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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秋起心落

第三十五章雷公電母

還記得那年冬天,秋厲那個小鎮等了好多年的大雪終于紛紛落下,整個世界銀裝素裹,把玩了一天的雪,熬夜看了紛飛的雪景,最終還是感冒了,連著兩天沒能去學校,一個人在家無聊躺著咳嗽。他也是沒能放下我,因媽媽在家照看我,不好從門直接進家,阿厲沿著樓外排污管,慢慢的爬上三樓,跳到陽臺上,輕輕的敲我的窗戶(我的房間外就是陽臺),待我拉開窗簾,看到那張每天都能看到的臭臉頓時精神起來,剛想撐起身子前去開門,媽媽這個此刻不讓我待見的卻闖了進來,等事情都完了,他卻等不及走了。只在陽臺是留下幾行字:“好久沒看到你笑,怪想的!我無意中找到的!”旁邊挨著的是泛黃的廣玉蘭,早已經是枯萎,殘留下來的!想起之前無意說出的一句話“看到這廣玉蘭心情莫名的就好了!”

“黎新落!”與我同行的同學在周遭埋怨的目光中拉了我一下,輕哼著。我這才反應過來,看到自己鞋上的酸奶,無奈的笑了笑,周圍的同學也閃得及時,沒被沾上多少,道完歉,連忙退出這個是非之地!

“你剛才怎么回事?就算是東西掉在地上,你也要快點撿起來??!杵著發呆!”

“南山上的廣玉蘭應該開了吧?我們去看看!”轉移話題。

“什么叫應該開了?都快開過了!”

“誒呀,我們上去看看吧!”不顧及自己鞋上的污漬,死皮賴臉的拉著同學向南山方向走去。

等自己緩過神來了,才慢慢搖搖晃晃地向著自己心中想去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想來很多該如何與他道出的方法,可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在樓梯間轉角處剛站穩腳跟,看到有人被一群女生圍住,我感覺不太對,踮起腳引著頭看,正是秋厲。

他不再像最初的樣子,不再隨時不開心,不再冷臉對人。

也許有我無我都是一樣吧?當時我是這樣認為。

中午最后一節體育課,我想到上午的事,就是一肚子的氣。我還滿心歡喜的去找他,哼,他自己和別人玩得笑開了花,“來到南中也不給我聯系,我記住了,不理你?。 弊詡€生悶氣。

我蹲在自行車后輪開鎖,準備騎車回家。

猛的一下,有人坐在我車后座上,抬頭一看,不出意料果真是秋厲。

“好久不見!同學?!本眠`的嗓音加上陽關般的笑。

我記得他對我說過最多的話就是:“無論走失在什么地方,都要在我們分開的地方等我,我會回來找你,我也會等在哪兒!”這句話,每一次我和他走散在街頭,他在找到我之后總會說出,緊緊的把我給抱住,就怕我不在他身邊。

“這么多年不知道他是怎么過來的?”阿落自問一句,眼眶里浸滿淚花,卻始終沒能讓其留下來!

四周寂靜下來,唯獨我倆一呼一吸的頻率跳動在耳畔。

我不想再繼續問下去,怕眼前這個要強的女孩說著接下來的事,想著他離開的這幾年會潸然淚下。

“這是第四個年頭了,他的笑容依稀在腦海中。以前我們,沒有住在這里,租在我學校旁的小樓房中,從家里去他學校又是好遠的路程,每次邊走著邊聽著歌,每當MP3里的歌放完了,也就到了!總會隔著門窗貼在玻璃上,觀看著他認真的記著筆記,又或是神采飛揚的站在講臺上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的思緒。”阿落姐姐繼續說著,仿佛我不在她身邊一般。

有一次外出學習一個月,晚上給他打電話述說自己白天過著苦不堪言的日子,本想聽聽他的安慰與呵護,哪知道卻是等來的冷言冷語:“誰叫你去的!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嘟嘟——”聽到這話,我連忙掛掉電話,不聽他唐僧般的絮絮叨叨。

每次這樣做,總是等不來他回復的電話就累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慌里慌張的起床,張開眼后立馬伸向床頭柜看手機上是否有他重call的未接。

一直都只是早上才發過來的短信:肯定還沒起床吧!起床之后記得吃早餐,不要認為我沒在身邊就可以馬虎,記得珍重自己。話語永遠都是那么肯定。好幾次回復短信反駁,向來沒有接過他的回復。

