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怎么會在這里？”小默上完廁所很是滿意的回到病房這次他是真的去上廁所了，發現里面坐著一個他很熟悉的人，他的奶奶。

“總之，舒小姐，真的很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們家葵兒的照顧，我想我們是時候把孩子接回去了。畢竟舒小姐你也還在念書，如今又出了這岔子事我們真的不好意思在麻煩舒小姐了。”

她說她們家小默叫葵兒。

她要接她們家小默回去。

她說她是她們家小默的奶奶。

“舒小姐？”

“奶奶，我不回去。我跟著舒姐姐挺好的。”小默見舒鄰好半晌都不說話上前摟住了他奶奶撒嬌的說著。

“胡鬧！都出來這么久了能不回去么？”名為小默奶奶的臉色刷的一下就暗沉下來了。小默被唬住定定的看著舒鄰。

舒鄰向來見不得小孩子受到大人恐嚇的威脅了，更何況眼下是她們家的小默。

“程奶奶是吧，請問您是小默的監護人么？您剛才說的不大清楚我沒聽的大明白，我怎么知道孩子就是你撫養的。”

“你剛才沒聽他喊我奶奶么？而且你最好不要跟我講法律的事情。這件事我還沒有跟你細算呢，你這小丫頭片子的到和講起來這些道理了，我今天就是要把他帶回去怎么了？”如今她說的這番話用衣冠楚楚來形容，絕逼的合適。穿著一身高檔的衣服，說的話倒是蠻狠不講理的，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老太婆。

“不可能。”舒鄰也不曉得哪里來的勇氣去頂撞她，這跟她當初想的完全不一樣，她有想過人家家長一來她就會老老實實的把孩子歸還的，如今倒還杠上了。

老太婆似乎被她決絕的語氣微微的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這丫頭會有如此絕硬的態度。

“你知道你這樣我是有權利可以告你拐賣孩子的，年紀輕輕還不學好，這次是從樓梯上滾下來下回沒準就是走馬路被車給撞了，我們程家就這么一個孫子萬一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能負的起這個責任么？”

“您倒是好意思給我算這筆賬了，現在孩子還在呢，您老人家的說這么刻薄的話也不怕將來孫子有樣現學。”又是一個程家，這天下姓程的都一個德行么，說話尖酸刻薄。

“年紀輕輕的嘴皮子倒是可以啊，聽說你還在念書吧，家里似乎都是平平，你確定要繼續的執擰下去你要知道對你根本一點好處也沒有。”到底是權貴人家說出來的話，似乎有好幾分的威懾力呢。

其實舒鄰并沒有占很大的優勢，可以說完全沒有什么優勢可言，她也根本沒有什么權利和資本可以去跟她爭去跟她搶小默，可是只要一想到以后小默要跟一個如此刻薄的奶奶生活在一起，失去自己的自由。她的心里就會莫名的難受起來。

“媽！你怎么會在這里？”這說話的語氣的和神情倒是相像極了。

舒鄰抬頭一看，竟然會是他！程禾呈的出現無疑是把她的伶牙俐齒一把打碎，不能往外吐，只能往肚子里咽。

她說她是小默的奶奶，他喊她媽。

那他就是那個小默的爸爸。

舒鄰覺得自己的胸口一下子的沉悶起來。

之前所有的振振有詞在他的出現全部都崩潰，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教練，她的老師，真的是小默的親生父親。

“你有說過嗎？你有提到過一個字嗎？在一開始你有提到絲毫半分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么？”

“你什么都沒有說，你看到了假裝沒有看到！”

“你也在怪我沒有照顧好小默，害的他摔下樓梯是么？”

剛才他把他母親請出去的時候他們在外面的爭吵舒鄰都聽到幾分，大多的意思是她照顧不好孩子之類的刻薄的話語。他糊弄他母親回去進來到病房還沒有開口說話，舒鄰倒是先崩潰了，這么一段時間以來的用盡心思的照顧最后被人說成不上心。

現如今人都躺在醫院里還沒有痊愈卻被人指著鼻子罵，有幾個人的心里會好受的起來。

沒有見到過舒鄰無理取鬧的樣子的人都會以為她是個賢德的淑女，雖說不是淑女但至于來說脾氣算是好的。可眼下程禾呈可是被她接二連三的話給堵在了門口，她倒是說完了半天不見當事人回個話的，干巴巴的想哭可在他的面前又哭不出來。

小默倒是在一旁淚眼汪汪的，大抵是沒見過這么轟動的場面，他奶奶的脾氣他是很清楚，所以在病房里看到奶奶的剎那其實小默是害怕的；程禾呈更加清楚他那母親的性情，當她出現在這病房里還是他下意思是暗叫不好，舒鄰肯定會被她氣的跳起來大罵。

果不其然。

“我又是什么時候說過要接他回去了。”程禾呈無奈。

“剛才你媽說的。”舒鄰回他一句。

“她說給你就會給么？”

“那我真的可以不給么？”

小默的心情隨著他倆的對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生怕自己錯過了什么重大的決定。

程禾呈嘆了口氣，女人的情緒化可真的是快啊，前一秒鐘要死要活的，這后一秒倒是破涕為笑了。

“不對啊，我高興個什么勁啊？我帳還沒有跟你算明白呢？”舒鄰不忘正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程禾呈以為她是想到跟他弄明白為什么會把小默給丟在了別的地方；為什么知道小默是他兒子還假裝不知道；為什么小默之前不說話；為什么會放任小孩不管不顧的交給其他人。他想著大概的就敷衍一下吧。

反正女人在無理取鬧的時候就是要你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可見她打開手機在鍵盤在啪啪的按著，還不忘加上手嘴里念叨著，最后大功告成。

“那個什么，程教練啊，我剛才算了一下小默在我那里的生活費，他是我二月底給撿到的然后到現在五月初了，嗯，這其中呢給他買衣服鞋子被單啊，每個月的書啊牛奶啊水錢啊，還有吃飯的錢啊，我看看還有什么沒加的...”

“夠了！”她還沒有說完程家兩父子的臉已經接近黑了。

他還以為她會暗自神傷，自己在家里撿了孩子沒想到最后會是自己教練的。可哪里知道她竟然用錢來衡量這份情感。

“你就真的沒有別的什么要問的么？”

“其實我早就知道小默是你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