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凡和雨夕吵架的時候,兩個人幾乎說出了事情的全部經過,貝貝聽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她甚至記住了那幾個女人的名字。
“媽媽,你就不能原諒爸爸一次嗎?誰都會有犯錯誤的時候?”貝貝還是不相信爸爸和媽媽之間的感情會決裂。
雨夕用十分堅定的眼神看著貝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沖著貝貝抱歉地搖了搖頭。
貝貝的臉上溢滿了無窮無盡的絕望和痛苦,委屈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
“爸爸,你向媽媽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貝貝還是不想放棄,她把最后的一線希望寄托在爸爸身上。
黃凡像木樁一樣地站在床邊,眼里噙滿了悔恨的淚水,他何嘗不想挽回這段感情。
他承認自己以前和女人相處時,彼此的度沒有把握好,所以才有了和毛毛那段至今讓他想起,心都會作痛的感情。
如果當初他控制好自己的感情,既不會傷害雨夕,也不會傷害自己,更不會傷害別人。
米蘭的事情發生以后,讓黃凡對自己運籌帷幄的能力產生了質疑?
他至今都無法接受米蘭帶給他的羞辱和恐慌,他低估了身邊的這個年輕女人。
對于葉子,他是出于同情,這些年,他一直在躲避葉子對他的感情。
他承認自己工作忙,應酬特別多,頭頂上的光環照耀的他,偶爾,確實有些飄飄然的感覺,身邊的美女無數,他每天都警告自己,提高警惕,不能跳進別人設下的陷阱里。
但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
雨夕是一個睿智的女人,當米蘭的事情暴露以后,她就一直在等待機會,準備結束這段難分難舍的感情。
“你們就當是為了我,試著彼此原諒一次?”貝貝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放棄,她認為爸爸和媽媽也許會因為她的存在,做出妥協和讓步。
“貝貝,你已經二十歲了,是一個成年人了,走出大學的校門,迎接你的將是充滿希望的新生活,爸爸和媽媽現在生活在一起并不快樂,我們三個人,今天晚上痛徹心扉地挽救這場不快樂,有意義嗎?”
雨夕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水面上躍起的水花一樣,既高又快,激蕩著貝貝和黃凡空蕩蕩的心房。
雨夕希望黃凡和貝貝以后不要再提起這樣的話題,她需要安靜,她向往充實而平靜的生活,想有一種踏踏實實的感覺,然而她想擁有的這些,都是黃凡現在沒有能力給予的。
貝貝的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哽噎住似的,難受得不得不斜倚在媽媽的身上,傷心地抽泣起來。
雨夕輕輕地拍著貝貝抖動的肩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陣酸甜苦辣咸……
看見雨夕和貝貝依偎在一起,黃凡無奈地吁了一口氣。
“貝貝,照顧好你媽媽。”說完這句話,黃凡深情地看了雨夕一眼,垂頭喪氣地走出了臥室。
貝貝把頭埋在媽媽的懷里,問雨夕:“你真的狠心拋下爸爸?”
雨夕撫摸著貝貝光滑的頭發,堅強的淚水流了下來。
貝貝任憑媽媽的手指在她的發間來回穿梭,她仿佛找到了兒時的感覺。
“等你以后有了自己心愛的人,你就能體會到媽媽現在的感受和心情。”
“你當初為什么會選擇爸爸?”
“我和你爸爸是在電梯里偶然相遇的,然后,你爸爸開始狂熱的追求我,你姥姥堅決反對我和你爸爸來往。”雨夕的眼底泄出了對母親無盡的思念和歉意。
“那你為什么還會嫁給爸爸?”
“你爸爸頭腦靈活,辦事能力很強,這一點深得你外公的欣賞,同時,他還是一個細心的男人,他給女人獻殷勤的方式很特別,讓你的心不得不歸屬于他,自從認識他,我再也沒有機會和別的小伙子談戀愛。”
“爸爸當年追求你會不會還有別的目的?”
“你爸爸是一個有骨氣的男人,他從不接受任何人的施舍,包括我。他今天的業績都是他自己一步一個腳印打拼出來的,盡管我和你外公當時給予了他大力的支持和幫助,但是,我們誰也不否認他超人的工作能力。”
“既然爸爸這么優秀,你為什么就不能原諒他一次呢?”
“媽媽也是一個有骨氣的女人。”
臥室里忽然很靜,靜的只能聽見雨夕和貝貝的呼吸聲。
貝貝用力地咬著嘴唇,她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口。
“媽媽,你早點休息吧。”貝貝從媽媽的懷里爬了出來,整理好自己的頭發,在雨夕的額頭上親吻了一口,滿懷心事地走出了臥室。
貝貝孤零零地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情緒好像有些不受控制,她緊緊地捂著嘴,極力的把哭泣憋進肚子里。
貝貝擔心雨夕聽見她的哭聲,快步地走出客廳,在黑漆漆的院子里,找了一塊臺階坐了下來。
貝貝抹去臉上的淚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冰涼的空氣,郁悶的感覺釋放了很多。
她把視線轉向了天空,一閃一閃的星星,自由地掛在天上,那縷縷銀白色的星光,仿佛是通向天庭的道路。
“貝貝,黑燈瞎火的,你坐在這里干嘛呢?”白娜剛踏進院子里,借著窗戶灑出來的光,一眼就看見了貝貝。
“陪我聊會。”貝貝臉上的淚痕還是能清晰的看見,盡管院子里的光線很暗。
白娜緊貼著貝貝坐了下來,她朝雨夕的臥室努了努嘴。
貝貝失望地搖了搖頭。
“貝貝,別難過了,該發生的遲早都會發生的。”白娜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安慰貝貝。
“白娜,你有沒有什么刺激的辦法,能讓我的痛苦減輕一些,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白娜想起了米蘭剛才給她講的那個傳說,她想用這個有趣的傳說逗貝貝開心。
“貝貝,刺激的辦法我沒有,刺激的故事倒是有一個,你聽嗎?”白娜故作神秘,她仔細打量著貝貝表情的變化。
貝貝忽的抬起了眼皮,充滿期待地望著白娜。
白娜把仙草山山頂上的那個道士的故事給貝貝重復了一遍。
“你說的這個道士是真的還是假的?”貝貝專注地聽著,心里好像已經有了登山的欲望。
“你不是想尋找刺激嗎?我就是想用這個新鮮的故事刺激你轉移思路,真的還是假的,其實一點也不重要。”
貝貝的確不相信那個道士的傳說,但是她感覺爬山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尤其是山勢險峻的山,尤其是帶著一種美好的夢想去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