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沈沫心中微微一怔,一絲疑惑在心中劃過,但她更加著急尋找阿旭,沒有多想,馭著靈術使用瞬閃,朝阿旭被劫持而去的方向追蹤而去。
花容月看著憑空消失在眼前的沈沫,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更多的卻是無法掩飾的興趣。快速的化解商丘進攻的招式,花容月使用卓越的輕功,大紅的衣袍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幅度,身形連閃,人已經到了幾丈之外。
他剛剛喂給沈沫的藥不止能讓她不能說話,還能讓她的身體散發出一股淡雅的香味,若不注意,根本無法察覺。但身為神醫的他,天生鼻子敏銳,自然能輕易察覺,并追蹤到她的蹤跡。
只是,不過慢了一兩步而已,那丫頭竟然已經去了十里之外,她使用的到底輕功,竟然能達到如此速度?
商丘緊跟而上,大腦卻是迅速的轉動著。如果沒有看錯,沈沫的身邊并未帶著孩子,以她對孩子緊張看護的態度,她不會丟下孩子獨自一人離開。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孩子出事了!
想到此處,商丘只覺心口一緊,隨即眸中出現的便是漫天的怒氣和蝕骨的寒意。不管是誰,敢動他孩子的人,他必定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兩道人影一前一后出了上清寺,身影閃動得極其快速,以肉眼根本只能看見閃過的余影,根本無法捕捉到完整的人影,即便有人看到,也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而沈沫的瞬閃是借助靈力轉移身體,堪比光速,自然比二人要快上許多倍,一刻鐘后,沈沫出現在一匹飛奔的馬兒的馬背上。
只見馬背上的人背后背著一個包袱,隨著馬兒的奔跑,他背后的包袱在他的身后摔來甩去,其余地方完全無藏阿旭蹤跡的地方,沈沫見狀,感覺心口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竟心疼又害怕,到達馬背的那一瞬,不由分說直取包袱。
感覺到身后忽然出現一人,騎馬奔跑的人大驚,差點自馬背上摔下去,而沈沫已經趁著他轉身之際,從他的后背上解下了包袱,在他伸手要拽住包袱的時候,瞬間閃動落在地面上。
“小旭兒!”沈沫緊張得全身顫抖,抖抖索索的解開包袱,里面露出一張蒼白無色的小臉蛋。沈沫頓覺世界在一瞬間變成了灰白二色,世界安靜得出奇。
沈沫現在能控制萬物之靈,花容月對她下的啞藥根本不算什么,她在來的路上早已解除。只是留在她體內的那股香味,她自己沒有聞到,便沒有消除掉。
而此時,她緊緊的盯著包袱中露出來的小臉蛋,這一刻,她寧愿自己認錯人,那安靜躺在包袱中的孩子不是她的阿旭,不是的,不是的……
“啊!”一聲尖銳的吶喊聲自沈沫的喉間發出,除了這樣的單音節,她幾乎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流,滴落在阿旭蒼白的小臉蛋上。
她就那樣哭著喊著,輕柔的就著包袱捧著孩子。自責,后悔,懊惱,悲慟,一瞬間所有的情緒填滿心間,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啊!
怪她太過大意!怪她太過自信!怪她……都怪她……明明能力不夠,為何出府不多帶些侍衛,只想著上清寺靈氣充沛,人帶多了反而不方便她修煉……明明知道暗處危機四伏,為何還這般粗心大意……
“旭兒,是娘不好!是娘不好!……旭兒,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抱著阿旭嗚嗚的哭泣著,悲傷至極,甚至沒有注意到馬背上那人早已下了馬背,領著大刀,朝她的頭頂砍來。
那人的大刀狠狠的落下,卻被一道白光彈回,他的刀頓時斷成兩截,而右手虎口處裂開一道血痕,鮮血瞬間流出。
“怎么回事?”這個女人明明手無縛雞之力,為何他剛剛砍下去,卻還是砍在了金剛石上般,竟是被什么東西瞬間擋了回來。一想到她剛剛忽然出現的方式,他感覺不妙,頓時驚慌的后退兩步。
莫不是撞邪了?!
沉浸在痛苦當中的沈沫忽然抬起頭來,一雙眸子緋紅一片,一手輕柔的托著阿旭,眼神冰冷的掃向那人,“你,該死!”
只見她纖手一揮,那人竟立即浮在了半空中,脖子上似被什么東西緊緊的扣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他拼命的蹬著雙腿,眼睛大大的瞪著她,舌頭伸得長長的。
此時沈沫一襲淺綠色長裙在風中飛揚,略顯凌亂的發絲被風吹得更加凌亂,那雙因為悲慟和怒氣而顯得緋紅的眸子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邪魅和嗜血。
那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顯然無法呼吸,卻并不求救。看來對于背后之人很是忠心,能養出誓死效忠的奴才的人,此人的身份定不簡單。
沈沫勾唇一笑,冰冷而嗜血,冷靜的眸子閃過一抹癲狂。前世她被最親近之人拋棄,重生一世好容易有了血脈相連的家人,她可愛的旭兒……
是她太軟弱了嗎?那么她就強勢一回給那些敢傷害她身邊最親近之人的人看一看,她沈沫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說,是誰派你來的?”她兒傷一根毫毛,她定將那人碎尸萬段,如今她兒……沈沫的眼淚止不住的外流,她目光朦朧,卻絲毫不能阻止她看向那人時的冷血與凌厲,“別以為你不開口,我就沒有辦法得知。”
她現在步入靈術修煉的第三階段無形,可以操控萬物之靈,要想控制一個人說真話,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花容月循著下在沈沫身上的香氣,在天黑之前追到了一處隱蔽的小道上,周圍空氣中布滿血腥味,卻不見沈沫的身影,那股香氣被濃郁的血腥味掩蓋,無法查尋沈沫的蹤跡。
隨后跟來的商丘亦聞到了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幾步竄到花容月身側,眉頭緊蹙著打量一眼四周。
夏季的夜晚來的慢,此時仍然能看清周圍的事物。更何況,以商丘和花容月的武功修為,即便是在夜晚,視物對他們也并無多大影響。
只見周圍的草叢上灑滿鮮血,一些碎布掛在草尖上。花容月低頭嗅了嗅草尖上的血腥味,“有人死了……被人碎尸萬段……不,是很多段……周圍沒有發現絲毫殘斷的肢體……他在一瞬間被人撕成了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