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后,顧沫沫立馬跑到阮明雪辦公桌前匯報相親戰果。
“明雪,你都不知道,昨天那個男人有多肥,一米七的個子,坐下來整整占了兩個座位,估計沒有一百九也有一百八,而且頭發一直禿到了腦袋中央。”
“呵呵,”阮明雪正在泡咖啡,手上一抖,糖包直接掉在了杯子里,“你家人眼光也真夠獨特的,干嘛非給你介紹這么胖的男人。”
“他有錢啊,開卡宴,而且自己開公司。”
“那也不能抹殺他是一個超載又超重的巨無霸的事實。”
“哎,我也這樣跟我爸媽說過,今后要是帶著那種豬一樣的男人走出去的話,我那些閨蜜不笑死才怪,可你知道我爸媽怎么說的嗎?”顧沫沫口沫橫飛。
“怎么說的?”阮明雪用咖啡勺把糖包挑了出來。
“我媽說,男人胖怎么啦,有錢才能給你過上隨心所欲的生活,我爸更有才,說男人胖一點有福氣,像一堵墻似的走出去才有安全感呢。”
“噗嗤,你爸媽真是絕配。”
“可不是,我真是服了他們了。”顧沫沫嘆氣。
“那你愿意嗎?”阮明雪問。
“當然不愿意,”顧沫沫搶過她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說,“我就是嫁不出去做老處女,也絕不跟這樣的男人交往。”
“呵呵。”
“你別笑,我跟我爸媽說了,真要嫁的話,他們誰愛嫁誰嫁,我死也不和一只豬湊合。”
“唉唉,沫沫,別想得太多,你爸媽只是讓你和人家交往,也沒讓你見一面就嫁啊。”
“那我也不愿意,”顧沫沫一邊搖頭,一邊又擺出一副無限向往的姿態,“如果是Boss陸那樣的男神,我說不定還能考慮考慮。”
一聽到她提陸稟今,阮明雪不說話了,昨天她給他打電話,是在占線中,而且后來也一直沒有回復過來。
難道他沒有看到自己的來電顯示,亦或,是被什么事牽絆住了?還是說,是和那位大小姐杜美茵在一起,不方便接?
這樣想想后,阮明雪覺得自己真是無聊至極才會腦子發熱打那通電話,她從來是個干脆果斷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件事上,顯得猶豫寡斷,又患得患失。
這種心情,讓她生出一絲陌生異樣的感覺來。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僅僅被一個男人握了兩次手,就變成這樣,她還怎么混市場銷售,要知道很多時候,想要打開市場,沒有厚臉皮是不行的。
“喂,明雪,你在想什么?”顧沫沫看她發呆許久,把咖啡杯塞回她手中說,“你知道我那天和胖子約會的時候看見誰啦?”
“誰?”阮明雪握住杯子問。
“程帥哥啊!”顧沫沫看了看她臉色,猶豫地說,“可是他……”
“他的事不關我的事!”
阮明雪和程洋之間鬧了不快,顧沫沫隱約知道,但尚且不知具體細節,這下聽她語氣冰冷決然,心里感到事情的嚴重,“明雪,說真的,程帥哥和好像和一個長得蠻漂亮的女人在一起逛街,那個女人還挽著他胳膊,我當時還覺得納悶,可后來一想,估計他……”
顧沫沫頓了頓,繼續自己的推斷,“他是不是背著你和那個女人好上了,你才……”
“既然你知道了,以后就別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阮明雪把座椅一轉,面對著電腦處理文件。
顧沫沫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可還是不怕死地問道,“那你心里還有沒有程帥哥了?”
“……”
“如果你心里還放不下他,那干嘛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別的女人勾引呢?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是啊,如果想要什么,就努力爭取,從來不放棄,這一向是她的行事準則。
可是在感情上,這種一條路走到底的方法行不通。
而且,經過和程洋分開的這段時間,她冷靜地分析過自己的內心,發現自己并不是離不開他,也不是非他不可。
那天晚上,他強吻了她,追問她交往這么多年來,為什么始終不能毫無保留地把自己全部交給他,她是怎么做的呢?
她誘惑了他,再不留一絲情面地羞辱了男人一番。
那一刻,她就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她恨程洋,恨他的虛榮,恨他的偽善,恨他的背叛,卻并不全是因愛而恨。
即使就這么結束了,也不過分念想,這才是她真實的狀態。
“沫沫,你錯了,這就是我的風格,”阮明雪輕嘆一聲,笑,“能被別的女人勾引走,就盡管走,我不留這樣的男人。”
“那……”顧沫沫心里有些惋惜,“那真是便宜了那個女人,程帥哥可是做得一手好菜呢。”
“呵呵,你這么喜歡會做菜的男人,下次相親的時候,不如直接貼個標牌算了。”
“什么標牌?”
“不會做菜者,請自動退出!”
“哈哈,是個好主意,下回我就照著你的辦法做!”
兩人又說笑了一陣,忽然夏麗從電梯口走進公共辦公區,又側身朝阮明雪的辦公室張望了一眼,“顧主任,我想陸總開會的時候有說過上班時間不許把精力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吧?”
說完,她又沖阮明雪冷笑道,“阮副總監,你既然身在其位,還請做好表率才是。”
兩句話說得不咸不淡,卻當著一眾同事的面給了兩人下馬威。
顧沫沫暗暗翻一記白眼,又低低咕噥了句“老女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扭著腰身走回自己的傳媒部辦公室,阮明雪則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故意發出一聲脆響,之后再不看夏麗正臉,只繼續盯著電腦屏幕處理文件。
忽然,桌前的座機“鈴鈴”響了起來,她隨意瞥了眼,看見是陸稟今辦公室的內線短號。
不接!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電話還在響。
還是不接!不知道為什么,阮明雪就是莫名地想賭一口氣。
直到鈴聲持續響了七八回,電話才安靜下來。
周圍的同事礙于她剛剛升職,又看她那天聚餐能請動陸稟今這樣的業主方高層,都識趣地暗暗忍受噪音騷擾,誰都沒有像以前那樣催促或抱怨。
只有夏麗瞪著眼,踩著高跟鞋憤然離去。
十分鐘后,阮明雪桌前的電話再次響起,這回是駐店總經理秘書Lisa,“喂,阮副總,陸總請你去他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