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看著他的樣,嘟噥著嘴,走到客廳,看到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家,橫躺在沙發上,抱著靠枕傻傻的笑著:“哎呀,這樣就好了,吃飯的有,做飯的也有,搞亂家的有,會收拾家的也有,真好!”
秋厲走過去,輕輕的坐在沙發上,伸手給她理了理她沒理順的頭發。
“你找黃明了?”后者輕輕的點著頭,用遙控器按開電視,只出現了沙沙的雪花點,一臉的大寫問號。
“沒費!”秋厲平常在家大部分都是看書,所以電視也并沒有什么用。
這個家里很冷清,真不知道平常秋厲在家是怎么過的。
孤獨是每個人都要歷經的,但是對于秋厲來多這些似乎都來的太早了。
過早的成熟,給他標上不一樣的標簽。
吃過飯,秋厲準備送阿落回家,卻招來橫禍。
阿落假裝哭弄著鼻涕,稀里嘩啦的,“你是不是不想我?都這么久了,打電話你也不接,學校你也不去。你看看人家童鑫他們,天天黏在一起,多好,就連放假你都不陪我出去玩!你肯定不想我啦!嗚嗚——”秋厲收拾好桌子,看了她一眼,轉身進入廚房洗碗。
“我不是給你說了嗎?有緣我們大學肯定會在一所的!所以我們就看天意!”秋厲撐著頭,斜著看著阿落。
“如果沒在一所呢?那要怎么辦!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啊?”嘟著嘴,眨巴著眼睛。
“不會的啦!如果我沒有跟你在一所大學,那我就守活寡4年,該好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阿落滿足的點點頭。
“咦,不對啊!你這么帥,肯定追你的女孩很多,我…”是不是女孩都愛多想?
“可是我不是心里狹隘嗎?裝了你還能裝下誰?”秋厲盯著阿落眼睛看,不動。他每次認真總會盯著別人看。
“還好你心狹隘!可我心好寬廣的,有人像當初的某人一樣,對我死皮賴臉怎么辦?”轉嚕著眼珠子,嬉笑著。
“不知道!”秋厲如實的回答著,轉頭又想,說:“那你就死定了!”阿落不解,阿厲繼續說著:“心胸狹隘,原來的人得死了,才能空位子給其他人來!”
后來,我才知道,他不是心胸狹隘,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沒有位置去放其他人,只為她一個,騰出了心房中最重要的位置。
我想這就是愛吧,把對方放入最重要的位置。
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一天,阿落還沒來得及打開自己的,在郵局拿到,就直接坐車到秋厲家里去。又在門外敲了半天,引得街坊鄰居全都伸出來看著門口站著的漂亮女孩,一臉狐疑,都自認為是秋厲的女朋友。
“聽說她站在門口好久,然后我家隔壁的李大爺站在二樓的陽臺上,對著她喊道‘人都出去了,拍什么拍,人家家里就一個人,是不是欠你家什么債啊?一個小男孩你們為難人家干嘛!’伸頭出來看是個小女孩時,李大爺愣住,尷尬的笑著。
后來好像阿落在他家等我的。”秋厲說著。
“李大爺是把阿落當成要要債的人?”我有點不解。
秋厲注視著我,好像并說的并不是他的故事:“那時我爸剛把房子給賣了!”我很詫異,剛成年的孩子連最后守著的彈丸之地都沒了,內心是那是一種什么的心境?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去想象。
在A大報道的那一天,秋厲還站著隊列中,拉著行李箱正準備上交自己填好的資料表,卻被一個人給死死抱住,秋厲蹙了一下眉,就知道是阿落,用的洗發水多年都不換的,熟悉的味道嘛!原話。
“你不是說在C大嗎?”一點也不顧及周圍的人用異樣的眼光。
剛還在問秋厲要手機號的學姐,看到他倆緊密的關系,也沒能再要下去。
秋厲交好資料表,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提著阿落,走出人群。
周圍眾人的眼光,赤裸裸的射在兩人身上。
“是不是女孩子對于周圍環境都不會感覺到尷尬的?”秋厲問我。
自從姐姐跟他好了之后,那臉皮是越來越厚,不管在什么地方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毫不顧忌。
記得有一次,秋厲不小心說了她一句:“像個瘋子一樣,也不看看周圍這么多人呢?”阿落回了他一句:“干嘛要管別人的眼光!”
“誒,帶你出去真丟臉!”秋厲隨口說著,也沒放在心上。
阿落白了他一眼,自此之后的一個星期里,做什么都是中規中矩,不鬧不瘋,搞得兩人像剛認識的新同學一般。秋厲又開始不適應了,總感覺怪怪的!
“阿落,你這幾天不舒服?怎么不鬧了!”在圖書館里秋厲寫字條。
“喲,寫得還蠻好看的嘛!”
“別轉移話題!怎么了?”
