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爺慕容卿雖然同當今圣上慕容海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在慕容海建立天淵國后,慕容卿并未要求慕容海將自己的生母留于宮中尊為太妃,而是將她帶回凌王府由自己服侍左右。
慕容海自是知道慕容卿的為人,便也由著他,繼而封了慕容卿的生母為榮國老太君,尊享同太妃一般的榮華富貴。
一時間,凌王爺的孝心傳的天下皆知,人人稱頌。
適逢老太君的生辰,有著孝子之名的慕容卿自然不會怠慢,提前三月便廣發請帖,天淵國的大小官員都在他的邀請名單之內,這其中的打算,別人不知,他楚漓墨豈能不知?
花宴,以孝為名,實則借著幌子,為看清這朝中上下哪些人才能為自己所用罷了。
楚漓墨轉身抬頭看了同坐在馬車上的殷素素一眼,見她身體無恙,又繼續閉目養神。
既然她心心念念想去那凌王府,自己也不能逆了她的意,倒不如一同去看看凌王府內到底有什么能讓她這樣不顧一切的。
馬車內,靜謐無聲。
殷素素斜眼看了眼雙目緊閉的楚漓墨,幾下張口想問問他近日為何對她不理不問,丟在房內,幾乎就當她是個透明人般。
難道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殷素素搖搖頭,那日楚漓墨眼中的神色分明已經告訴了自己,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就是不是所有,怕也八九不離十了。
可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對自己下手,而是在這花宴的當天,直接遣了人告訴她,讓她隨同自己一起參加凌王府的花宴,這其中的意思又是什么?
殷素素再次疑惑的看向楚漓墨,只是這時楚漓墨已經睜開了眼睛,突如起來的對視驚的殷素素眼光一躲,臉上露出少有女兒家的嬌羞。
“你有話要說?”楚漓墨淡淡開口,瞥見殷素素的反應,嘴角輕輕揚起一抹不可見的笑。
“沒有!”殷素素長呼一口氣,佯裝鎮定的開口道。
“那好,帶上賀禮,凌王府到了!”
殷素素心中對名聲在外的花宴已經有了多種猜測,知道這既然是整個天淵國最大的宴會,那宴會的布置肯定同尋常宴會的布置大不相同,但當她隨著楚漓墨進入到院內時,還是被這凌王府的景色再次震撼住。
琉璃屋頂,白玉長廊,假山峻偐,百花爭艷。
這般富麗堂皇,怕是京城之內只有皇宮才能與之一爭高下。
記得第一次進入到凌王府時,心里只想著為萬風討了解藥,根本沒空去欣賞那園林景致,這次來到凌王府,雖目的明確,但在明眼人眼里,她就是來看風景的,何樂不為?
殷素素替楚漓墨推著輪椅,緩緩的放慢腳步。
楚漓墨心知她留戀這院中景色倒也是沒有催促,任憑她推著這樣慢慢走著。
“翊王爺到!”門童一聲高呼,宴會大廳里的眾人目光紛紛朝門口投來。
殷素素收了心,秀眉低垂推著楚漓墨慢慢進入大廳。
楚漓墨的相貌冷峻不凡,這是場內人人都知的,可他們從來不知他身后的侍衛竟也生的這般俊美,兩人這般一前一后的進入,一眼望去還以為是一對璧人。
大堂正前方,高掛著一個用金漆寫成的壽字,壽字前方端坐一位身著大紅色百壽圖花袍的老婦人,頭發全白,一臉慈眉善目。
在老婦人的一旁,端著一臉橫肉的男子,看上去約莫四十出頭,半臉絡腮胡,眼睛中透著點點精光,與他略顯肥胖的身體有些不搭,想來,這便是這凌王府的主人,權傾朝野的凌王爺慕容卿了!
不過這一副相貌倒是和慕容煊相聚甚遠,單看兩人,卻是萬萬不會想到兩人是父子關系的。
見著楚漓墨進來,眼睛一彎,嘴角微微裂開。
“漓墨請老太君安,恭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楚漓墨坐在輪椅上,身子微微前傾,向笑臉漣漣的老太君行了一禮,形式化的說了一番祝詞,這才讓向后示意殷素素將備好的賀禮呈上。
“好好好!漓墨有心了!”
老太君同楚漓墨已逝的外婆也算是老姐妹了,只可惜,她憑著自己兒子的權傾朝野,活得倒是風光,而他翊王府一門卻獨剩下楚漓墨的一只獨苗,看著自己老姐妹的后人,也得以成人,老太君眼中竟噙著淚水,聲音也了幾分顫抖,
楚漓墨看著老太君,報以一笑,隨即入了坐。
見楚漓墨依舊這番冷然,老太君也只得輕嘆一聲,抬眼間,入府祝壽送禮之人絡繹不絕,一副笑顏重新回到她的面上,看上去竟顯年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