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喜歡你?”我蒙著嘴大笑兩聲,露出鄙夷的眼神。
“秋厲,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我怎么可能隨隨便便的就喜歡上別人,就算是面對優秀無比的你也是一樣!況且你這么冷,我才受不了呢!”感覺說這話的時候怎么心絞痛啊?我還是想他和姐姐一起,我是這樣的!
曾聽有人說:當你最愛的人,不是愛你的人時,你最好的選擇就是放手,去看他的幸福,祝福他幸福快樂如花!
你喜歡上了他,只不過是遇見了他最好的時刻,當他枯萎之時,你若還是不離不棄,那么這才是你們的愛!這一點,他們有,而我和秋厲沒有,在我和秋厲共處的畫面中,全是他的最美時刻!我又有什么資格說我愛他呢?
“來咯!”傻大個又火急火燎的跑過來,但手中端著的咖啡居然沒有灑露出來,這也是一門技術。
但他打斷了正準備要說話的秋厲,讓我有點無名的惱火他!
“Peter,你這幾年有沒有見過阿落?”秋厲轉向看著傻大個!
傻大個抓抓腦后門,還嘟著嘴左右亂動,卻沒有惡心感,是不是長得好看的人都是這樣!“有,好像沒有多久哎!你來這兒,沒通知她?”秋厲搖了搖頭,他看到又繼續說:“你們兩個小冤家,再說了,四年前你干嘛莫名其妙的回國?都不說一聲!我問過阿落,她什么也不說!”
“她能給你說些什么!”秋厲的表情起了微妙的變化,那是一種無奈!
“我給你說說以前的事吧!”
就是這么簡短的一句話,我進入了曾經有我卻沒有故事的地方。
……
1999年金秋,初一(10)班,秋厲坐在教室的中間線上,講臺對面正中央位置的第三排,最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好位置,這也是老師給他的特殊權利!
源于他進校考試分班時坐了初一年級的第一把交椅!
而且這次的測試是號稱十年內最難的一次,那時出卷老師們曾夸夸其談,肯定會挫敗這群新小毛孩的銳氣,哪知批改到語文卷時,就打擊到他們的自尊。
秋厲那個變態居然考了117的高分(小升初時語文數學都是一百二的滿分,英語一百),總分是335,英語被扣除了2分。公布成績那一天驚呆了學校所有的人,老師,同級的學生,高年級的學姐都在談論,這個進校測試高分的天才學弟!
開課還沒幾天,就輪番的有老師去找秋厲談心,灌各式各樣的心靈雞湯,主題無非就是,中學六年好好刻苦努力,考個名牌大學,為學校爭光之類的!
哪知在中途遇到黎新落這個也是學校希望的女生,改變老師們最初的想法。
黎新落是晚好幾天才去學校報到,也沒有參加學校的分班考試,不知是憑借著怎么樣的依據就進入秋厲所在的號稱重點中的重點“火箭班”。
黎新落去學校的那天是九月三號,教室外飄著綿綿細雨,教室外的走廊正對面是一排開得無比純白的廣玉蘭,好像在迎進這么漂亮冷艷的小姑娘!
老師踩著嗒嗒的高跟鞋走進教室,秋厲不免要皺起眉頭,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預習著手中的初二物理課本!
“同學們,這位是我們新同學!”老師和黎新落一同站在講臺上,“新同學介紹一下自己吧!”
“大家好!我叫黎新落。”簡短的介紹,那就是她風格。不感興趣的人,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她一開口,全班男生除開秋厲外都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黎新落,開始了蠢蠢欲動,心波蕩漾!
嗓音很悅耳,秋厲給我說著,我知道姐姐本就是那個樣子,長著一張影星臉就算了,還配置歌星般的嗓子!
用那個年代同學的話說,就是臉似王祖賢,聲線王菲!
“誒誒,秋厲,快看快看!老漂亮了!這樣的妞,除了清兒可以相比之外,可是沒了!但她和清兒是不同的風格哦!”
坐在秋厲身旁的黃明激動的狠狠拉著秋厲的手搖來搖去,還靠在他的肩上撒嬌。
秋厲騰出手去推開他笨重的頭,“不就是個女的嗎?有什么好看的!”黃明沒有回秋厲的話,傻傻的看著講臺上的黎新落,哈利子直往下掉。
秋厲瞥了一眼黃明,“就你這個熊樣,也就只能看著!”黃明往校服校服衣袖上一擦,被秋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敲了他一個“核桃”,因為他是在秋厲的衣袖上擦的!
黃明和秋厲是鄰居,是從小穿一個褲子長大的朋友!
幼兒班、學前班、小學都是同班,沒想到初中還是同班!
分班那天,黃明一個人早早的就來到教室坐著,呆呆的看著周圍即將熟悉的陌生人,沒一點興趣!突然窗外閃過一個熟悉的背影,眼珠子一定,咧開嘴來傻笑,一溜煙的跑到教室門旁躲著。待秋厲緩緩地走進后,一個躍步跳到秋厲背上,死氣巴焉的撒嬌氣:“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的!我就知道,就知道…”
這嬌聲嬌氣惹得教室里的學生家長一起看過來,還以為這兩人有問題似的!
“吃多了,下來!”秋厲感受到周圍火辣辣的目光,冒火了,就伸手大力的扳開黃明死死纏住他脖子的手,可惜并沒有什么用來著!
聽他說黃明從小就比他壯實很多,是他從小的保護傘!