“口亨,土刀!”
“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家阿厲這個金融系的系草不是嫌我給他丟人嗎!我要是不乖一點,豈不是不要我!我一個學美術的,以后可怎么活啊?”字條上充滿了醋意。
“哈哈!放心了,我不會的!”秋厲一不小心給說了出來,周圍的人全看著他,臉刷的一下紅了。阿落卻幫他向周圍的人做著抱歉的手勢。
又在紙條上寫著:“我又不嫌你丟人!”
紙條又遞回來:“哼,從現在起,我當一天的瘋子,然后你再當三天的瘋子!更替。”
美術系和金融系相差老遠,秋厲的課程也相對來說比較多,沒有多少時間陪著阿落。可是每當秋厲走下教學大樓,總會在對面的大樹下看到熟悉的背影,手里拿著不同的水果,不論風雨。
有一次,秋厲因和老師討論,晚了半個小時下去,雖說最后得出了好的結果。但是過程中心焦急著,迫不及待的想下去見人。從五樓下到一樓的最后一個樓梯間時都是跑的,但最后一個階梯要慢慢的走。不能太暴露!
下去沒人,秋厲張大眼睛看,還是沒人。連忙走出去,向著四周看著,沒找到。
“秋厲。一起去吃飯吧!”身旁站著一位高跟鞋美女,昂首挺胸,看了看自己傲人的胸。
沒想到秋厲看都沒看她一眼,站在大門口等著。
“人家秋大帥哥是有人陪的!走了走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拉著高跟鞋美女走了。兩個女生剛下完教學樓前的幾步臺階,秋厲背后就多了個人,死死的吊住他。
抱怨著;“你怎么這么久才出來,我都等餓了!”
“我剛才被老師留下來了!”話語中充滿了關切,不像對待其他人般冷漠,“好了,我們去吃飯!”
“背著我走!”阿落在背上死死的纏著,不肯下來,“由于你今天對小黎同志的態度極不認真,讓她在樓下等餓,等困了!你的主動要變成四天,小黎同志還是一天!嘻嘻!”
一生一世的主動,一生一世的等待。
阿落在A大上的是美術,本來她的分數完全可以跟秋厲一個系的,由于她在A大藝術教授在碧海一中招生時,她陪同她的好朋友一同畫了一幅畫,被來的教授給看上了。
還說什么就算分數不能達到A大錄取線,只要阿落報考了A大美術系,就能讓她上。對于阿落來說,美術是自己一直喜歡的,想著自己能上A大,那秋厲是百分百能上的,就填報了美術系。
當她聽到秋厲在電話那頭說著他錄取的是C大,心一下子空了許多,感覺自己估摸錯誤,悔恨好幾天。在報道那天,路過金融系大院,一心念叨著要去C大看秋厲的阿落瞥了一眼,沒想到看到印象中最熟悉的背影,連忙跑過去死死抱住,剛還在掛念的人,立馬出現在眼前,你能不激動嗎?
在他們大三的一天,秋厲爸爸出現了!
那天是周六,兩人在攢了一個星期的錢后,去肯德基吃了一頓好的回來。
途中在學校大門口,秋厲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停住腳步。阿落拉著他,還以為他又要玩什么把戲呢?
“阿厲,走啊!”兩人拉開距離,阿落用力的拉著他往前走,阿厲卻取下背上的畫板交給阿落,說著:“我處理一點事,你先走!”
這時,他爸爸聽到他的聲音轉過身來,目光相碰,秋厲臉麻木著。
“不是說,不讓我…”話還沒說完,秋厲摟住她,走向他爸爸。
“來了怎么不打電話給我!”阿落一驚,看來這就是秋厲的爸爸,連忙叫著叔叔。
“我怕你在上課,免得打擾你!”他爸爸和他一般高,兩個一米八幾男子對視著,相互之間沒有一點點的溫暖。
“既然怕打擾,又來干嘛?”秋厲對著他爸爸仿佛是沒有一點點的愛了吧!
“我好幾年沒看到你了!來見見你!聽說你要出國?”他爸爸斷斷續續的說著,“差不差錢?如果差的話,我這好有點!上次你媽…”話被打斷了。
“夠了!我有錢,這次出國學校有出錢的,所以說你不用擔心!在家你都不常出現,所以在國外,沒事就事,就不要打電話給我,也不要把我的消息告訴與我無關的她!”話一字字的刺骨。
阿落輕輕拉著秋厲緊握住的手,抬頭看著他,笑著對秋厲爸爸說著:“叔叔,我們是一起出去的,我會照顧阿厲的!”阿厲低下頭看著她,好像在問是我照顧你吧?阿落做了個鬼臉。
“我爸爸來的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不知為什么。后來我才知道,我剛把阿落送到寢室,她又繞出去給我爸找旅館。我也不知道他們那晚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