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旭不僅有心跳聲,呼吸自然,一張小臉比以前還要紅潤健康,這讓沈沫歡喜不已,再低頭看一眼膝蓋上的小怪物,她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怎么一口一個主子的叫她?她可不記得她養過這么丑的寵物。就是因為有它的存在,她才一直覺得眼前的一切很不真實。因為它張得太奇葩了!
“我是白澤啊!主子,你不記得我了?”被問及名字的某怪物很憂傷,眨著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一副被主人遺忘了的傷心模樣。
“白澤?”這個名字是有些耳熟,但是她不記得她在哪里見過或者聽過。低頭看一眼蠢萌蠢萌的白澤,她繼續問道,“你的主人是我?沒有認錯?”
“當然,當然!”白澤連忙點頭,深怕自己點慢了,會被沈沫給扔出去似的。
“可是……你這樣子太奇怪了,能不能變成貓咪或者狐貍的樣子啊!”
沈沫的話語一落,白澤便露出一張受到了一萬點傷害的表情,“主子,那是因為在這個時空,我不方便顯現真身,我的真身可是很英俊帥氣的……這只是我小時候的樣子,方便你攜帶嘛,你怎么可以嫌棄?”
白澤在沈沫面前完全沒有那副不可一世的臭屁模樣,撒嬌賣萌,它用得很是順手,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只神獸,只要能討主人歡心,讓他變耗子他都樂意。前提是,主子喜歡。
“可是……”沈沫仍然有些猶豫的皺眉,但對上白澤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神,她有些不忍,畢竟她和阿旭會沒事,或許都和它的出現有關,雖然不知道它為何要叫她主子。
“但你不可以隨便出現在人前,以免引人誤會!”其實她想說的是嚇到別人,但白澤的表情實在是太萌了,她不忍心這么說,臨時改了口。
“主人,您放心好了。我不想讓人看見我,那人便看不見我。”
看著眼前耍寶賣萌卻又長相怪異的小動物,沈沫覺得很是違和,嘴角微微抽了抽,這才抬頭大量一眼四周,立即發現躺在地上的商丘。
只見他四肢平展著躺在地上,呈現大字型,眉頭緊緊鎖著,似乎睡的并不安穩。其實商丘早在沈沫的說話聲中醒來,但是卻怎么都睜不開眼。
看見商丘那一瞬,沈沫大腦中很多思緒開始回籠,盯著他并不安穩的睡顏看一瞬,她抱著阿旭起身下床,離開侯府幾日,娘應該著急四處尋她了。
“沫兒,你要去哪?”
白澤詫異的看向商丘,不想他區區人類,竟然能沖破它對他下的禁制。
只見商丘翻身而起,幾步上前便拽住了沈沫的手臂,冷色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焦急和擔憂。
“回侯府。”沈沫回答得干凈簡潔,并且用力的掙脫開商丘的手掌,看都不曾看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沒有見到商丘之前,她曾幻想過許多種他們見面的方式,或者說今后的相處方式。若是有情,便相濡以沫陪伴一生,若是無情,便相敬如冰過一生。卻從未想過,他出現得這么突然,還差點間接害死了阿旭。
身為她的丈夫,他竟不識得她!這一點,讓她尤為生氣。這說明她的丈夫,從未正眼瞧過她一眼。想到原主因為他而難產而死,她怎么都覺得不值,這完全就是個渣男人嘛!
她是穿越而來的,并非原主,即便不識得他,每次看見他之時心情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悸動,而且還是他易容的情況下。說明原主對他用情至深,即便他易容了,她也識得。
可是他呢?他不僅不識得用幻術易容后的她,連真容的她的都不識得。即便在跌落懸崖之前,他得知了她的身份,對她保護以及以死相護,那都變得不純粹了。
他之后的所有行為中,都是帶著歉意和愧疚……甚至得知阿旭的存在后,他的愧疚更勝。她感受得到,他不愛原主,對原主只有責任,沒有愛。但原主愛他,于是這份感情變得不平等起來。
這樣的不平等,讓沈沫覺得氣憤。虧她在崖底之時還因為他的拼死相互而感動來著,原來……
當真像一點點呈現眼前,一切之前的美好,都變得那么的支離破碎,讓她同情原主的同時,莫名的為封建社會的婚姻感到悲哀。
對于一個不愛自己又極具責任感的丈夫,沈沫已經知道今后要如何與他相處了。更何況,她并非原主,她并不愛商丘,而商丘也不愛她,如此二人之間變得平等起來,便好說話多了。
而沈沫不知道,正因為她的出現,商丘對她的感情已有變化,恐怕不止是責任感那么簡單,對于她所謂的相處方式,只怕他不會滿意,也不會遵守。
“京城現在很亂,你此時不易回侯府,還是暫時在農莊住下吧!”商丘感受到了沈沫的怒氣,見她掙脫開他的掌心,他心有無奈,卻并未辯解。
錯了便是錯了,男子漢大丈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堂堂男子漢,又怎會與自己的妻子計較這些。原就是他虧待了她,若不是如此,他又怎會連她產子之事都為及時得知?更何況,聽唐幕的匯報他不在的一年間,她吃了不少苦,孩子差點滑胎,以及她生產之時差點難產,以及后面的產褥熱,建安公主的咄咄逼人……她心里對他有氣,是他應得的,他活該受著。
至于那些膽敢在他出征期間傷害他家人的人,他有必要讓他們知道,傷害他家人的后果,是他們承擔不起的。
沈沫斜睨商丘一眼,并不做聲。商丘有些無奈的低嘆一聲,頗有耐心的將京城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告訴沈沫。沈沫聽后,依舊不做聲,只是目光微閃,看一眼身后的房間,輕靈好聽的聲音隨后響起,“這是你的臥房?”
商丘點頭,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問。她是他的妻子,她就寢的房間當然是他的臥房啊!只是,下一秒,他變立即明白沈沫為何要這樣問了。
“叫下人另外替我安排一間臥房。”
“不行!”商丘俊臉一黑,想都未想便拒絕。
“京城雖亂,卻也不是非要留在你這里才安全。”沈沫抬步就往外走,才剛邁開步子,便被商丘再次捉住了手腕,緊緊地扣在掌心,“沫兒,不要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