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人跟蹤我們!”清楚的感覺到身后傳來高手的氣息,葉兒放低聲音在殷素素耳邊小聲的提醒。
“知道是誰么?”
葉兒搖搖頭,以她的功夫還辨別不出來人是否和當日跟蹤他們進京的人是一路人。
殷素素暗自揣測,要說是江湖仇人,現在怕已經是撲上來捅了她十幾二十刀了;若是慕容煊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最多認識身邊的葉兒,而他沒必要跟蹤葉兒,以慕容煊的精明,他知道從葉兒這里是查不出什么的。
那會是誰?難道只有算半面之緣的翊王楚漓墨?原因?為了剛才的事要報復與她?這一好笑的想法瞬間被殷素素撲滅,她又不是什么達官貴人,哪里值得人家浪費人力物力的!
無論是誰,也不能隨了他的愿!
“有輛馬車!上去!”殷素素反手將葉兒拉住,壓低身影跳上街邊停駐的一輛馬車。
“你……你們是誰?知……知道這是相……相府的馬車嗎?”車內一侍女打扮的女子一把將另外一穿著華貴的女子護在身后,突如其來的人定是將她嚇了個夠嗆,說話聲也開始打顫。
倒是個忠心護主的奴婢,殷素素向葉兒使了個眼色,葉兒立即將別于腳踝處的匕首駕于那衣著光鮮的女子項前,“若還想你家小姐有命回去,就馬上讓你的車夫將馬車駛回相府!”
“珠兒,還不快去!難道要我死在你面前么?”那小姐僵硬著身子,口中對那奴婢一陣呵斥。
望著寒氣的匕首,珠兒驚在原地不敢動彈,直到自家主子的呵斥聲響起,她才移向馬車門前,伸手招來馬夫讓他打道回府,隨即才乖順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馬車馳行,一路上,殷素素隔著輕紗打量著對方,見對方與自己和葉兒的身形一般,心中滋生一計。
“脫衣服!”
這主仆兩人哪里經歷過讓人劫持脫衣的事,雖心里有氣,但現在自己為魚肉,又不得不順從殷素素的話,只得乖乖的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
待四人在馬車里交換了衣服,那馬夫也將馬車安全的駛到了相府門前!“大小姐!相府到了!”
馬車門簾打開,一身白衣紗帽的相府大小姐在珠兒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只是那步伐很是奇怪,像是一不小心便會摔倒。
那一身白衣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小姐出府時是著的文繡坊的上等絲衣的!
那馬車夫心里奇怪但哪里敢正眼瞧堂堂左相爺家的大小姐,直到兩人相扶進了門,他才長吁一口氣,小聲嘀咕:“這世家小姐和奴婢就是任性,上個街也要換兩身衣服!”
翊王府書房內,
楚漓墨半身浸泡在木桶中,雙眉緊蹙,額頭密密麻麻布滿汗珠,古銅色的肌膚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是他多年來征戰沙場的印記,是他的自豪,他的榮耀,也是他如今這副半殘的身軀唯一值得驕傲的東西!
“回稟王爺,卑職一路跟隨那白衣女子,見她和她的侍女上了左相的馬車。”新得了消息的皓龍立于木桶前,半跪著向楚漓墨稟報。
“原來是韓相爺家的小姐!”細長的眉眼微微睜開,如刀刻般峻峭的臉也漸漸舒展,“可親眼見她們進入左相府?”
“是!昔陽一路跟隨她們的馬車,親眼見那小姐和她的奴婢進了相府。”雖然不清楚王爺的用意,但多年的侍奉讓皓龍明白,這主子對相府的這位小姐怕是上了心了,“王爺,需要卑職去一趟相府嗎?”
“不用!”
楚漓墨起身穿起一件墨黑色長袍,徑直走向書桌前,遞給皓龍一張紅色的帖子,“這個拿去回了韓珉,就說本王十日后一定親自前往相府!”
“是!”收起楚漓墨遞來的紅色請帖,皓龍心里更是納悶了。
這個帖子王爺可是生生的壓了半個月了,還以為王爺會像以往一樣將所有的請帖都回絕掉,現在居然會愿意參加這左相的宴會邀請。
難道自家王爺春心動了?這左相家的小姐就這么有魅力?先是讓王爺不顧身體也要前往這望月節見上一面,然后又心甘情愿應那滿是虛假笑容的宴會。
“下去吧!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皓龍退出書房,心下堅定一定要找個機會看看這左相小姐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小姐,人已經走了,可以出來了!”葉兒從馬車上輕輕一躍,小心地環顧周圍。
“知道是誰嗎?”扶著葉兒的手,一身芙蓉花色長裙裝扮的殷素素也從馬車上輕輕落地。
好在自己剛才想了個金蟬脫殼的辦法,既然來人是要查她的去處,定要見她進了府門才會離去的,對方并不知道她的相貌而那一身的裝扮就成了最好的標記。
果然等相府小姐小姐和丫鬟進了門后,一直尾隨在后的人也跟著離去了……
“呼……”殷素素長吁一口氣,喜笑顏開,“還好逃了一劫!”
“師妹!”一陣寒氣直直從后背沁入心里。
慘了!竟然忘記了還有個冷面煞星被她們忘在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