他的東西卻是沖著我們的命來的!我不能不懷疑他!”蘇佑眼中閃著金光,說道。
“阿佑,你是說江陵和外人勾結,妄圖置我們于死地?”大龍不可置信。
“并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可能,”蘇佑眼了口唾沫,“也許他就是幕后黑手也說不定啊!”
“這怎么可能!就憑他?”大龍驚呼道。
“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巧,我這邊剛出事,他就選擇來這所學校上學,而且老是參與到我們之中,還到處給我惹事。”蘇佑指的是那次江陵被學校周圍的小混混找麻煩的事。
“本來我還沒有懷疑到他,只是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我醒來之后,咱們都坐在客廳里,他卻把我叫到陽臺,小叔,你還記得這件事嗎?”
蘇左亦點頭,“怎么了?”
“他給我看了一個東西,說是撿來的,而且是從我外公老家的房子那邊撿過來的,那東西不是別的,雖然只是一個小鐵棍,但是我看它的第一眼,就把它當成了那個鑰匙!可以想到我當時有多么的驚訝。我自己知道,即便是我竭力的隱藏自己吃驚的表情,還是不能像往常那樣平靜。”蘇佑喘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時我心中就有點懷疑,是不是他在敲山震虎,結果我果然從他掩飾的毫無瑕疵的表情上看出了得意之意。”
“你懷疑他知道你獨自入夢的那次?”開口的是蘇左亦。
“恩,而且他也知道那個鑰匙的重要性,只不過當時的事情太多,就把這件事給忘了,現在想想,我覺得我們真的應該回到老爺子家里去看看,至少,我們要搶在江陵前面拿到鑰匙。”蘇佑有點急切。
“我覺得咱們也不必著急,阿佑你想,如果他江陵能夠拿到鑰匙,何必要用一個相似的鐵棍來騙你呢?如果他可以,那么在騙你的時候,鑰匙就在他的手上了,如果他只是為了敲山震虎,那么就表明鑰匙還在老房子那邊,而他,沒有那個能力去拿,又或者說,他沒找到。”大龍分析著。
蘇佑聽著,覺得大龍說的有幾分道理,轉而問向小叔,“你覺得呢?”
“我同意龍雨的觀點。”蘇左亦說道。
然后,蘇左亦在紙上最后寫下了四個字:江陵、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