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叫人送你回凝香院。"男子并不準備叫她等候,補充道,"我一會兒過去。"
對于發情的男女,蕭玉朵沒什么興趣,只端坐著等李姬出去,才緩緩道:"不知道妾身哪里惹到了爺,剛進門便失了青睞……真是遺憾……"
屋里安靜了片刻,蕭玉朵隱隱覺得屋里的空氣似乎都要凝固了。
"只因我與玉娘對弈了一會兒,你便來興師問罪?"對方的回答不溫不火,不急不緩,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每個字都像一塊冰,雖是盛夏,卻讓人從外到內感到冰涼。
蕭玉朵嘴角一抽,頓了頓,輕聲道:"爺說哪里話?別說是新婚洞房您將我晾在一邊,就是您現在將妾身休棄出門,妾身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哪敢興師問罪呢?——之所以現在來找爺,也只是本著讓您滿意來和您商量一下罷了……"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就在蕭玉朵將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冰冷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說說看。”
得到了對方的允許,蕭玉朵咳嗽了一聲,盡量用了溫柔的聲音緩緩道:"爺,現在我們已經拜堂,這是事實。人與人的熟悉是需要相處的,有些事情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以一年為期,試著相處一段時間。如果到時爺還是覺得妾身一無是處,妾身定會自請離開,絕不賴在這里,如何?"
蕭玉朵即使一萬個不愿意呆在這里,也不能說走就走——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畢竟是在古代,從陪嫁及隨行的丫鬟嬤嬤,前身應該是富豪之家,自己在什么也不了解的情況下,肯定不能說走就走。
即使想要來去自由,也需要時間準備。
"一年之后,你自請離開。"男子的聲音很客氣,卻沒有任何的溫度。
蕭玉朵任是有一些準備,也沒有想到對方如此直接,不由笑了一下,回道:"爺真是直率。這樣吧,一年后妾身自請離開,不過離開之前,你給妾身應有的體面。如何?"
屋里似乎有一瞬很安靜。
不過,很快男子便很肯定地回道:"好,我應下了。"
蕭玉朵談判完畢,如釋重負,立刻起身笑道:"那就不打擾爺,妾身告退——這一天還真是很累呢……"
"等等,"男子起身淡淡道:"我和你回椒蘭院。"
蕭玉朵頓了頓,明白了對方意思,叫珊瑚進來扶著自己,隨著男子從書房出來,廊下立著的貼身丫鬟立刻迎上來,含笑道:"爺,夫人叫奴婢在這里等您。"
"告訴夫人,我明日再去凝香院。"說完,大步朝前出了院落,丫鬟們打著燈籠在前面領路。
珊瑚趁機對那丫鬟道:"叫李夫人洗洗睡吧,爺肯定不會過去了。"
那丫鬟冷哼一聲,拿著燈籠扭頭走了出去。
蕭玉朵回椒蘭院進了內室,負責洞房的丫鬟嬤嬤們還在,看見蕭玉朵他們進來了,忙請蕭玉朵請到床前坐好,又請男子坐在蕭玉朵身邊,將他們的衣擺系在了一起,又遞給沐云放喜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