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殷素素在接下來的兩天只顧認真的學習那忘憂散的用法,也不再向老頑童提起關于娘和爹的事。只是偶爾在自己休息的時候,蕭夙會過來主動向她說起關于娘生前的一些小事。
殷素素從蕭夙口中得知自己的娘與蕭夙原來是同門的師兄妹,雖然她娘的武藝超群,但從不曾殺人,就算老頑童有一身使毒的高超功夫,她娘也不曾習得半分,反而經常研究些解毒的藥來與老頑童作對,著實讓老頑童又愛又氣。
那塊佩戴在自己脖子上的血玉就是她娘在臨終前交給蕭夙的,蕭夙也是在不久前才交于殷素素的手上。由此看來,那被摩挲的光滑如玉的盒子,也是蕭夙所為了。殷素素心下也明白,蕭夙對她娘的感情也并不是一般師兄妹那么簡單。
對于自己的爹,老頑童三緘其口,蕭夙也一直保持漠然的態度,而心照不宣的殷素素也不再多問一句。所以有關殷素素爹的一切也止于是一個將軍,現在在京城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多年對自己不聞不問。
而這些又讓殷素素打心里覺得她爹也許不如自己所想那般的愛自己的娘,心中對爹的向往更是少了許多,而加倍的將心思都放在最后一輪的比試上。
最后一輪比試場地設在北門外的一處校場。
只是清晨時分,京城大街上已是熱鬧非凡,京城百姓們無不三三兩兩的朝著北門校場走去,因為今日的比試不僅翊王爺楚漓墨會親自到場,就連凌王府的世子慕容煊也是一早就在校場看臺上候著了。
對于他們這種不得常見這些個貴人的百姓來說,能一睹當今名氣最盛的兩位王爺世子的真顏,倒是比那比試本身更來得吸引人。
校場內一角,一身白衣殷素素兩手空空的站在二十名選手之中,雖然旁邊的對手們幾乎人手一把武器,看向殷素素的目光也是那么的不屑一顧,但這絲毫沒有影響殷素素今天的心情。
今天的比賽總共二十人兩兩對決,優勝劣汰,生死不論。這么說來,自己只需要打敗兩個選手就可以成功的進入到翊王府了!
殷素素認真的回想昨晚外公的再三叮囑,今日自己只要能打敗第一個對手,那么第二個對手便會有人幫自己解決。雖然不知道是誰會幫自己出手,但從外公那胸有成竹的神色也讓原本有些沒底的自己增添了些自信。
深吸一口氣,殷素素開始原地做起了熱身運動,此時的她也顧不得周圍那些莫名其妙的眼光和嘈雜的人聲,更是沒有注意到校場看臺上那一抹尋覓的目光。
校場外,遲遲而來的楚漓墨老遠就看見慕容煊端坐在看臺上,雙眼不停的在人群中掃視,似在尋找什么。
楚漓墨眉頭微蹙,偏頭朝身后的皓龍說道:“推我過去!”
“王爺,今日那世子這般唐突的到來,卑職怕……”皓龍對慕容煊從來沒個好臉色,因為當時皇上派自家王爺前往收復青屠部落,便是這凌王世子一手促成的。自從王爺受傷歸來,也不見他幾時前往王府看望,而偏偏在今日這樣的時候,堂而皇之的到來。這般的心思,確實讓人不得不防。
楚漓墨望向慕容煊的目光現出一抹幽深,嘴角微抬,“難道你還怕他吃了我不成?放心,他不會對我怎么樣的!”
見自家王爺如此說,皓龍也只得點點頭,推著輪椅朝著看臺走去。
“沒想到我翊王府招個侍衛,也能請的動你凌王世子的大駕?”楚漓墨看著慕容煊,首先開口寒暄道。
“翊王爺此言差矣!每年翊王府招侍衛無不聲勢浩大,我不過來觀摩觀摩的,哪里用請這么見外的。”慕容煊話說的客氣,但目光卻沒有落在楚漓墨身上,而是依舊在臺下人群中找尋著殷素素的身影。
“是嗎?看來近來世子很閑?”楚漓墨也不惱,拂手讓皓龍退于一邊,自己推著輪椅移到慕容煊身旁,心下了然,這凌王世子今日八成是為了凌云而來,不過,只怕今日也不會順了他的意。
慕容煊低頭瞥了眼楚漓墨,徑直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眉眼含笑的說道:“哪里!你我都是愛才之人,今日這校場上的二十人都是精英中精英,而你翊王府只尋五人,本世子還望那些沒被王爺看上的,能有個好去處呢。”
“呵呵!希望能如世子的愿!”楚漓墨朝慕容煊會意一笑,用只有慕容煊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聽說貴府上的侍衛統領請命到軍營中去當個小兵?”
對上楚漓墨嘲弄的眼神,慕容煊眼神一凜,臉上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心中暗自咒罵,銀龍那日被人無端丟在亂葬崗,還差點被人活埋于地下,幸得一場大雨才使得他保了這條命。如此之事,定與這楚漓墨脫不了干系,現在他居然還用銀冬的事來嘲諷自己,著實可恨之極!
收斂心神,慕容煊依舊溫文爾雅的客氣道:“翊王爺還真是耳聽八方!”
看著慕容煊那微微抽動的臉部肌肉,楚漓墨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依舊對慕容煊笑臉相迎,語氣中含著可惜之情:“那銀冬也是個人才,也虧得你能讓他去了那么個‘好去處’!”
慕容煊被楚漓墨這話一噎,臉上原本自信的神彩也變得有些尷尬,哪里是他讓銀冬去了那軍營的?分明是銀冬自負,又遭了這般打擊,心甘情愿的請命去到軍營中再次鍛煉自己。
鑒于此時會場上的人數眾多,慕容煊心中一腔怒意無法宣泄,只得用眼角怒瞪了楚漓墨一眼,說道:“王爺還是管好自己的人吧,我凌王府的鎖事,就不麻煩你了!”
楚漓墨抬手再次抿了下杯中茶,也不看此時慕容煊的模樣,笑道:“好說!”
臺上的兩人嘴上之仗剛結束,臺下的二十人的角逐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