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秘書聽完薄辛的吩咐,很快退了出去。
隔天,Tina張的助手就收到了一個匿名人士寄來的包裹。
由于Tina張的粉絲很多,之前作出瘋狂舉動,譬如跟蹤,求愛,寄恐嚇包裹的不在少數,她的助手對此十分敏感,慎之又慎。
“Tina,這個包裹,要拆開來看一看嗎?”
在巡演主辦方安排的酒店客房里,Tina張的助手小姚正捧著那個密封完好的紙盒猶豫不決,Tina用浴巾吸干頭發上的水,一邊對著鏡子梳頭,一邊無所謂地笑著說,“拆吧,我倒是有些好奇,在松原這樣的地方,會有什么人會給我寄東西?”
畢竟,她一向在美國名氣響亮,在松原這樣的國內二線城市,未必會有那么多市民喜歡一個旅美歸國的古典鋼琴家。
“要是有好事者惡意作弄怎么辦?”小姚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忍不住回憶起幾年前,在洛杉磯的一次音樂會后,她拆開的包裹里面竄出一只體積碩大,形貌骯臟的灰毛老鼠來的情形,當時她的尖叫聲甚至驚動了在一旁維持秩序的保安。
可是Tina張當時不但不害怕,還親自夾著老鼠的尾巴送到保安面前說,“師傅,別讓它到處亂跑,小心咬到我的Fans。”
小姚對此是既佩服,又意外,佩服的是一個出身富貴,從小嬌生慣養的音樂家會潑辣坦然到不怕老鼠的地步,意外的是,她淡然處之的態度,不但沒有深究,反而一心惦記著自己的擁護崇拜者。
難怪她在音樂界一向風評很好。
但是,現在這是在國內,她們很多年都沒有回來,而且音樂會承辦方安排的這家酒店似乎安保并不十分到位,小姚想了想,決定再勸一勸,“Tina,要不要我打電話喊一個保安來,再拆?”
Tina張將長發斜挽在肩側,美目微微一彎,“不用,就算真的這個包裹里有什么不好的東西,也不要到處聲張,我不想剛回國,那些媒體就一窩蜂的報道什么負面消息。”
“嗯,還是你想的遠。”小姚一經提醒,也機靈地點了點頭。
Tina張繼續說:“如果你害怕,我自己來拆。”
小姚哪里能讓自己的Boss親力親為,頓時裝著膽子說:“不不,我不害怕,光天化日下,里面還能裝著炸彈不成?”
只要不是老鼠蟑螂之類的,咬一咬牙就能克服心理障礙。
待包裹拆開后,兩人都有些意外,里面既沒有鮮花巧克力,也沒有惡心嚇人的東西,Tina張將包裹里的紙袋拿出來打開,一疊照片映入眼簾,是一對男女的照片。
從拍攝的背景和角度來看,很顯然是偷拍,而當事人也并沒有察覺。
男人西裝革履,眉眼英俊,氣質清貴,面目再熟悉不過,而女人清秀漂亮,身材纖細,但她不認識。
陸稟今怎么會被人偷拍?
他身旁的這個女人是誰?
寄這個包裹的幕后之人與他們有什么關系?目的又是什么?
Tina張心中涌上這一連串的疑問,她找了個借口支開小姚,隨即給陸稟今撥電話,可是號碼剛按了出去,又第一時間刪除。
很明顯,寄包裹的幕后人是沖著陸稟今來的,并且還知道他們交情匪淺,甚至連她對陸稟今有好感也知道,否則干嘛寄這樣的照片到自己手里來。
這分明是想讓她看見后吃醋嫉妒。
如果,這個時候打電話,豈不是會讓陸稟今看低,畢竟之前,兩人的談話中,他已經透露自己對一個姓阮的女人有愛慕之心,而他對自己只是朋友之誼。
她的傲氣不允許她這么做。
既然如此,她不如先順著照片上的提示,查一查那個女人,看看是不是那位阮小姐,然后再派小姚去找出寄包裹的人的線索。
經過這樣的一番思量后,Tina張把電話換成一條短信,發給陸稟今:“Jerry,我改主意了,現在就想見一見你說的那位Miss阮。”
許久之后,她才收到回復:“我問問她。”
又是十分鐘,陸稟今的短信聲才又響起,“好,她說她也很崇拜你。”
Tina張回:“時間地點你安排。”
荔灣小區,阮明雪下了班去超市買了些熟食吃完,躺在床上休息。
陸稟今打電話告訴她,旅美鋼琴家Tina張想見一見自己,她就明白了,米小麥發布會露點走光的丑聞能這么快平息,有Tina張的一份功勞,如果她不接受娛樂周刊的采訪,只怕那些媒體還會死抓住那條新聞不放,而Tina張那樣清高低調,甚少與媒體打交道,卻一改風格,怕是沖著陸稟今的人情。
以女人的嗅覺,阮明雪聞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只是自己的心中因為這樣的發現,微微有些發酸。
她搖了搖頭,不禁嘲笑自己,如果說鐘茜比自己家世好,是投胎好,那么這個Tina張比自己強的,就完全是個人能力了。
人家是大名鼎鼎的音樂家,多么風光,多么高雅。
而自己只不過是在生活線上掙扎的小小銷售人員。
人家被無數的粉絲捧著,供著,動動指頭就引起一座城市的喧嘩和騷動。
而她背著文件包,穿著職業裝,看人臉色過活。
這樣的差距,注定她不配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
她之所以答應陸稟今與Tina張的見面,是因為一方面感激人家善意的幫忙,另一方面是出于一個女人的私心,她只是在報紙和電視上看過Tina張的報道,并沒有見過真人,她想通過這次見面,來掐斷自己心中萌生的那么一點悸動。
如果再任由這樣的悸動發展下去,她怕自己會有控制不住的一天。
正像她曾經告訴米小麥的那樣,米小麥和薄辛那樣的男人在一起,只會是一場飛蛾撲火的游戲,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和陸稟今那樣的男人牽扯到一起,只怕死的更慘。
一個豪門名媛杜美茵就已經很難招架,何論現在出現的大音樂家Tina張,又何論緊接著而來的各路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