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宸。”夜挽歌的眸子略微有些失神,長嘆了一口氣。
“你認識葉辰幽?他也認識你?所以,他也認識我對嗎?而且我們,肯定不是一般的關(guān)系吧。”
南凌宸緊握住雙拳,他想了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卻沒有想到夜挽歌有一天會站在他面前質(zhì)問自己。
長長的睫毛顫抖了番,薄薄的兩片薄唇也微微張開。
“是”
“那么現(xiàn)在我問你,將我從懸崖底下救下來的人,是誰?”
南凌宸愣在了那里,脊背一涼,好似整座大山都壓在他的肩上,這個男人,他從來不愿提及,卻在心里這么多年都忘不了。
“葉辰幽”
葉辰幽,葉辰幽,夜挽歌的眸子驟然暗了下來,整個人顫抖卻什么話都講不出來。
為什么她什么都忘了,忘了曾經(jīng)的葉辰幽,忘了自己這個所謂的恩人。
“夜小九你聽我說,我不是……”南凌宸看著夜挽歌突然質(zhì)疑的目光,抓住她的手臂突然垂了下去。
“所以,你一直在騙我?救我的人,從來就不是你南凌宸,我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也不應(yīng)該是你南凌宸?”
“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
“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并沒有惡意,因為你忘了葉辰幽,他對你來說是能毀掉你一切的人,如果我不這么做的話,你……”
“忘了”夜挽歌突然瞳孔放大。
“我忘了他,我忘了他葉辰幽,葉辰幽。”夜挽歌緊抱住自己的腦袋,卻什么也想不起來,當年的那一幕幕,甚至是當年的葉辰幽。
為何,她什么都記得,卻忘了葉辰幽。
那個瘦骨如柴的男子,那個一襲紅衣的男子,那個將她推入水中的男子,她居然什么都忘了。
聽到重重的倒地聲,南凌宸突然跑了過去。
“夜小九,夜小九,快來人啊,來人。”
那天晚上,夜挽歌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人待在一片漆黑的孤島,周圍什么都沒有,她等了好久,終于等來了一個紅衣男子,他在遙遠的對面看著自己,卻久久不肯過來。
他的眸子里全是憂傷,思念。
當她準備走過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可以互相走過去的路。
直到她眼前一抹銀色的身影劃過,她便跑過去緊緊抱住了他。
鼻尖一酸,耳畔響起了師父的那聲阿九。
可是對面,卻再也沒有那抹紅色的身影。
“師父!”夜挽歌從床上坐起來,頭還伴有微微的疼痛,只覺得有一股淡香傳來,環(huán)顧四周,居然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心下一緊,她立馬走下床,這是哪里?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帳篷里的,怎么?
“你醒了?”葉辰幽正在煮茶,眸子也不向這邊看,像是已經(jīng)洞悉了她的所有動作。
夜挽歌皺眉,看到是葉辰幽時,心下微微緊張了一番。
“葉……辰……幽。”
夜辰幽神色淡然,拿出了兩個杯子。
“過來喝茶吧。”
夜挽歌也想不到拒絕的理由,聳拉著腦袋走了過去。
“是剛煮的嗎?”
葉辰幽也不答話,只是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將茶壺給端了起來,將夜挽歌面前的斟滿,再倒?jié)M自己面前的,又將茶壺給放了回去。
“是熱茶,記得師父最喜歡喝這種茶的。”
葉辰幽抬起眸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說的是軒轅鳳棲吧。”
“你認識我?guī)煾福俊币雇旄枰苫蟮目粗?/p>
“他沒有告訴你我和他是多年的故人么?”
故人?按照南凌宸的說法,葉辰幽應(yīng)該是跟自己一般大的,可是師父,怎么會跟他是多年的故人,那葉辰幽是有多大?
“南凌宸,他還好嗎?”
“不知道。”夜挽歌無奈的聳了聳肩。
“這里是哪里?”
“大祭司府。”
“是你把我弄來的?”
葉辰幽輕笑了起來:“你覺得呢?”
夜挽歌白了他一眼,除了他還有誰?不過她總覺得這葉辰幽有些奇怪,大白天的,為什么門窗緊閉,居然還拉著簾子。他不熱嗎?真是莫名其妙。
“哎,我們從前是認識對吧。”
所以?葉辰幽挑眉看著她。
“所以你把我五哥放了吧。”
葉辰幽看著夜挽歌,沒有多想,輕啟薄唇:“好”
夜挽歌松了一口氣,雖然說她忘了葉辰幽,不過看樣子也不應(yīng)該是壞人吧,怎么會?
“那天晚上你為什么將我扔到河里去?”
“因為想扔就扔了。”
想扔!夜挽歌看著葉辰幽,有能耐就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