他從來不跟我拌嘴。

等自己學習完,從機場直接去他們學校,MP3里的歌曲還沒聽完,就在教學樓下碰到了他,不,還有一個金發碧眼的洋妞,跟著談笑風聲。

心中怒火勢頭很大,就快沖出頭蓋噴涌而出,好在自己及時給按捺住,心頭卻又涌起一陣酸意,鼻頭都好酸的。

他看到我,還不動如松,慢慢的和這洋妞聊著天晃著,像極黃昏戀人。

“剛下飛機?”他掃了我手邊的行李箱一眼,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頭,沒能擋開。

“這位是?”洋妞向他問著我。他一怔,沒能隨口回答??戳宋乙谎郏挚粗箧ひ谎?,笑道:“電母!”電母?我不解,走向他身邊,往要上伸出手去,仰頭看他咬牙切齒。

“goodbye!”洋妞對著我倆笑說著再見。

“很疼誒!”他低頭看著腰上的手。拎著行李箱往外走著。

“阿厲,你都不想我?”挽上久違的手臂,拉著他。

“又沒幾天,想什么!”冷眼寡語。

“你裝!”伸手向他的胳肢窩撓去,“在我面前還裝!”在學校林蔭道上,抱著書,拖著行李打打鬧鬧,路邊學生對學校這種狀況早也是見怪不怪,并不像國內的高校一般,起哄的、圍觀的總是不少!

回到家中。

“阿厲,你太過分了!”

“我?我干嘛!”剛一家門,一把死死的抱住我,喘不過氣來。嗅著發香。“是不是好久沒洗頭發了?”抱著,一同摔倒在沙發上。

“你居然對別人介紹我是電母!你什么意思咯!”想給別人備胎的機會,愛情中的女生總是比較狐疑。

“你是吃醋了?”還是不肯松手,他除了上課時間,都和我一起,再說,對他我能有什么懷疑的!“他們都叫我雷公!”

“雷公?”一時沒反應過來,說出口才懂得意思,頭埋在懷中。

“那都是林一峰介紹的!說我一天只有在某人面前才會笑,除了某人都是板著個臉,像中國古神話中的雷公一般?!本镏鴤€嘴。

“某人說我是電母,誰說我要當電母?”嘟著嘴,卻被撅嘴的吻了一下,蜻蜓點水。

“你不當,誰當?這個位置,此生唯你!學生時代的唯一女同桌!”

撇過臉,伸手擋住從縫隙看著他:“害不害臊?此生唯你!”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某人的嘴給堵住了!

“姐,你和他沒有什么矛盾嗎?”想起曾經的種種,都是和他的好,可是相處又怎會只有美好呢?

“矛盾?”黎新落看了我一眼,沉思片刻。在這須臾中,眼眶中閃爍著的淚花,似乎多了些許,卻依舊不肯決堤,發泄而落。

“沒有!”她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心想:就算是有那也是我的糊涂罷了!

“阿厲脾氣很好,什么都遷就于我,回到家他會提前做好飯,會把我的臟衣服洗得干干凈凈,就算是學業上的難關又或者說是我們生活的維艱等等都不會帶到家中,不像我一樣,總是把自己和同學之間不好的交往,被教授批評等等都會一一和他抱怨。而他呢,什么事情都像哄騙小孩子一樣安慰我,卻是很少給我承諾?!?/p>

他走的那一年的生日,就比較熱鬧,不比往常是我和他的二人世界,清清淡淡,無一豪華奢侈之物,但對于我們二人來說就算是廉價的紅色蠟燭配上小蔥豆腐依舊是我二人的燭光晚餐。

我和阿厲來F國兩年了,從沒有過風風火火、熱熱鬧鬧,從國內來到這兒,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從沒做個學徒的他,只是因為我的喜好,死皮賴臉的求著別人教導他如何做點心以及各種甜品蛋糕。

這么高傲的人,怎會拉得下臉面來乞求別人傳授與自己所學毫不沾邊的領域。

他的述說是她的好和自己的不對,她的述說全然是他對自己做的種種平常又暖心的事!

兩人歷經了這么多年的種種,在一起與分開,歷練了他們的成熟,從愛情里的懵懂小孩到離別幾年后只記住對方的諸多好處,以及他對自己的暖心一面。這樣的他們又如何能愛上與他們青春無關的人呢?

有人說:“你最愛的人,肯定不是你的枕邊人!”

還有人說:“如果你的枕邊人,不是你最愛的,又何必浪費時間!”

要我說:“世間無常,珍惜眼前!無論是最愛的人也好,還是枕邊人也好,既然選擇了結婚這個所謂的愛情墳墓,又何必反反復復,悔心不已呢?”

最愛的人不是枕邊人,最愛的人是枕邊人。

前者同床異夢,后者枕臂而睡??词且粯?,同為一張木板床之上,卻是兩種不同的氛圍,幸福與苦惱!

阿落對他們的分開又是怎般述說的?

“菲菲,我們沒有分開過,一直在一起,無論是以前或者將來,我都會相信我和阿厲是會在一起的。更不用是這幾年我們各自走過的風風雨雨,歷經過的是是非非,早已在心中默認對方是自己漫漫人生路的最佳伴侶!”

“可是,阿落姐,既然你們雙方都了解透然,又愛得刻骨銘心,為什么在該在一起打拼的時候沒在一起呢?”

阿落聽到這個問題,猛地頓了一下,眼神中的那種堅定,傳遞出了她對秋厲一生無悔的愛。

諾誠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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