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

顧甜半路折返，直接奔進言念的懷里，眼眶禁不住紅上一圈，“死樣兒，一走就是五年，我結婚的日子你還敢遲到，有你這么當嫂子的么！”

嫂子…

多么久遠的問候。

記憶像是被人翻盤，宴會上的人都向她們望來，開始竊竊私語。

“呀！那不是言家的千金嗎？聽說和顧家養子要訂婚來著，結果沒訂成。”

“可不是，五年前我還參加過他們的訂婚禮呢。嘖嘖…那排場相比現在，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謂羨煞多少名媛佳麗，可結果誰想到，搞了個烏龍。二人當場宣布和平分手。”

“嘁，今天在場的人，有幾個沒參加過他們的訂婚禮！那哪是和平分手，我分明記得當時的言小姐可是哭著宣布分手的，據說她當天就前往法國了。”

“左右不過顧家養子看不上她，又或者被劈腿了唄！這種事，在如今的社會，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男人有哪個是可靠的。”

“可既然分手了，她怎么還愿意來參加顧家的婚宴？”

“你沒看人長著一張勾魂的臉，這種女人都有心機，顧家那么有錢，怎么舍得輕易斷了關系。”

四面八方的閑言碎語襲來，仿佛要將人淹沒。

本已觸景傷情，閑人最多在傷口上撒把鹽，唯有充耳不聞罷了。

顧路遠站在一側，語氣欣慰，“念念，回來就好。”

言念扯了扯唇角，淺淺微笑中飽含著苦澀，嘴皮子動了動，不知道該怎么稱呼。

曾經的顧爸，如今該怎么喊出口？

“念念，不管過去多久，只要你愿意，我仍舊是你的顧爸，無關乎林墨，我只是你和甜甜的顧爸。”顧路遠在哽咽，眼里閃著淚花。幾年的時間，他老了許多，兩鬢已有白發，精神頭已比以往差很多。

“顧爸。”言念努力保持著微笑，目光折向顧甜，“小祖宗，新郎正等著你舉行儀式呢，趕緊走你的紅毯去。”

她戳了戳顧甜的額頭，神情頗為無奈，“哪有你這么不正經的新娘，半途跑來敘舊，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我在搶婚呢！”

她和顧甜從小學認識到今，快二十年的交情，顧甜在她面前從來都是這個德性，似乎永遠的長不大。

她于顧甜而言，是閨蜜、是嫂子、甚至是母親，是她彌補了她從小就失去的母愛。沒人知道，言念在顧甜的心里，占據著怎樣的一席不可動搖之地。

“知道了，愛管事的老媽子。”顧甜的眼眶還隱隱蘊著水霧，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挽著顧路遠的胳膊返回紅毯，臨了突然在言念耳邊神秘一語，“給你準備了個驚喜，晚上你就知道了。”

言念催促著她走，壓根沒將話放在心上。

禮儀順利結束，新人互相為對方帶上戒指，然后親吻對方。千古不變的結婚過程，卻總能讓人羨慕不已。

婚禮熱鬧非凡，柯盛弄了個爛漫表白的橋段，雖然俗不可耐，卻往往是女性最喜歡的橋段，顧甜感動的只知道哭，哭的稀里嘩啦，妝不成樣子。