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夕扭傷的腳,恢復了兩天,好多了。
黃凡白天工作忙,抽不開身,他用電話監督著雨夕的午睡時間,吃藥時間,按摩時間,晚上細致入微地照顧著雨夕,幾乎對雨夕傾注了全部的愛。
“雨夕,你老公對你真好!我都快要羨慕死了。”
王嫂和雨夕年齡相仿,是黃凡費盡心思給雨夕挑選的護理工。
“王嫂,我以前也是這么認為的!”
雨夕斜靠在病床邊,聚精會神地看書,王嫂看一眼雨夕,就會心地笑一下,似乎她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默契。
清早,王嫂準備下樓給雨夕買早點,剛走到樓梯口,一個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姑娘,匆匆忙忙遞給王嫂一個精美的盒子,說這是雨夕的快遞,王嫂還想多問兩句,那姑娘已經跑了。
王嫂把盒子送回病房,交給雨夕,轉身又走出了病房,急著去買早點。
雨夕接過盒子,心里還在嘀咕:快遞員工作也真是辛苦,這么早,就開始送快遞了?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禮物盒,用淺紫色的包裝紙裹得嚴嚴實實,上面還系著美麗的綢帶,這個快遞怎么沒有地址?雨夕皺了皺眉頭,心里納悶?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臉刷的白了,猛地一聲尖叫,盒子里躺著一只血淋淋的死貓,雨夕當場昏厥,從病床上跌落下去。
約十分鐘后,王嫂推開病房的門,她被突如其來的情形嚇得臉色大變,驚恐地尖叫起來,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兩條腿軟得像云朵做的,終于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胳膊都抬不起來,豆漿灑了一地。
雨夕僵硬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緊緊地閉著,臉上沒有一點血絲,嘴唇青紫。
盒子里,躺著一只血淋淋的死貓。
王嫂胃里一陣翻騰,惡心的想吐,大聲呼喊著:“快來人呀!快來人呀!”
頓時,住院部的走廊里亂成一片。
雨夕被抬進了搶救室,王嫂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她手指顫抖著撥通了黃凡的電話,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腦子里亂極了。
黃凡放下電話,直奔醫院。
雨夕的病房門口,圍了很多人,一股不詳的預感向黃凡迎面襲來。
當黃凡看見那只血淋淋的死貓時,他感覺自己背后一股涼氣,頭皮發麻,汗毛直豎,腦子里的思緒就像是一根亂扭的麻花,護士告訴黃凡,雨夕正在急救室搶救。
急救室門口,王嫂一個人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雙手合攏,舉在胸前,閉著眼睛,嘴唇微微動著,她在祈禱。黃凡眼底一片濕潤,嗓子像被什么東西堵著似的,說不出話來。
黃凡想安慰王嫂,心里一時難受得擠不出一個字來。王嫂睜開眼睛看見黃凡后,嗚咽聲再也沒有止住。
急救室的門開了,大夫還沒有完全從門里走出來,黃凡和王嫂就一起把大夫圍住了。
“大夫,我老婆沒事吧。”黃凡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病人受了驚嚇,休息休息就沒事了。”大夫拍了拍黃凡的肩膀,快步離開了。
“老天保佑,謝天謝地,我就知道雨夕是個有福分的人。”王嫂抹去臉上的淚痕,她臉色有些發白,嘴巴緊緊地抿成一條線。
黃凡的情緒稍稍平靜了些,他緩步走近急救室,看見雨夕僵直地躺在病床上,淚珠一顆一顆滑落下來,臉上,脖頸,衣服,濕噠噠的一片。
黃凡把公司的兩名保安暫時安排在雨夕的病房里,以防意外再次發生。
“王嫂,這是一場人為的惡作劇,給你送快遞的那個小姑娘,你見過嗎?”事情發生的很蹊蹺,令黃凡坐臥不寧,如坐針氈。
“好像沒有見過,她說她是送快遞的,我也沒有多想,就把那個盒子收下了,沒想到惹了這么大的禍,都怪我。”王嫂用手捶著自己的胸,后悔不已。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你不用這么自責。”黃凡疲憊的臉上全是擔憂,醫院里竟然會發生如此荒唐的惡作劇。
黃凡神情凝重地走出病房,點燃一根煙,在住院部的露臺上,走來走起,陷入了思考中。
他最近得罪了什么人?這個人為什么要對雨夕下手?
突然,他的腦子如閃電一般閃出一個人,米蘭?一定是米蘭?
米蘭的詭計像一把利劍直戳黃凡的心臟。
他撥通了米蘭的電話,電話那邊傳來:“嘟嘟嘟”的響聲。
米蘭為什么不接電話?
“米蘭,黃凡的電話,你為什么不接。”白娜不解地嚷嚷道。
“黃鼠狼給雞拜年。”米蘭冷笑了一聲,既陰險又得意,蒼白的面孔上掛著雷打不動的冷漠。
米蘭告訴白娜,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想和雨夕把關系處理好,趁著雨夕住院的機會,給雨夕送一份禮物。
雨夕看到這個禮物后,一定很驚喜,禮物盒里還有米蘭祝福的話和留言條。
白娜竟然相信了米蘭的謊言,她在雨夕的病房門口偵察了幾天,確定了王嫂的身份后,假扮成快遞員,把禮物送了出去。
“米蘭,你可是拍著胸脯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幫你把禮物送出去,你一定會告訴我,那個盒子里裝的是什么。”白娜的眼神充滿期待。
“一只死貓。”米蘭高傲地揚揚臉,挑戰似的看著白娜。
白娜臉上的表情畫了一個問號,詭異地盯著米蘭,思維好像受了巨大的沖擊,回不過神來。
“米蘭,我做人是有底線的,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白娜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白娜,對不起,我也是萬不得已。”
“米蘭,你果然是瘋了,我同情你,幫助你,你竟然愚弄我的善良。”白娜嘴唇顫抖著,眼里全是悔恨和歉意。
“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就這一次。”米蘭使勁忍著不哭。
“我們之間還有信任嗎?我還能相信你嗎?”
“白娜,我不能失去你這個好朋友。”米蘭緊緊拉住白娜的手,劇烈地搖著頭,想要甩掉腦子里不好的預感。
“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