“我就不下來,你假期去哪兒呢?竟然不給我匯報匯報…”
有點扯遠了!
當秋厲和黃明在下面亂扯時,老師正在讓黎新落選個位置。
“我當時正在死死推開對著我發春的黃明,就突然聽到一句,‘老師,為什么他們那兒是兩個男生坐在一起呢?’我和黃明不約而同地抬起頭,那是我和她的第一面,感覺這女孩很干凈,就是說不管從哪兒看,就是讓人舒心。四目相對,我沒有說話。然而黃明就做樣推著我走,連說‘厲哥,給個面子,看我多年來給你挨打的份上,讓給我吧!’我知道他的小花心犯了。一直在我耳旁嘰嘰喳喳的激動地不停,‘好!我去后面坐,記得又欠哥哥一個人情哦!’我對他嬉笑道,拿起僅有的三本書,站起身,摸摸他那帶著激動眼神直點的頭顱!‘我是要跟你坐,不是他!’似乎阿落好像看著我起身了,走下講臺站在很平靜地說,我轉頭看著她,直愣愣的。而黃明直接是傻了眼,喜慶而笑開的下巴沒了上下浮動的頻率!我眨著眼,看了看講臺上的阿落,又低頭看了看我的傻兄弟,輕輕的拍了他的頭一下‘這不怪我咯,造化弄人啊!’我嘲弄著他,又把我的書給放下,慢慢的坐下,在老師的壓迫下,黃明乖乖的收起書包,起身,我一把抓住他‘記得,又欠我一個人情!’他惡狠狠地指了我幾下,氣忿忿的走到后座去!黎新落也就這樣坐在我身旁!”
她背著一個亮黃色的唐老鴨書包,輕輕的坐在秋厲身旁,黃明也在后面做好,老師開始上課。
老師上課講一些關于班級管理的事,秋厲無聊的翻開自己從家里拿來的書。
而這時,黎新落遞了一張字條放在秋厲的書上,上面用正楷寫著:“你好,我叫黎新落,你叫什么?”字寫得很漂亮!
秋厲慢慢的合上書,也將字條夾在了書中。轉頭對著黎新落輕聲的說:“秋厲!”
“秋厲!”她默默的念著,小幅度的點頭,兩人也就沒有說話的理由!課也過了一半,原在盯著書發呆的秋厲,突然轉頭瞧著黎新落,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的字很好看!”
黎新落愣著個頭,“啊?哦。謝謝!”秋厲還在瞧著她,不知道說些什么!
“你可以教我如何寫好字嗎?”秋厲拿著桌上緊蓋著的水筆,插進嘴里咬著,像個痞子一般,就是沒有笑!
“教…啊~”老師一個粉筆頭扔過來,一石二鳥!
“剛來就搭上話了,你們就真熟,自然熟的啊?”老師生氣的是這兩個好學生居然上課講話,還講的很大聲!
老師后來叫他們去辦公室說了一句:“你們上課講話是沒什么,可惡的是居然比我講的還有大聲!”醉醉的!
“能答應嗎?”秋厲走在黎新落的身后,一步一步的緊跟著她,哪知這樣一跟就是走了十二年,想念了十六年!
“這個啊!再說唄!”黎新落對著他露出第一個微笑,來著之后。
“不干就算!”秋厲瀟灑的越過黎新落,腳步邁的老開,狠狠地把她給丟在身后!
剛回到教室,黃明就惡狠狠地盯著他,向他招著手,他沒理,又走出教室,在走廊上站著,欣賞著眼前一片純白的廣玉蘭!
“你這人,還是不是兄弟咯!我剛瞧上眼,你就跟她上課玩小動作,被抓到了!真不夠意思!”黃明看他并未找進去,就跟著出來了,狠狠的碰了秋厲的肩一下!
“你才瞧見她,你就敢為了她這樣跟我說話,我們是兄弟誒!你就這樣對我?”我沒想到秋厲也會說出這樣矯情的話。
“哎呀,你說這個干嘛呀,你喜歡她你說啊!打不了明哥就讓給你咯,還這個樣子!”看來還是兄弟重要。
秋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黃明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干嘛呢?”
這才知道秋厲根本就沒在看她,轉身一看,黎新落傻傻的站在黃明身后!
糗大了,黃明摸著頭,“嘿,你好,黃明!”學著古惑仔里的混混一般打著招呼,伸出的手,沒有被黎新落應,又只好尷尬的搓了搓,收回來!
“你們剛才是再說我嗎?”黎新落看著秋厲問著,眼神全在秋厲身上。
黃明沒想到眼前的女孩這么直接了當,一下子就不知該說些什么!啞了嘴眼!
“對啊,他說他想追你!”秋厲說話來圓場,一免得繼續冷場下去,二是黎新落一直盯著他看!
這么一說黃明就更加尷尬了,連立馬紅通了,什么都不得留下!
連忙否認:“我哪有說啊,是你想追就是了吧!還想說我!”秋厲一聽,疑惑的瞧著他,用眼神來問“你不是叫我不動你的菜嗎?幫了你還這樣!”
秋厲輕輕地搖頭,指著黎新落,又指著自己,說:“屁大點個,懂什么叫戀愛!無聊!”轉身就走,留下黎新落和黃明在那兒詫異的看著這個說話像大人般的孩子!
“喂!你剛才那樣說是什么意思?”黎新落走進教室,剛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秋厲瞧了她一眼,“誰叫你不教我寫字的?”
黎新落肯定氣得一肚子的氣不能發泄出來吧!
兩人同時陰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